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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开始, 夏凯凯身上有个官司,上诉夏振强的。穆渊也有个官司,是个版权官司, 告的是A市广播电视台、恒远影视传媒公司,以及在纪录片里录了面,以回忆的形式描述“小叔雨果”的夏嘉祺。
姑且不说这你来我往的官司, 夏凯凯过两天去了一趟西郊墓园, 买了一块风水宝地将原主留下的衣物放了进去, 一口气买了百年的管理费。
夏凯凯摸着墓碑叹气,站了很久, 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但最后偏偏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说到底他也是个鸠占鹊巢的反派,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 像是炫耀。
所以最后他蹲在墓碑前, 说:“安息吧, 小叔活着一年, 就会来看望你,要是小叔走了, 你也就跟小叔一起走吧, 黄泉路上,小叔给你讲笑话。”
夏凯凯离开之后, 新墓矗立在墓园的最高处, 眺望着远处的群山, 有风吹过,沙沙的声音好像笑声。一颗小树苗在风中摇曳,细幼的枝蔓上树叶瑟瑟,像是在对着远方挥手道别。
在树苗旁边,草地上的黑色大理石墓碑简单清晰地刻着两排字,【夏凯凯】【生于200X年三月十九号】,没有死亡日期,左下角送葬人写着一排英文,Hugo、Victor·Raymond。
此后的每一年,夏凯凯和穆渊都会来这里坐一坐,不一定是清明节,有时间就来。于是就那么看见当初种下的树苗渐渐地长成了参天的大树,枝叶繁茂。
他们并肩坐在树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背靠在大树逐渐粗壮的树干上,就像有三个人一样,偶尔聊到某件趣事,风吹过树梢,笑声悠悠。
等到了一月份,大年三十那天,夏凯凯就带着穆渊回外公外婆家了。
穆渊在华国住的久了,入乡随俗,知道要去见家长后,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礼物,等着出发那天大包小包的,塞了两个满满的大行李箱。
一大早,拦了一辆计程车出门,到了机场大厅一人推了一个行李箱,夏凯凯边走边打电话,很快就在5号安检门外看见了小姨一家。
小姨在体育局里当个不大不小的领导,丈夫在教育局工作,这一年夏凯凯风波不断,小姨也只是打电话问候,不是薄情冷漠,只是家里有个高考生。
没有当过高考生家长的人不知道,这一年基本都是疯魔的一年。
夏凯凯打了招呼,小姨的儿子文文也乖乖地喊了人,然后视线就定在穆渊的脸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
夏凯凯说:“也喊哥就行了。”
文文点头:“哥。”
穆渊毫不犹豫,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文文,笑出一口牙齿:“新年快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文文:“……”
小姨和小姨夫:“……”
他们来的早了一点,过了安检一时没事情做,就找了一处咖啡厅,暂时休息。
一开始大家都很拘谨,夏凯凯其实和小姨一家并不熟,而且高考生的家庭都有一种特殊的紧张气场,这短短的待机时间,小姨还催促着文文背单词,然后对着穆渊尴尬笑着的时候,夏凯凯清楚地看见她眼底下浓浓的黑眼圈。
但是半杯咖啡喝下,渐渐适应过来的小姨开始诉起了高考家庭的苦,从晚上几点睡觉,到早上几点起床,再到半夜做的那些噩梦,都疲惫地说了出来。
夏凯凯问小姨:“你们打算让文文读什么大学?”
小姨叹气,见儿子在远处背单词,便压低了声音说:“现在谁能确定啊,能够考上一本就最好了,但这孩子……文化课成绩不行,体育成绩也不行,我也愁呢。”
夏凯凯想说,就是因为您压力太大了,甚至把压力传给了自己的儿子,这对高考生未必是好事。
但这时,一直默默喝着咖啡的穆渊却突然开口说道:“有没有出过留学的计划?”
小姨愣了一下。
小姨夫也突然坐直了。
夏凯凯看向穆渊,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穆渊说:“我一直和米国的教育部门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与一些大学高校也有合作,如果你们有这个计划,我可以帮你们挑选一所学校……当然,可能入学也会有些考试,但是应该没有高考的压力这么大,主要是对英文的要求比较高。”
男人还算标准的华语一字一句地说出来,说完后对着两位长辈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夏凯凯,隐晦地询问他,自己这样合适吗?
夏凯凯也不知道,只能继续看向小姨和小姨夫。
小姨抬手摸上自己的脸,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这个……我们得考虑一下,也要问问文文的意思。”
穆渊点头笑:“决定了,无论什么答案都行,能够帮到你们我很开心。我希望能够和你们成为家人,我非常地爱KK。”
小姨抿着嘴一下笑了,之前的那些隔阂,好像瞬间就消散了一大半。
她望着夏凯凯笑,笑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说,但是目光欣慰。
从A市坐飞机到S市需要三个小时,春运期间机票紧张,穆渊也没能买到头等舱,最后只能委屈地蜷着腿坐在商务舱里,一脸的不高兴。
夏凯凯坐在他身边,牵起了他的手,然后将手心展开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说:“帅哥,手长的不错,我给你看看手相如何?”
