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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穆渊虽然说要一直陪着夏凯凯,但他确实很注意保持分寸, 至少夏凯凯正常的生活节奏并没有因为穆渊的出现而被影响, 就连早上穆渊从宾馆跑过来陪他出早操,整个过程也都是安静的陪伴。
夏凯凯很熟悉这种距离, 这让他很放松,同时还保持了训练质量, 他和周悦珊搞定了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动作,只有那个双人的水滑法托举还有些问题。
这天下午, 他们又因为这个动作争论了起来。
温健觉得差不多了, 剩下就要靠演。
夏凯凯则认为一定要掌握技术要点,百分百掌握。
周悦珊一直没什么意见, 让演她就演,让练她就练,这个部分主要的问题在夏凯凯身上,她只要保持自己足够的参与度就行。
三个人就在护栏边上讨论着。
一声轻咳打断了三个人的话。
赞助商先生靠坐在老板椅上,绿眸望着夏凯凯说:“为什么不换个方向?”
三个人面面相觑。
最后夏凯凯说道:“为了保证这个动作必须从裁判席正面滑过,一旦换方向,最起码这个阶段的接续步的方向就要全部改变,我们这部分已经练好了。”
穆渊看着他:“二选一,容忍这个小瑕疵, 以及再耗费一些精力,修改步伐。你从单人转到冰舞, 右腿作为跳跃的发力点,必然力量更强。但在舞蹈的技术动作里, 力量大一侧未必一定要作为支撑点,我建议你尝试用右腿进行控制。”
说完。穆渊垂眸,视线落在夏凯凯的腿上,凝视一秒,继而视线抬高一寸,落在了那浑圆挺翘的臀部……总是这样,看着青年滑冰,视线就没办法从那翘臀上移开,总是让他想入非非,年轻健康又诱人的身体,说不定这是老天爷对他的补偿。
夏凯凯浑然不觉,他困在这条“死路”上许久,不是找不到方向,而是舍不得之前的付出。不仅仅他,包括温健和周悦珊,他们三个人都陷进了死胡同里试图去撞破南墙。
显而易见的,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是来自其他人的声音,推他们一把。
“我们先换个方向试试?”周悦珊倒是耐心十足。
夏凯凯只能点头。
他们往回滑着来到冰场中间的时候,周悦珊突然说道:“他看的真仔细,看着你的眼睛都要烧着了,他是真的在迷恋你啊。”
夏凯凯措不及防个被自家搭档调侃,表情是相当精彩。
周悦珊主动拉起了夏凯凯的手,快速地扫了一眼,然后又说:“你究竟有没有告诉他我是你闺蜜,他是赞助商,金主爸爸,他要是吃我的醋,我总不能和你搭档还不碰你吧?”
夏凯凯想起在米国公寓的二楼那次谈话,失笑:“他是不喜欢你。”
“什么?”周悦珊扬眉。
夏凯凯想着什么,又接道:“但他必须得习惯,除非他回到小时候来当我的女伴儿,否则这世上没有一个比赛项目是两个男人的。”
“什么小时候?”周悦珊没听懂。
夏凯凯没想着自己竟然说了这些话,失笑,然后解释道:“他不愿意我找女搭档,总不能他来滑女步?”
“为什么不是你滑女步和他搭档?”
夏凯凯看她:“周悦珊,你没完没了是吧?”
周悦珊笑得仰倒,又抱了一下夏凯凯,这才完事。
继而。
乐极生悲。
接下来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周悦珊都有种锋芒在背的感觉。
赞助商先生坐在那里给了她无数个冷眼,一道道的像冰箭一样,试图将她捅个对穿。
发挥失常的周悦珊不但没能配合好夏凯凯换腿,还摔疼了屁股,最后她坐在冰上苦笑,说:“让我休息一下,我没事,我很好,只要让我休息一下。”
周悦珊下了冰去喝水,顺便和前台的赵薇聊着天。
像这样休息的时间一般都比较长,差不多要十多分钟。
夏凯凯也只能下了冰,冰刀套还没等穿上,一只手就递了个保温杯过来,水杯里漾着粼粼的波光,上面还漂浮着两颗鲜红饱满的枸杞。穆渊将水杯递过来的时候,顺便靠近了他,说道:“看起来很麻烦的样子,她这是没耐心了?鲁莽毛躁的性格,她刚刚还抱了你。”
夏凯凯斜乜了他一眼:“我们是要继续那个话题吗?”
