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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眼见为虚①⑦

二人约在北环一家环境还不错的中餐厅, 包厢是提前定好的。主菜好不好吃倒是其次, 要是陈尔歌说这里客人隐私保护的比较好。

虽然他身在糊中不知糊, 但好歹还有那么一丁点知名度, 加上前些天的坠楼事件发酵, 似乎只要有人听见他名字第一个联想的就是那件事。

偌大的落地窗刚好可以看见停车场的位置, 只要开了车过来，都在余言眼皮底下清清楚楚。

她提前到了, 就盯着窗户看他什么时候来。陈尔歌很好辨认, 只要看下面谁把自己挡的严就一定是他。

门被打开后进来一个裹着花色头巾的人, 身上的衣服颜色也挺骚气。在透过玻璃窗的烈日之下反光发亮, 说不清这人到底是害怕别人看见，还是害怕不够引人注目。

余言仔仔细细看了十几秒才意识到这位分不清性别的朋友是陈尔歌。

“这么早啊。”他扯下头巾露出一脑袋乱糟糟的银灰色头发，顺手扒拉了一番后继续说：“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我太帅了？”

余言做出了一个干呕的动作，“这方面你想象力倒是无人能及, 异想天开都开到外太空了。”

“这叫脚踏实地，仰望星空。如果没有帅的实力做基础, 再怎么想象也是无用的。”

“行行,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看你这段是真闲, 三天两头往外跑。”她望着一览无余的窗户突然想到了什么, 又迅速躲进屋子视线死角, “你不会是这些天因为人气一落千丈，所以就想让人偷拍以为我是你什么人以此来增加热度吧？”

“……”他嘴都要惊歪了，“别说我什么想象力开到外太空了, 我看你想象力都抛出太阳系了。要炒也应该找个有名气的圈内人一起炒，你一个素人，我跟你一起炒蛋炒饭呢？”

“……”

陈尔歌抬抬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就问你一件事，我们俩以前不熟的时候你怎么就能对我妈的照片感兴趣？”

余言被这么一提问，瞬间像是被人遏制了住了喉咙一样吐不出来一口气，她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我从小就认识你妈，你妈是我的守护神？

还是说，你妈早就死了。我看见了她的灵魂？

她总觉这两句话怎么说都不得体，本来他就因为母亲的离家而怨恨她，如今听自己说这么一通，到底会是种怎样的心情。

“怎么不吭声了？”陈尔歌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桌子上转盘。他突然又伸出手，及时撑住了旋转的盘子，眼神凌厉地盯着她：“你最近是不是见过她？”

余言只能点点头。

“她是要回来了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所以找你来试水了？”

她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一番猜测，“你就没想到她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才丢下你不管的？”

“能有什么事？因为那个男人的家人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所以就丢掉我这个拖油瓶追寻爱情去了？除非她死了，不然说什么我也不会原谅。”

余言忽然意识到两人在逐渐偏离主题，当时在电话里说见面就是因为他说钱夹里照片上的人不加柳飘飘。如今又因为她是不是抛母弃子和男人私奔的事情争吵起来。

“好了。”她站起身，“我们回归重点，你妈不叫柳飘飘叫什么？”

陈尔歌狐疑起来，他这次学精了，反客为主问她：“那你先说柳飘飘是谁？怎么哪都有这个名字。”

“你先说，说完我告诉你。”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她挑眉，“因为你也知道我见过你妈妈。”

“甄真。”他瞬间妥协了，“她叫甄真。二十多年前在电影制片厂跑龙套，后来有机会演了几部名不见经传的电影，被一个小演员骗了，睡了以后有了我。后来分手，又执意生下来，再然后又跟一个男人好上了，听说他家里不愿意她未婚先孕带个孩子。但那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起私奔了。”

陈尔歌抬起头，“说完了，就这些。该你了。柳飘飘是谁？”

“柳飘飘就是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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