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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安斌随着那些人走出了最后一道门, 安斌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和他之前随时随地脸上的暴戾截然不同。
安以歌也没有凑上去, 她就是远远的站在旁边。倒是押送安斌的一个护士姐姐认出了安以歌, 她走到安以歌旁边:“你是他姐姐吧?”
“嗯嗯。”
“他转去开放病房了, 以后你可以常来看他, 还可以带他在规定时间出去玩。不过他因为之前吃药的计量比较大, 时间也有点长,所以他的副作用是反应迟钝。”护士抱着病历本, 说。
安以歌看像安斌, 他已经被押送到拐角了, 他现在看起来很乖, 再没有什么暴戾气息或者行为。
“噢噢。”安以歌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应下来。
“哦对了,他经常自言自语,就说什么对不起妈妈啊, 想妈妈啊什么的。不过都很小声,或者会在本子上天天花一个女人, 下面写上他妈妈的名字。家属要是同意的话可以配合我们带他下楼看一眼他妈妈。”护士说。
“那不会加重他的病情吗?会不会刺激到他?”
护士又翻看了本子;“他现在已经到开放病房了, 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关于去看妈妈这件事我们也评估过状态和风险了。是适合的,但是需要保安和主治医生陪同。”
“噢噢好的, 谢谢你。”安以歌说。
“护士姐姐, 他今天转去开放病房, 我可以和他说几句话吗?”安以歌问。
护士姐姐上上下下打量安以歌:“你不会又想打他吧?”
安以歌想起自己上次的所作所为,不可置否,如果这次见到她感觉自己再打他一次也不为过。但她也莫名不是想打他, 就想见见他,和他说几句话:“我没有。就想和他随便说说话。”
护士姐姐听完,给主治医生发了个短信:“你跟我去护士站等一下吧,我给他主治医生发了个短信,让他来跟你说。我不能决定你是否能见他,毕竟有上次那件事在先。”
安以歌只好点点头这是医院,她总不能强行去见吧。
主治医生安顿好安斌了,才匆匆赶来,护士姐姐拿了两杯水,然后主治医生让安以歌坐下:“你是安斌姐姐是吧。”
“嗯,我是。医生好。”
“他现在情况好很多了,但是从来没有好好和他家人聊过他的情况。我们至今不确定他是遗传还是后天造成的。但是我们怀疑遗传。”医生不等安以歌开口问问题,自己就先问起来了。
“我爸爸好像的确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是我们好小就不生活在一起了,所以具体是什么疾病我也不知道。”安以歌想了想,自己爸爸小时候的冷漠,不近人情。
甚至不让才三岁的安以歌碰他,说男女授受不亲。晚上借口安以歌安斌睡觉哭闹太吵,尝尝晚上不回家。说是去另外一个房子住。
“你可以跟我说说具体病症,我可以大概分析一下。”医生说。
安以歌的眼皮往上一抬,思绪到了小时候的各种片段:“比如说他有时候跟我妈吵架,吵完架会跟我们跪下来,说不要我们了。还有他脾气很坏,我妈稍微一句话说的让他不高兴了,就摔门就走,几天不回来……”
“他还很多疑,他的财产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就连我妈连他财产的三分之一都不知道。他藏的特别好,谁也不相信。”安以歌仔细回忆,这一个个画面就都出现在她眼前。
但是即便是外人看起来很悲伤的画面,在她看起来却丝毫不带什么感情,毕竟她对那个所谓爸爸早就全是失望了。别提爱,小时候就不亲。
医生边听边在本子上记录,这时候已经记录一页了:“好的,我大概知道了。你弟弟这种情况可以确定有先天因素。但是先天精神因素其实是两个孩子都有可能影响的。只不过没受到什么大刺激,所以不会表现出来。”
医生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看着安以歌,安以歌问:“医生您什么意思?”
医生把眼镜取下来,叹了口气,捏了捏鼻子:“我的意思是啊,你最好也来检查一下。如果有事就吃药治疗,你看起来不会很严重。如果没事也要定期检查,因为基因就在你的身体里面,随时可以爆发。”
“医生,您是说我也要看你有躁郁症?”
“嗯,你上次那样打你弟,说明你的情绪控制力也不是很好。但是我们不能凭那一次下定论,因为要分情况。”
安以歌不是接受不了自己有遗传性的精神疾病,她知识储备够,所以她并不抗拒看医生吃药治疗,她也看到了不治疗有可能的后果。
她想着反正要在这边待一个假期呢:“好的,请问我可以直接跟您预约您的门诊吗?”
医生没想到安以歌那么快就答应了,想都没想。露出欣赏的表情:“我是住院医生,不过我有认识很好的门诊医生,我帮你预约吧,你看你哪天有时间。你还是很明事理的。”
“嗯嗯,谢谢医生。我这一个星期都有时间。您预约好了给我发微信吧!谢谢!麻烦了。”安以歌说完背起包想走,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见主治医生的目的,立马又坐下。
“对了,请问我可以去跟我弟讲几句话吗?”
医生可惜的摇摇头:“不行,鉴于你上次的所作所为,我们需要保证安斌的安全。但是刚刚与你聊天得知你有正常的交流已经控制力。所以如果你把上次那个跟在在旁边,很冷静的男孩子一起带过来,可以酌情让你们两个一起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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