“随时都可以。”穆渊笑。
夏凯凯没声了,现在是他不想谈,不是穆渊。
夏凯凯低头喝着水杯里温度正好的水,他睫毛不算太长,但是浓且黑,像是眼线一样描绘出眼睛的轮廓,尤其是累出了汗的时候,濡湿的睫毛色泽格外浓艳,因而那双眼便瞬间从冷厉的眼形变得妩媚妖娆了起来。
穆渊爱了雨果大半辈子,年幼的时候被雨果搂着转来转去的跳舞,他都是抬头看人,看见的都是男人成熟稳重的脸,还有那种被生活压迫着难以抹去的忧郁,让人心疼的特别想要快速地成长起来,保护他,让他从露笑容。这样的视角即便他长大了,比雨果还高,可以低头去看了,心里也是仰望的,只想把自己永远当成弱小无辜的孩子,让雨果怜爱他疼惜他,哪怕是求不来的爱情,在那些更浓郁的亲情里,也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然而此刻站在眼前的夏凯凯,从头到脚都盈满了无限的精力,健康泛着红晕的皮肤,就连鼻尖沁出的那些汗都散出缕缕的幽香,让人想要低头吮了去,进而再辗转着那丰润的嘴唇,听他发出难耐的喘息声,凤眼睨来,满满的都是风情。
穆渊不知道这种感觉上的差异都代表了什么,但要单纯说到性吸引力,眼前的青年显然更加的饱满,好像熟透了的蜜桃一样,让人想要伸出手,用点劲,戳进那层薄薄的皮里,然后看着那饱满的清甜的汁水流淌出来,简直要让人发狂。
绿眸的色泽暗了几分。
心思扭转到了一处,身体自然就有点无法控制。
穆渊低头在夏凯凯耳边,本意只是想要好好地聊一下,说:“我觉得你们刚才……”
“呀!”青年却触电了一样地躲开他,即便踩着薄薄的冰刀鞋,整个身体依然拧转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狭长的凤眼大睁着,瞪着穆渊。
穆渊都吓了一跳,所有的声音消失。
两人神情莫名地对视了两秒,青年第二次“呀”了一声。
刚刚躲得猛了,水杯里的水漾出了小半杯,洒在青年白色的T恤上,位置不可谓不妙,在胸口上竟然黏黏答答地氤氲出了一团红晕。
穆渊低头看。
夏凯凯也低头看。
然后夏凯凯抬头看穆渊。
穆渊抬头看了眼夏凯凯,又垂眸去看。
然后,夏凯凯炸着头皮地发现自己沾湿了水的地方仿佛变成了一粒石榴籽。
“咳!呃……”夏凯凯转身躲开,想找地方放杯子,一只手伸过来想接过去,夏凯凯却瞪了手的主人一眼,眼色羞愤。
这种经历他从未有过,意外也好,自身的反应,种种的巧合,总之夏凯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尴尬,甚至有些迁怒吓了他一跳的穆渊。
最后一咬牙,夏凯凯撇着内八,举着水杯,撅着屁股,像只鸭子一样踩着冰刀鞋“啪叽啪叽”的走进了更衣室。
当真是形象全无。
沉默看着这一幕的穆渊没笑。
他笑不出来。
他心脏跳得厉害,活力十足的心脏迅速的将血液输送到每一根毛血细管中,白的像瓷釉一样的肌肤就那么眼见着泛了粉。
脸红了。
不只是脸红,还有耳廓,脖子,总之露出肌肤的地方都泛着红,想必被衣服遮挡的地方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穆渊还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性张力。
不是他一头热。
也不是莫名其妙的人在诱惑他。
是两个人之间,无从说谁先开始,总之就那么形成了连锁反应,导致最后穆渊竟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纯情,只是那短短的暧昧片刻,他就心跳失速,大脑缺氧,然后等回过神来,嘴角盈着的都是迷之笑容。
夏凯凯进更衣室没出来,穆渊就那么痴痴地望着。
等回过神来,就看见一个大胖子就在五米外斜睨着自己,像是克制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把自己抱紧,但依旧缩着脖子,一副被强喂狗粮,龇牙咧嘴地,忍着别太明显被膈应的模样。
视线对上。
看着金主爸爸红彤彤的脸蛋。
温健终于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冷颤,转头身体僵硬地走了。
不行,受不了了。
说好的霸总气势呢,你这样的傻逼表情,简直让人浑身刺挠啊!
