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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眼见为虚①①

手机里的音乐已经听了大半, 等的人这才开门回来。王侦看见门把手转了一下, 又停顿了下来。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正犹豫要不要进来。

王侦关掉音乐, 室内忽然间安静了起来。他鼻息里哼出一声叹息, 冲着门外喊：“你又跑哪去了？”

此话一出, 门缓缓开了，露出一个不窄不宽的空隙。陈尔歌从门缝里露出一个脑袋, “侦哥, 你还没睡？那我自己可去睡了啊。”

他满不在乎的态度, 忽然让王侦非常生气。他甩出来一张硬盘, “有人拍到你了！”

陈尔歌心里一惊，只觉得怎么到处都是监视的眼睛。绕是他全副武装裹的爹妈不认，居然能让人在医院拍到了？

他讪讪道：“去趟医院被拍就被拍了呗，谁没个病呢。”

王侦打断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之前你在庄园的住处有人拍了，今天拿着这个找我谈价钱。”

他看着被扔在地上的硬盘, “我跟跳楼那女的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管他拍了什么东西。拍到了更好，赶紧告诉警察再发个发布会。”

“里面什么都没拍到。”

“你被骗了？我就说随他们便, 清者自清。”

“你动脑子想想, 楼道里没拍到有人进你房间, 那说明那女的从阳台爬了进去，自己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跳了下去。虽说确实不管我们的事，可这东西要是流传出去, 再被添油加醋一番，舆论肯定说这女的和你有感情纠葛自杀的。”

“我可是天天跟你在一起，有没有女的跟我有感情纠葛，你会不知道？”

“那就难说了，你今天偷偷去医院的事也是瞒着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专门去看那女的？”

听到这里陈尔歌忽然恼怒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这女的是你找来的？故意演这么一出跳楼的戏码。毕竟让我跟警察起冲突这种事你都想的出来。”

屋里灯光温柔，王侦眸子里却闪着肆亮。他眉头蓦然一挑：“你现在是看不上这些手段了？怎么不想想当初是不是靠这些给人混了眼熟。”他说话相当不客气，“如果不是看在甄姐的面子，我这么忙前忙后给你找机会签公司你真当是自己有什么商业价值？”

陈尔歌捡硬盘的手一滞，他起身将东西扔到桌子上，“那就收起你的怜悯！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

自那次在医院遇见陈尔歌，余言总是时不时的就拐到医院四楼驻足一会儿，上次他就一个人停在了四楼，想必那个女孩应该就是在四楼住院。

瞎猫总能碰上死耗子，她拿着一支绿萝在前，柳飘飘跟在身后。她不说话的时候她也不会说话，两个人有时候就这么默默无言一上午。别的她也不关心，她在意的只有柳飘飘和那张照片的关系。

谁成想这几天的锲而不舍还真让她碰到陈尔歌了。

他依旧鬼鬼祟祟，所有小动作被余言一览无余，她冲柳飘飘轻声道：“你看他能想起什么东西吗？”

她满不在乎：“我不认识他。”

“可他应该认识你。”

柳飘飘眼角弯弯，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你不会是看上这小子的脸了吧？要不要柳儿姐帮帮你？”

余言正想反驳她一句，猛然间瞥见他迈着步伐，好像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余言谎称自己是陆修远和李苟胜的助理，陈尔歌倒没像上次那样对她充满敌意，他戏谑地开口：“怎么，小助理你天天在医院蹲我啊？”

她不甘示弱，予以回击：“你很闲啊，还有时间往这跑。”

“彼此彼此，我看你也挺闲。”他笑着开口，这笑容里有几分揶揄，也有几分恼怒，“她从我屋里跳出去，媒体只管热度不管真相乱黑我一通，谁还会找我拍摄节目？”

她不想听他继续嘚吧，直接开门见山：“你上次说要告诉我一个线索，是什么？”

“就为了问这个？”他哼笑，“你这么天天劳心劳力的，是工作任务完不成他们要扣你钱还是怎么着？”

余言直直地盯着他，甚至眨都没眨：“你在骗我们。”

“什么？”

“你跟警方说自己不认识坠楼的女孩，自己却三天两头往这边跑，你说谎了，她坠楼跟你有关。”

陈尔歌脸色不太好，听着听着他忽然笑了：“我要真是犯罪嫌疑人，你这么当面跟我对质就不跑我把你也害了？”

余言指了指头顶，“大医院可不是偏僻小别墅，还要听你们工作人员的给关了监控。况且你是名人，公众人物，真做了这档子事就不怕前程被毁吗？”

“现在跟被毁了没什么两样。”陈尔歌自嘲一笑，“我有点搞不懂你了，我现在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前几天问我柳飘飘，现在又跟我扯坠楼那女的。”

旁边有人经过，他慌忙压了压帽檐继续道：“反正她又没死，等她醒了，自然就能还我清白，这几天因为这破事好多节目跟我解约，我找人赔偿去？我也是无辜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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