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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天上午,金萱见着来永和宫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心中一时无聊,知道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于是干脆谁也不带,偷偷跑出永和宫外去,前几月事多,各个新入宫的女子挨个地侍寝,后来又逢着大地震,宁德怀孕,封嫔,竟抽不出一些空来,到底是新入宫的有些拘束,虽然有宁德百般照顾着,可是不知怎么得总感觉进个宫后,宁德姐姐和五年前的那个玩伴是大不一样了,也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摸样长相,待人处事都是仍旧那样的亲善和谐,可是总感觉她们之间已经生了间隙,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横在她们中间,始终不能交心。
于是今日得空,想起李瑶那个纯真的孩子,不知现在在敬嫔处生活的怎么样了,记得一起同住钟粹宫的时候,她就爱拉着自己的手在紫禁城里到处去游玩,今天天气不错,正是适宜出游,于是干脆一个人跑到了敬嫔居住的延洪殿里寻她玩耍,这偌大的宫里,似乎只有瑶丫头还合自己的脾气。
到了延洪殿,敬嫔虽然在皇上和众位比她高阶的姐姐面前是一派乖巧温顺的样子,但是私底下御下极严。她也是有心要学孝昭仁皇后的气派,极为讲究规矩礼法,这可苦了金萱,在宁德的永和宫,连宁德自己都不甚注重礼仪规范,对待下人也多是平易近人,从来也不摆架子。金萱几个月来倒把教引嬷嬷教的礼仪规范忘了大半。
于是兢兢战战地先到主殿叩拜了敬嫔,枯坐了半天,唯唯诺诺地听了敬嫔的一番教训,这才敢小心翼翼地问起李瑶的消息,其实问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延洪殿不是永和宫,李瑶可能今日是出不来和她一起玩了,但是到了延洪殿,不见到李瑶妹妹就白来了一趟,还白听了敬嫔那么长时间的教训,哪里肯放弃,于是大着胆子便问了出来。
敬嫔摆了那么长时间的架子也似有些累了,正要喝一口说继续,心底还暗笑着宁德手底下调教出来的人真是笨得可以啊,还想继续教训也好给永和宫的人一个下马威,不妨金萱问出一句李瑶来。
“李氏?”敬嫔的眉毛拧了拧,看似有些迷茫的问道,“李氏,她是谁啊?”语气全然不似伪作,看来敬嫔早已把她那个小小的连名分也没有的秀女给忘到脑后了。
敬嫔的心腹俯下身在她耳边簌簌了两句,敬嫔扭紧的眉毛松开了,描画精致的眉峰似烟霭悠远的春山微微扬起,她慢悠悠地对着茶杯吹了吹口气,姿势甚是好看。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金萱按下耐心等着她说话。
敬嫔喝完一口水,云淡风气地说:“哦,前些日子,似乎是染了时症,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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