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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孩子能用的心脏,想要找到谈何容易。
没有几个家长舍得让自家孩子捐献器官,大人的心脏又因为血管粗细差别太大不适合移植给孩子。
整整两年,到后期,王紫童一直陷入昏迷之中,靠体外人工膜肺才能勉强维持脑部功能。
绝望之中出现的希望,显得弥足珍贵。
直到女儿被转来省医院,做好术前准备,推进了手术室,谢青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顺利得像是在做梦。
不,做梦都梦不到如此好事啊!朴实如她,除了谢谢也说不出多艺术的话,但正是这份真心,才让见惯了生死的周卫国感动。
他们坚持工作的意义,便在于此,一条条年轻的生命被重新赋予活下去的能力。
中心手术室一共有五盏灯还亮着,代表着不同手术室里同时进行的六台手术,包括郑月娇在内的五位幸运儿,今天将是他们重生的日子。
每一盏灯熄灭,推出来的病人都有家属一拥而上,相拥而泣,再被人劝住,喜笑颜开地离开。
今天对于他们来说,是值得开心的日子。
郑月娇是第三个出来的。
本来移植眼角膜不应该拖这么久,至少不会比肾移植更慢,但是郑月娇现在条件其实并不适合进行移植,胡乱吃些药不能完全灭杀之前感染的细菌,移植新的角膜,只要细菌还在,再次失明是迟早的事,除了浪费一个宝贵的可移植角膜外,并没有实际的好处。
但郑月娇上手术台是肖永宁唯一的要求,再难办到郑亦樾也得想办法实现,包括直接找上外科主任走后门,好话说了一箩筐,又许下几个不平等条约,这才为郑月娇换来一次重见光明的机会。
所以这场手术绝大多数时间都被用在清理她已经坏死的角膜上了,那一层已经脱水的死肉有多固执,单看手术时间就能瞧出一二。
好在过程虽然曲折,结果还是好的。郑月娇小朋友会有一双水汪汪会说话的大眼睛。
肖永宁对上已经清醒的小女孩,是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的,但他还没能从失去儿子的悲伤中走出来,根本不敢看郑月娇还包着纱布的眼睛,只得勉强挤出个生硬的笑,便请护工先推她回病房。
此时又有一位病人被推了出来。
一个十六岁的男孩,急性肾衰竭,靠着血液透析维持生命,几度病危,终于等到合适的器官,接受了肖天佑的左肾。
两人存在着一定的年龄差距,肖天佑的左肾发育程度以及血管匹配度说不上好,但他已经等不了了,不做手术,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男孩早年就没了妈妈,是爸爸和奶奶拉扯大的,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做手术的事没人敢告诉她,怕她跟着几个小时担惊受怕,再出点意外。
只有男孩的爸爸一直站在门口等他,相较于其他喜形于色的家属,他则沉默得多,从儿子被推进手术室开始,他便保持着双眼平视前方的站姿直到现在。
四五个小时一动不动,只有两只紧紧握着的手泄露了他的紧张情绪。
父爱如山,所有的压力都自己扛,再苦再累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面对亲人时,还得装得云淡风轻。
一个家庭面对的风雨,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没有软弱的权利。
只见男孩虚弱地眨眨眼,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爸爸满不在乎地说:“你先好好休养,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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