“啊?”穆渊被转移了注意力,困惑地看着夏凯凯,“手相”是个生词。
夏凯凯执起穆渊的手,柔软的手指指腹徐徐地捋过男人的手指,一根根地展开,直至整个掌心完全展露。
男人的手掌很白,但血色充沛,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见,夏凯凯眯着眼靠近几分,煞有介事地认真看过后,说:“从命运线来看,天生亲缘薄弱,根基不牢,代表你早年容易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但后期命运线粗壮清晰,还有一条横线滑过,代表你命中有一贵人,遇之,命运如飞龙在天,荣华富贵。”
说道这里,夏凯凯抬眸去看,狭长的眼眸含着促狭地笑,却看见穆渊一脸困惑地望着他。
夏凯凯被逗笑,抿着嘴角又说:“感情线细窄且深,可惜你这辈子桃花虽然多却只是浮云照不进去,情深不悔,极容易受到情伤,所以凡事克制,量力而为。但好在姻缘线清晰可见,一段姻缘是天赐,可得一如意良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完,夏凯凯又用那双眼去看穆渊。
穆渊听的糊里糊涂,一大波的华国成语向他砸过来,砸的他迷迷糊糊,直到最后几个字才听明白了。
事实上这段话啰嗦了半天,其实最后几个字才是重点吧?
穆渊见夏凯凯睨着自己笑,反手握住夏凯凯的手掌低头吻了上去。管他什么富贵良人,总之是调·情没错吧?
男人粗暴的将夏凯凯绞尽脑汁的话定了性,然后两人就开始眉来眼去,渐渐的就有点撩起了火。
商务舱相对宽松,但也有限。两人虽然并排坐着,但前后左右都是人,大庭广众下的亲吻就显得有些不雅。所以穆渊把外套往头上一罩,托着夏凯凯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黑暗并不是绝对的,耳边还能够清晰地听见乘客的交谈声,甚至夏凯凯的小姨在与丈夫谈论大学的低声细语,在眼睛失效后,清晰的被耳朵捕捉。
两人唇舌交缠,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亲昵缠绵。
有空姐推着餐车走了出来,正挨个问着:“请问您是需要水还是果汁……”
穆渊捏着夏凯凯的下巴用了一点点的劲,两人的嘴唇紧紧贴合的密不透风,在那杂乱的声音中,掩藏不住的是啧啧的水声,还有缠绕在一起的空气。
“啊……他们………”有人欲言又止。
紧接着又有人,带着一点炫耀地说:“滑冰的,夏凯凯,世界冠军,身边的是他的男朋友,你不知道吗?”
“呃,啊……同性恋啊……”之前说话的人磕磕巴巴地开口。
“怎么这反应?你恐同怎么的?”
“也不是……就是有点惊讶……呵呵……”
这样的对话飘进耳朵里,夏凯凯的舌尖被穆渊吮了过去,力气不大,有些微微的麻,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克制和隐忍。
夏凯凯将外套又往下扯了一点,遮住了更多的光,反守为攻,主动探索,勾缠着与穆渊嬉戏,最后再退出来去吸吮男人的嘴唇。
下嘴唇饱满丰厚,润的软软,口感极佳。
“请问您需要水,还是果汁……”空姐的声音越来越近。
小姨的声音传来:“一杯果汁谢谢,凯凯……”话才开口,尾声消失。
夏凯凯抓住外套的手紧了些许,一用力。
光照了过来。
在推开的最后一刻,在他穆渊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然后就转头看向了窗外,将这样的烂摊子交给了穆渊。
穆渊顶着润泽的红唇,面无表情的用英语说:“给我一杯水。”
空姐的脸已经红了。
盖着外套有什么用,谁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啊?
但也就是这礼貌的一层遮掩,好似也挡走了那份油腻,再看了过了两人的外貌,便觉得竟然有几分美好。
“先生,您的水。”
“请问这位先生,您需要……”
夏凯凯转头过来,飞机正破开厚厚的云层,明媚的阳光洒落,照亮了他染上霞云的脸,染了几分情·欲的眼眸在望过来的瞬间,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媚眼如丝。
“一杯水,谢谢。”他说。
貌美的空姐:“……”
妈的!幻肢都硬了!
……
飞机三个小时后降落在了S省,在走出通道口之前,小姨叫住了夏凯凯,将儿子的鸭舌帽戴在了夏凯凯的脸上,说:“多少也是个名人了,注意一点。”
这话算是一语双关。
小姨和夏凯凯并不算太熟,夏凯凯被渣爹弃养的时候,她在A市读大学,随后工作结婚也在A市,可以说夏凯凯成长的阶段她参与的太少。如今夏凯凯到了A市发展,她又是个高三考生的母亲,平日里来往的并不多。
因而也就缺少了教导夏凯凯的立场。
在她看来,夏凯凯这些年的坎坷经历,到了如今竟然也没有长歪,真是个奇迹,甚至还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在那份含金量极高的金牌面前,夏凯凯出柜找了个男朋友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完全接受了自己有个外国人亲戚的现实,就是……觉得感情好也得有个限度,毕竟华国和国外不同,老百姓的接受度有不一样。
当众亲热什么的……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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