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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说是因为担心上将不相信我。”周棉也放下了餐具道：“但上将的药我确实是从植物里提炼出来的，上将也吃好一段时间了，身体在逐渐好转中。”

“是的。”塞西尔颔首。

“我从小感知能力就比他人强，强了好几倍。我能感应到细微的声音，抑或是他人外泄得太厉害的情绪，等等。这其中包括植物。”周棉低头，似乎在想办法组织语言。

“也许植物天性中和，我对它们更容易上手。我能知道植物里面的成分，知道哪个部分可以做成药，哪个部分对人体有害。”

塞西尔愣住了。

普通人视植物为毒，但若是如周棉所说，难道每一个部分分开来吃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我之前不愿意说是因为担心上将会误会我给您服毒。”周棉低眉道：“也因此，若是上将相信我，我接着便会去郊外采集原料，再给上将制药。”

“我相信你。”塞西尔摇头道：“但是……太神奇了。你……让我想想。”

塞西尔脑子里快速转动。

周棉这个能力……止步于在给自己疗伤解毒上太可惜了！

“周棉。”塞西尔身子往前倾，认认真真道：“你知道吗？如果你愿意持续开发，这个能力能救活很多人。”

联邦医药产业实在太贫瘠，若是周棉真的能制作出更多能抵抗虫毒、愈合伤口的药物，那将能大大地降低受伤军人间的死亡率！

“我试过了。”周棉摇头道：“之前我在冰河系尝试让军人使用我的药，但他们认为是毒，认为是邪教，还因此被皇家打压了一阵。”

若不是他父亲出面，那说不定皇家还会直接以散播毒物之罪扣押他。

“那不一样，冰河系没有我。”塞西尔摸下巴道：“这里有我，你帅气能干的塞西尔上将。”

周棉哭笑不得。

“实话实说，我有点激动。”塞西尔摇了摇头道：“这个太神奇了，若是给你一个植物厂还是研究室什么的，你真能做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药？”

“这个……我只试过制造上将如今服用着的解毒药还有止痛药，其余的我不敢保证。”

“已经很足够了。”塞西尔笑道：“仅仅是解毒的药便能解救很多人，我会想办法实行的。”

“上将……”

周棉面有难色。

“怎么了？”

“这么做很冒险，我希望上将能好好考虑并仔细策划。否则我担心上将本身也会被非议。”周棉提醒。

几百年来被定义成毒的植物，忽然间要民众相信那是药，周棉觉得他只会被打成邪教异类，抑或是和海盗一样的贩毒贼。

“我塞西尔真没怕过什么。”塞西尔叉了一块肉继续吃，笑道：“我只做对的事。”

周棉一愣，心底忽然便有些神往。

周棉总感觉塞西尔天不怕地不怕的，特别潇洒也特别帅气。

两人吃完饭后塞西尔便回书房忙他的公务了，周棉很自觉，除非是像上次那样塞西尔忽然在书房里病发，否则他不会进去书房窥探联邦的政务。

塞西尔回了书房后脑子里还在想着周棉的话。

从植物而来的药物啊……

塞西尔倚在椅子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把腿架上书桌思考。

多几天就是联邦一年一度的年终会议了，桌面上屯了一大堆公文需要塞西尔过目，但越是忙碌，塞西尔便越懒得开始。

敞开着的窗吹来了一阵凉风，塞西尔下意识地转头，却是一愣。

他一直摆在窗边的盆栽忽然开花了。

塞西尔觉得有些新奇，于是上前仔细观察。

这盆栽别说开花，之前都要枯萎了，怎么忽然就起死回生了？

“上将。”恰好管家把茶端了进来，塞西尔便随口问了问。

“之前上将生病的时候都是周少爷在照料，也许是守在床边没事做吧，我看少爷打理得很细致。这理着理着，忽然便好了。”管家笑着摇头道：“少爷可真是心灵手巧。”

塞西尔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心灵手巧，而是……

周棉可比他想象的有趣多了。

而被两人议论的周棉此刻就在小乐房中优哉游哉地弹琴。

周棉弹了半段，转头笑道：“你不过来一起弹吗？”

小乐窝在一旁，满是纠结地看着周棉。

周棉道：“我教你啊。”

“那……”小乐终于第一次在周棉面前说话了：“你……不打我。”

也许是不常说话，小乐的声音不似一般孩童，反倒是很沙哑。

周棉一愣。

难道这孩子之前挨过打吗？

“不打。”周棉眨眼道：“还给你糖吃。”

周棉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糖。

小乐犹豫地看向周棉，最后还是怯生生地走到了钢琴旁，半个身子藏在钢琴后看周棉。

周棉把糖递给了小乐。

“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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