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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眼见为虚④

说了去上厕所, 被刚刚那奇怪的男人一通乱搅和, 她连正事都忘了。余言进了卫生间看见孙栗站在镜子前默默流眼泪。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泛红的脸连粉底都没能盖住。

余言装作没看见进了隔间, 完了以后还特意等了一小会才出来。

哪知出了门对方还在外面守着, 如果不是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过话, 她甚至怀疑孙栗是不是故意等的自己。

柳飘飘撇撇嘴，“这姑娘干嘛呢？堵你呢？”

余言故作镇定地从她身边飘了过去。刚走两步, 有个清亮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我知道你们住在一起。”

柳飘飘侧头：“这小丫头片子跟谁学的宣誓主权, 亏你刚刚还夸她像小白兔, 狡兔三窟, 单纯个屁。”

余言神情复杂，她转身：“孙小姐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孙栗有些微醺，脸颊红扑扑的。眼底有雾气缠绕：“我知道你们住在一起，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 我跟他还是同事关系，但是不会放弃的。”

“……你是不是需要去醒醒酒？”

她根本听不进去：“虽然你们住得近, 但我们工作是在一起的。相处时间不比你少, 况且……”她眼神忽然低了低，“我暗恋了他五年, 我这么努力的上学工作都是为了他。”

柳飘飘：“……很伟大哦……不过她才刚去分局实习, 怎么就暗恋五年了？故意夸大还是数学不好？”

余言没搭理她, 只当是喝多了耍酒疯。哪知孙栗死心不改依旧叭叭个不停，“我没有逼你退出，我们公平竞争。”

“哈？”余言终于舍得说话了, 她有些好笑：“这些话你去跟他说，你跟我说这么多他也听不到，有和陌生人叫嚣的勇气不如直接去跟当事人表白？”

孙栗忽然笑了，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眼神忽然变得坚定：“我这就去。”

柳飘飘迅速追上余言的步伐，“你这一激怒她，她要真是去跟陆修远表白了可怎么办？”

余言大步向前面无表情：“不怎么办。”

“小陆你舍得拱手让人？”

“陆修远要真是答应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他要不答应，那也没我什么事。横竖都没我什么事。”

“你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个意思。”

她停住，“我脸上什么表情？”

柳飘飘示意她看窗户玻璃，余言扭头看见玻璃镜子上的自己挂着一个极其丧又颓废的表情。她回过神，抬起右手，用食指和大拇指一边一个嘴角向上拉去。形成了一个僵硬又扭曲的笑脸。

“看，笑了吧？”

墨绿色的旗袍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柳飘飘翻了个白眼，“笑个屁，我看你是想吓死我。”

余言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看见那个了吗？”

“怎么？什么意思？觉得自己被戳中心事想一头钻到垃圾桶里了？”

“意思就是你话再多，我就要把绿萝扔进去了。”

柳飘飘吓得立马闭嘴。

余言重新回到会场，她莫名有点烦躁，刚坐下去凳子还没暖热。就看见孙栗果然一个人英姿飒爽地杀了过来。来之前好像还去洗了把脸，她妆有点花，但酒精的味道却并未散去。

余言心想：没完没了还。

我这就去表白。

孙栗这句话在余言脑海里晃来晃去，明摆了就是来挑衅。余言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她皱眉盯着她，看看接下来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哪知孙栗弯起唇角轻笑了一声，突然背身转到李苟胜旁边，她呼了口气，挺直脊背，一本正经道：“李队，我喜欢你。”

李苟胜：？？？

余言：？？？

陆修远：气定神闲喝茶。

四个人各自的表情着实精彩。好在现场沸反盈天，并没有什么人关心这一桌发生了什么事。

李苟胜先是目瞪口呆，嘴里的春卷都忘了咀嚼。再然后神情复杂地开口：“你是喝多了还是故意想看我洋相？”

“都不是。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了五年了，这五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如何才能离你更进一步。”

他哼笑一声，似是恍然大悟：“我算是明白了，你是看我平常对你太苛刻，今天故意来整我的。我们认识有超过一年？你怎么就暗恋我五年了？扯谎话好歹打个草稿不是？”

“我……”孙栗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身后的表哥拖了回去。

“别人的婚礼上你乱说什么？”她表嫂很会打圆场，假装呵斥了一句就立马告诉李苟胜她喝多了，希望不要在意孙栗的胡说八道。

柳飘飘斜靠在椅子上：“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小苏什么时候来啊，说好的见男伶小鲜肉怎么还没见？”

李苟胜被突如其来地表白吓得不轻，中途一口菜也没再夹过。好不容易挨到散场，他如坐针毡，偷偷问余言：“孙栗还在吗？”

“走了，好像被拉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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