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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太阳地球和月亮⑥

女孩在旁边吓得惊声尖叫, 周围人群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 只是愣愣看着人海中这块被荡起的水波涟漪。

余言觉得他是疯了, 生怕事情被闹大, 在那讨厌的小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趁机拉着秦诤跑路了。

跑着跑着秦诤自己在后面笑了, 他拽着她的手停了下来, 却不愿意松开：“你跑什么啊？”

“我怕你吃亏。他同学那么多，万一有人来撑场子了我们俩都得玩完。再说了, 那里是学校大门口, 万一他较起真来报警了, 到时候一查门口监控, 我一个有病的就算了，你正经职业，被这么一留案底可不好了。”

秦诤正经起来：“你不要说自己有病。”

“行行，我不说。”

“这才对。”他弯起眼角又笑起来, “话虽然这么说，可刚刚你不觉得很开心吗？”

“开心啊。”她大笑起来：“看见傻逼被打, 我就很开心。本来我有点懵, 后来就……打的好打的妙！我应该趁机再踹他一脚再拉你跑的。”

“那我们再回去一趟？”

“别别别。”余言拉住他袖子，“没想到你人模狗样的, 暗地里却是个芝麻馅儿的汤圆。”

人模狗样他是听懂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词, 但后面这个听起来似乎还有点萌？……秦诤求知欲爆发：“芝麻馅汤圆是什么意思？”

她难得一笑：“也有你不知道的时候，芝麻汤圆就是表面看起来白白嫩嫩，咬开一看是黑色的。外表纯良无害总是一脸笑容, 其实……”

“那是对别人。”他打断她，甚至还学会举一反三了，“我对你就是实心白馒头，从外白到里。”

“……”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秦诤看着她连步伐都轻盈了，便问：“陆修远也会这么带你玩儿吗？”

余言回过头，莫名其妙：“玩什么？？？带我打架去？”

秦诤摇摇头：“就是问问而已，你对我太不友好了。既然不想说，那说说我们俩啊。地瓜，你对我这个儿时小伙伴就没什么说的吗？”

他以为抛出了一个只有两人，别人插不进去的话题，却不了对方停下步子，神色暗淡地开口：“你为什么抛下我没有回来？”

秦诤脸上情绪变了变，转瞬即逝。

他心想：为了得到甜头而撒谎的同时，还要承受带来的负面影响。玉米做的事情，他不晓得到底要不要替他背锅。

余言盯着他，似乎对他的解释很在意。说好一起患难，为什么他离开了连回都不回来，甚至连基本的报警都没做到。

秦诤是心虚的，他以为她只记得玉米的好，没想到还记得玉米抛下他们的事情。他扮演着他，却又不屑于扮演他。

对方的眼神越过他，径直走向了他身后。

秦诤一愣，不解回头，发现角落里有个卖发卡的小姑娘。他跟过去，看见余言蹲在那里挑了一堆颜色鲜艳又幼稚的发卡。

小女孩很有眼色，“不要姐姐花钱，哥哥买吧？”

秦诤付了钱，余言默认了居然也没说什么。

等两个人带着东西走出胡同的时候，她偷偷塞给秦诤手里一张人民币。

他一脸懵逼：“给我这个干什么？”

“这是我买的，钱要还给你。”

秦诤又把钱还给余言： “算是我送你的吧。一堆破卡子而已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余言没动，反而说：“刚刚那个小姑娘家里有个生病的奶奶，虽然有低保但是杯水车薪，所以她一个人上完学还要来卖这些小玩意儿。”

“你认识她？”

“不认识，在网上看过拍客拍到过，所以就记下了。”她又推脱了一番：“刚刚是不想让那个小姑娘难堪，所以这钱你要拿着。”

秦诤盯着她：“如果是陆修远，你还会这么生疏？”

她不明白：“你怎么老和他比？”

“对，月亮怎么能和太阳比。”秦诤没理会她，而是径直往前走去，背对着他摆摆手：“钱别给我了，到时候算进治疗费里，让陆先生多给我报销就行。我一定不会少——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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