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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崖绝顶,寒风烈烈。
这时候其实才十月初,并非隆冬时节,唯一的解释就是眼下这地方是南大陆的西部。
西部才有这样子的苍茫雪山,再往西则被称作极西之地。
极西之地是冥族的地盘。
疯老人这几天时间居然就从东海之滨横跨了大半个南大陆,到了西部雪山之中!
雪崖绝顶上风很大,疯老人神情萧瑟:“我早就不能算是韦陀岛弟子了!”
任平生挠挠头试探着问道:“听说您曾力抗三位阳神境高人?”
这话是任平生那天在酒楼中听那三位武脉弟子说的,这时候问出来一半是因为好奇,一半也是打探疯老人实力的意思。
疯老人摇头笑道:“哪是力抗啊,我是和他们比谁的神魂更耐揍!”
“我韦陀岛有一式金刚伏魔杵,专能打人神魂,只是会有些反弹。”
“我当日便是一锤一锤和他们比耐力,最后他三人被我锤得昏头昏脑,不得不退去,经此一役后我也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伤人又伤己,这不就和七伤拳一个意思嘛!
任平生有些无语,这位原来是被自家神通所害。
疯老人者看上去应该暂时不会对自己动手,任平生壮着胆子再问道:“不知前辈为何那天在伏鳌岭上一见我就动拳头?”
疯老人语气平淡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你身上有指玄观的剑种气息,那东西难缠得很,我当时打算帮你一了百了。”
任平生忙问道:“剑种到底是什么?”
疯老人不愿意再提这个:“总之,那东西很麻烦,不过倒也不致于死人,眼下不说些,来,这个玉简给你!”
“那天凑巧给了你一拳,不想却是我自己的机缘,如今上了这问心崖,我也就该归去了!”
任平生伸手接过疯老人递来的一枚寸许长的方形美玉,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
疯老人告诉他:“这玉简是我师尊留给你的,我等了一百多年才找到你。”
任平生:“一百多年前就知道会有我这么一个人?前辈怎么确定这人是我?”
疯老人笑了笑:“幸好当日稀里糊涂给了你一拳——我韦陀岛的伏魔拳虽然厉害,可也没有把人直接打没了的本事!”
“你一消失,我就知道等的是你了!”
“当年我勉强挡住了大殷王朝的三位高人,早已根基尽毁,油尽灯枯,如今正是归去之期。”
晴雪天气,群山蟒伏,疯老人自下往上化作飞灰,被风吹散。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任平生目瞪口呆。
他在风中站了许久,这才想起手中捏着的玉简。
玉简晶莹剔透,任平生无师自通地抬手将它贴近眉间,一连串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我叫左顾,我常和一个叫任我行的好基友一起背包旅行。”
“我们在蜀地一座破庙中发现了一尊残破的佛像。”
“我们一起遭遇了车祸,又一起变成了植物人。”
“……”
“这个过程重复了三次,我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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