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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太阳地球和月亮②

他看了眼手机, “你比我想象中的能忍, 我以为最多一个星期, 没想到过了半个月也没有来找我。”

余言神智恍惚地起身, “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部分。”他讳莫如深。

她冷笑一声, 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一个人走到路边去拦车, 世界天旋地转，混沌不堪。

秦诤上前拦住她：“地瓜, 我送你回去。”

她挣脱开他的手, 她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谁是真的, 谁是假的。世界好像是一个万花筒, 不断变换出不同的花纹和色彩。

余言打车到了花溪分局，门卫认识她所以也没拦，她跑过去直接找陆修远，看见他出现一瞬间就环住了他的腰。

她没说话, 只是把头埋进他的胸前，温热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 他回手拥抱着她, 低头安慰：“怎么了？”

余言没有抬头，声音夹着哭腔闷闷地传过来：“修远, 你是真的吗？”

他一愣, 不明白她说什么。

她声音哽咽, 夹带着呜咽：“如果连你也是假的，我该怎么办？”

陆修远反手公主抱起她，声音低在她耳边：“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没事了, 我在这里，我们回家。”

李苟胜闻训而来，看见他抱着余言丢下这一堆烂摊子，话也没说直接就把她送到了车里。他跟过去，看见陆修远从车里直起身，才敢小声说：“修远，你就这么走了？”

“还有孙栗，剩下的事她一个人可以办得到。”他看了一眼车里的余言，“她需要我，我不能再丢下她了。”

他已经食言过一次了，如今好不容易又寻到了她，他不会再放手了。

回到家里他将她抱到床上，看她还是惊魂未定地样子，便过去摸了摸余言的脸。“不要怕，我一直都在这里。”

她看着他，忽然又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修远，这个怀抱是真的吗？”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她说：“我有病。”

他愣了一下。

“一个小女孩，一个小男孩，一个警察，一个妩媚女人，一个冷漠男人。”她松了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我能看见他们。”

陆修远轻轻呼了口气：“现在呢？”

“现在没有。”她泪又流了下来，“我是个怪物。”

他伸出手抹掉她的泪，“这不是问题，你只是生病了，和感冒发烧一样，生病了我们就去看医生……”

她断然否决：“不要去。”

“好，不去。”他将她拥在怀里，忽然又拥手捂住了余言的双眼，然后侧身低头吻了过去。他的唇，缓缓的落在了她的唇。

唇畔很凉，又变得炽热，如他的目光一般。

他松开了手：“我一直陪着你。”

陆修远把所有工作都推了，在家里陪着余言。孙栗知道后不禁感叹：“陆老师真好啊，羡慕余言。”

李苟胜皱眉打击她：“报告写完了？”

她瞬间蔫儿了回去：“正在进行中，马上完成。”她想起这次的案子，凶手居然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线索，受害者是被一刀割喉，死后甚至还被人割去了生殖器。周围是没有监控的死角，凶手相当机警。

李苟胜看她那个样子，忍不住道：“你要是好好工作，要什么没有？也别羡慕别人了，她经历的痛苦你也没看见，说不定她也羡慕你从小家庭美满呢？”

孙栗被堵的哑口无言。

“好好工作吧。”

撇下这句话李苟胜后早就没了踪影，她低了低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好好工作你眼里就会有我吗？”

＊＊＊

家里的绿萝叶子黄了大半，以前余言还会那些剪刀修剪掉那些枯黄的叶子，如今她只会远远地看着。

一个人有了一根白头发，他会毫不犹豫地拔掉。

如果满头都是白头发呢？

陆修远从后背环住她的腰，轻轻揽住她：“不再睡一会儿吗？”

“不了。”她又在绿萝旁边看见小玉米了，如果说小玉米的出现是因为小时候那个不知名字的哥哥给她的陪伴，那徐正义李漠然柳飘飘和小浣呢？

他们又是什么样的契机而出现的？

余言回过神，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修远，我想吃炒酸奶。”

“好，我给你买。”他松开双臂，将她按在沙发上：“在家等我，不要乱跑。”

她乖巧应允，等他出了门。才对着小玉米说：“小浣替我承担的记忆是什么？”

他牵着小浣的手，面无表情：“是孤独和抛弃。可你现在还没能有勇气接受。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的自我保护。”

小浣又开始尖叫起来，像是万箭齐发从耳孔穿过脑袋中央。余言用双手捂着耳朵忍着这尖叫声。她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声音没有同她一起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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