手臂刺挠,脖子刺挠,头皮刺挠,哎呀!我的妈呀!这是要我老命啊!
穆渊感受自己烫热的皮肤,眉心蹙的死紧,绷着脸,硬着头皮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椅坐下。
但依旧坐立难安。
他很尴尬,但又很兴奋,很想去更衣室找夏凯凯,但又不好意思进去,左右外难,进退维谷,他却偏偏甘之如饴,心里欢喜。
这感觉,真是既陌生,又让人眷恋难忘,恨不得拍下来录下来深深地刻在脑袋里,反复回忆,时刻品味。
不过好在后来庄飞找了下来,穆渊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这才避免了双方那突然出现的尴尬。
庄飞说:“我已经和那边沟通过了,摄制组过来应该是在半个月后,这个部分可以之后剪接进去,并不需要现在录制。”
穆渊此刻脸色已经恢复,绿眸里盛着一如既往的冰块,只是那冰只有薄薄一层,深处却暖热如温泉,在深处翻涌着暗流。男人蹙眉看着庄飞说:“他们的策划是什么?”
“拍摄冰舞节目和分解动作,科普冰舞和国标舞之间的联系,以及在演变过程里冰舞是如何改变国标舞在冰上的姿态。然后让嘉宾背下剧本,故意在节目里提问,进而引出冰舞文化。我还专门找了一个前冰舞选手的舞者作为突破口,到时候……”
穆渊扬眉,眼底寒气愈浓:“我给他们那么多钱,就是为了拍这么一个愚蠢的纪录片吗?”
庄飞愣住,继而敛目思索,这策划是他点头同意的,总裁先生一定要把金鑫俱乐部嵌入到一个舞蹈综艺节目里大做广告。但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他之前已经否定了好几个剧本,当前这种已经算是最可行的。
穆渊说:“有趣,印象深刻,合情合理,就这几个要求很难吗?”
难,真的难。庄飞心里这样说着,却摇头表示不难。
穆渊说:“行内有多少编剧?导演?策划?谁都可以,只买点子,钱多少无所谓,我只要好点子。”
庄飞眨巴着眼睛,正好看见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夏凯凯,微微分神。穆渊转头看去,就看见换了白色衬衣的青年迎面走来,他低头理着袖口,领子却立着,衬衣的衣摆塞进了裤腰里,勒出劲窄的腰身和挺翘的臀部,颀长如玉的身材,在迎着光出现的刹那,简直好看的正中红心。
穆渊再次口干舌燥,眼前甚至绽开了一颗颗的小星星,就那么滤镜十足的盯着夏凯凯迎面走来,继而停下,拧转身体,弯腰系着鞋带,挺翘的臀部成了视线的焦点,透不过的光在那身体的一圈形成了光晕,穆渊脑袋里响起了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
勉强收回视线,穆渊对庄飞说:“优秀的综艺节目应该有台前幕后,观众想看的不仅是演员舞台上光鲜亮丽的一幕,还有就是他们在生活训练中的一幕,让进入初赛的选手到金鑫里,在冰上做一些活动,夏凯凯和周悦珊会现身指导他们冰上冰下的国标差距。”
庄飞扬眉:“这样会不会太过综艺?而且占用了选手的展示时间不说,整体风格都很突兀。”
“综艺才有收视率,风格突兀就整体风格向我的计划靠拢,选手展示时间不足就将那些水平不够的画面全部删除,这些还要我教你吗?”
