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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要在这屋子里做饭吃, 许之仪立马抹干净脸, 把袖子往上撸了撸, 刚跟儿子相认,做妈妈的当然想要好好表现表现。
南荨替她把脱掉的外套挂起来,领着她往客房的方向走。
许之仪回头看看老公, 看看老公身后面的厨房,觉得儿子可能是高兴地找不着北了。
许之仪见南荨停在了一扇门前,那个漂亮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也缓步走了过来, 许之仪:“……”
许之仪扯了下南荨的胳膊:“儿子,厨房在那,妈妈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妈妈眼神好着呢!”
符焰看着南荨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 然后偷偷笑了两下, 符焰莞尔,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许之仪说:“阿姨,你看得出我不是人吧。”
许之仪对儿子的这位朋友友好得不得了,都是同个行业的,对方道法高或者低一般都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眼前这位她倒是能看出来很厉害, 就是不知道有多厉害,听符焰一说不是人, 不由深想了下,心道难怪呢。
许之仪柔柔一笑:“是人不是人有什么重要?”
符焰又看了她一眼, “此言极是。”
他站在一边,身旁南荨已经压下了门把手,表情有些雀跃地对许之仪说:“老妈,接下来不要眨眼睛哦。”说着打开了这道似乎不同寻常的门。
房间里光线已经不觉昏暗了,门后面却是亮堂的,那光线从里面透出来,竟不似灯光,许之仪愣了一下,耳边已经听到了鸟语的欢声。
门后面的世界——她已然无法形容。
一门之隔,竟然是两重风景。
沈致似乎有所察觉,倒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这里天不会黑的吗?”许之仪问。
“自然是要黑的,不过比横州市要晚上一个时辰。”符焰回答道。
许之仪觉得太神奇了,这些可不是玄学界有人可以做到的事,不由对着那个漂亮的年轻男人又高看了几分。
悄悄问自己老公,“唔,你看得出他活了多久了吗?”
沈致看了眼符焰闲庭信步的身影,“不大敢猜,至少几千年的老古董了。”
对于“老古董”三个字显然有些不认同,许之仪撇撇嘴,仰起头看着沈致,长长地“哦~”了一声,“可是人家的打扮还是挺时兴的,哪里像老古董了?”
儿子的朋友,自然也是她的朋友啦。
论厨艺理应当由南荨和沈致一起下厨房的,但是考虑到符焰自己跟老妈待在一起,南荨心下有些犹豫不决……接着就被符焰推了出去,“你陪着妈妈好好转转吧。”
南荨不放心,“能行吗?”
沈致已经换上了围裙,笑看他一眼:“你是不相信爸爸还是不放心谁?”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南荨摸了摸鼻子,确定他们二人要搭配下厨,其实还有点想留下来看看的,他们两个人光是往厨房里一站,就觉得那光景好看的不得了。
那太阳的余晖从玻璃窗照进来打在他们身上,渡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许之仪摸了摸南荨的脸颊,奇怪道:“儿子,你怎么脸这么红?”
厨房里正在洗菜的符焰忽然动作一停,嘴角勾起轻笑,然后朝南荨的方向看过来,南荨已经拉着许之仪往外走了。
南荨先是给她摘了几个好吃的水果,两个人边吃边在园子里闲逛,两个人聊着聊着,许之仪目光就会控制不住往南荨身上飘,她叹口气,语气幽幽地说:“那时候……丢了你,其实去掉那个女人的问题,的确是我粗心大意,所以,阿荨,你会怨我吗?”
南荨:“不怨。”
他仔细回想了自己这么多年,发现他脑海里更多的都是和符焰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那些小时候的事似乎就是一瞬的光景停留,然后就走马灯一般继续转了起来。
“我怨你,你会难受,老爸会难受,我也会难受的。”所以怨你干什么,你找了我这么多年,我怨你干什么,你明明那么在乎我……我怨你干什么。
许之仪手里新摘的橘子滚落到了地上,蔬菜地里的秧苗们蠢蠢欲动,趁着四下无人注意,然后偷偷捡了回来,塞进了南荨的口袋里。
南荨偏头就看到它们急忙撒手的样子,笑了笑,对许之仪说:“我不怨你,不论我们怎么分开的,能再跟你们相认,我已经觉得跟做梦一样了,我从来都只是想想……”
“我们又何尝不是呢……”许之仪握住南荨的手,将他的头挨在自己肩膀上,当然快一米八的儿子要够着她的肩膀必须得弓着腰背了,“你小的时候,妈妈就这么抱着你,给你拍嗝,经常嗝没拍完,你就睡着啦。”
南荨配合道:“那我现在也睡着啦。”
许之仪笑着道:“我儿子真乖。”
两个人对着院里的果树菜苗和鱼塘,互诉了一番母子的衷肠,许之仪虽然对徐小娥恨之入骨,要不是她已经死了,真想脱了高跟鞋跟她打一架。
头可断血可流,抢儿的仇一辈子都不可能忘!
说道南荨身上的那个锁片,许之仪才舒心点:“幸亏她没给我扔了,不然……”
南荨点头:“锁片上的生辰是繁体字,不光她不认识,那村子里也没几个认得几个大字的,所以她才没想过要扔掉。”
许之仪伸手抱抱他,久久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才平静下来,“以后啊,爸爸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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