庄飞:“……”,你是霸总你说的算,有钱是爸爸,您牛逼。
庄飞回去沟通去了,摄制组那边是怎么哀鸿片野的就不管穆渊的事了。
作为金主爸爸,不过是想捧个人,哪儿那么多的理由。
《知了》的音乐又在冰场里重新响了起来,穆渊没有一点不耐烦,视线落在夏凯凯的身上,欣赏着在冰上倏然划过,又悠然旋转的身影,心口就像是停着一只小蝴蝶,随着那人的抬手转身,忽闪忽闪地蹁跹着。
夏凯凯开始还有点儿别扭,但很快就投入到了训练里。
换个方向不难,难的是要把前后的接续步都改了,练习惯的动作现在突然又说要改麻烦很多,但对于苛刻要求的冰舞运动,那点儿小瑕疵确认让人无法忍受。
团队也都很有耐心,说要改那就改吧。
夏凯凯换了左腿当支点,一开始的时候也滑不好,周悦珊配合着他几乎次次摔倒。但也不过十来分钟,就成功了第一次,后来越来越多,两人在冰上滑行的距离也越来越快,可以说是非常迅速地找到了平衡点。
当一个小时后,再次进行练习,这个托举的水平几乎已经达得上之前用右腿当支点的程度,而且起来的时候也轻松了很多,相信很快就可以达到真正轻盈飘逸的视觉效果。
温健在场上录视频,然后给夏凯凯看了一眼,说:“右脚控制还真要轻松多了,这个动作再多练练,效果一定会很好。”
夏凯凯神情有点复杂,抬头去看穆渊,穆渊也在看着自己,两人隔了十多米远互相对视,然后夏凯凯对着男人笑了一下。
男人眉梢一扬,眼底盈满温度。
但是托举虽然找到了窍门,可前后的接续步却要进行大量的改动,温健先找到切入点,然后让他们反方向地滑,两人磕磕碰碰,练的熟练的技巧全部被打回了原形。
周悦珊蹙着眉说:“我们就改前两步不行吗?斜滑出去,只要把右弧线变成左弧线就好了。”
“不行。”夏凯凯和温健都在摇头。
佘磊编排的这个自由滑太饱满了,多一点就破,少一点则生涩,可以说每个脚步都有属于他的节拍,脚下滑出的线条就是音乐的旋律,斜滑出去或许妥协了托举动作的衔接,但是这个部分的节奏就被破坏了,像是音乐乱了一拍,不够圆润。
温健和夏凯凯都觉得这里应该再修一下,但不能是他们瞎鼓捣,得让专业人士过来。
所以下午的冰上训练就提前结束了,温健电话联系了佘磊,佘磊答应明天早上过来。
又出了一身汗的夏凯凯从冰上下来,找了个地方脱鞋,低头忙碌的青年发丝一根根的饱足了汗水,垂在额头,随着动作微微发丝轻轻地摇晃。
后背湿透了的衬衣黏出了肌肤的颜色,白色的,还透着一点粉,随着身上的动作,缓缓的游弋,甚至可以清楚看见后背凹陷下去的一缕线条。
穆渊盯着夏凯凯的脸看,看完又看他的后背,等着人换完鞋抬头的时候,他将视线收了回去,装模作样的办公。
冰场气氛诡异,除了夏凯凯,其他人全部看见了穆渊那黏糊糊的眼神,继而搓着手臂走了。
穆渊不在乎,他还想要和夏凯凯来刚刚那种妙曼的互动,就是找不到机会,急的,哪管得了其他人的反应,只想和夏凯凯的目光缠缠绵绵到天涯。
夏凯凯却不想。
换好鞋垂着眼眸往电梯方向去,故意不去看穆渊。
比起穆渊的惊讶,他才是惊讶到要跳起来了好不好,吹耳朵会发电的吗?这是什么鬼?夏凯凯简直怀疑四年多没见,穆渊那小子是不是掌握了什么古怪的技能,明明以前穆渊在他耳边说悄悄话都没感觉的好不好!
陌生的身体反应让夏凯凯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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