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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是好多年, 于念不再是那个跟在程立背后的小姑娘了。

主要是她想跟也跟不上，上了初中之后，程立就跟着一堆男孩子一起，见天儿地在外面疯，才开学没多久就成了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

于念能见到他的次数也大幅度下降，每次他能等她放学一起回去就已经很好了。

并且她怀疑，如果不是小区里只有他们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孩，程立可能都不会等她。

毕竟程立本来就不爱和女孩子打交道。

这天也是一样, 她整理好自己的作业，还得附带着整理好程立的，然后背上背一个书包, 手里再拎一个, 一路走到操场边，就看见程立。

他比旁边站着的男孩子高了一截，长得又好看, 在一堆初一皮实得很的男孩子里头, 难免显得鹤立鸡群。

有些懵懵懂懂的女孩子, 已经开始给他送情书了，不过他没收, 收到的那些小零食，也全进了于念的嘴巴。

后来于念知道那些零食是怎么来的之后，就不肯再要了，程立听她讲了一番大道理之后，东西也不肯收了。

太阳斜斜地挂在树梢, 程立手里玩着一个篮球，封固远远见着她之后拍了拍程立的肩膀，然后转身走了。

“书包。”于念走近他，把手里书包递过去。

“谢了。”程立伸手接过，转身就往门外走去，一点没有让女孩子每天给他提东西的愧疚。

于念不太开心，想起原先程立那么厉害，在小学的时候成绩明明比她还好，现在怎么就天天往外跑，一点也不肯学习？

“等会一起写作业吗？”这句话基本上每天都得问一遍，但是程立就没答应过，于念问得都有些累的，但还是照例来这么一句。

程立回头看了她很久，最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于念不由得睁大眼睛：“你竟然同意了！”

“干嘛，不能同意？”程立皱了下眉，有些不太满意。

“没。”她摇头，觉得不用给他提书包的日子指日可待。

这很好，值得期待！

“那是去我家还是你家？”她开口问道。

“我家。”程立开口，语气不容置喙，像是一开始就想好的。

旁边掠过几个飞奔的男孩子，不住地朝他们两个的方向看过来，他皱了皱眉，低头看看手里的篮球，忍住往那边扔的冲动。

带着于念一路从南门走，很快到御园。

他家里的小花园被打理得很好，不像徐女士和于先生，他们两个太忙了，根本不会去打理小花园，只会定期让园丁来除草。

于念很喜欢程立家的小花园，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散发着馥郁芬芳，每一株上面都带着新鲜的露水，她站在小花园里心情都会变好，也不计较程立让她提书包的事情。

往常她要在小花园里逗留，程立从来都不管她，但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站定在家门口，往外边看了几眼，竟然一把拉住她，很快走到了屋子里，一把将门关上。

厚重的门一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于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跟着他一路往楼上走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被程立拉着。

小学四年级之后，他就不肯再拉着她走了，这次是为什么？

她很疑惑，但还来不及开口问这是什么情况，就看着程立把书包往书桌上一放，然后拿出崭新的数学书，催她：“快点给我讲题。”

于念不明所以，但还是讲了，前几分钟倒还好，程立还能听一听，等过了一会儿，他眼睛往窗外一看，就扔了手里的笔，不配合了。

“你干嘛不听了？”于念还迷迷糊糊的，讲完好几道题之后才发现程立已经趴在桌上了。

“人走了有什么好听的……”程立闭上眼，像是困了。

“什么走了？”于念没听懂，她问程立，程立睁开眼看她，又告诉她答案。

其实她从五年级之后，就很少哭了，基本不哭，但是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况，又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委屈得不行，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她又不想被程立看到，于是只能把头低下去。

但是程立怎么可能没看到，他争着看，清清楚楚地看着对面的于念眼睛慢慢变红，然后垂下脑袋。

又哭……他忍不住皱眉，不过仔细想想，她又很久没哭过了。

这样一想，他眉头又松开，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

“别哭了，等会我妈上来，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没哭。”于念不肯抬头，声音瓮瓮的。

“行行行你没哭。”程立起身，“我下去哪个水果，等回上来听你讲题。”

程立再上来的时候，于念已经收拾好情绪了，眼眶还是红红的，但是却能一道一道把题讲得很好。

他看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样的那只小兔子。

小兔子后来怎么样了……好像是跑掉了，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拐走的。

他又顺着窗外看了眼，最后收回视线。

他才不会让人再拐走东西。

接下去的两个星期，于念也不需要给程立收拾东西，放学了在班里就能见着他，他还拽着她坐公交车回家，到了御园就去他家，让她给他讲题。

虽然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态度看着总是好的。

于念那也觉得程立这个行为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只好顺其自然。

但是真相总会有大白的一天，她后来还是知道了为什么那段时间程立会这么反常。

那个时候她已经高二了，女孩子越长大越好看，十多岁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纪。

有人追她不稀奇，毕竟追程立的女孩子也海了去了。

他们两个再一起上学下学就会被人说闲话了。

不说程立愿不愿意带着她一起，他大概率是不愿意的，毕竟他从小就烦她。

于念有了好朋友余佳南，两个人也约好了一起坐车上学回家，这样一来，她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缠着他。

大部分的男孩子说喜欢，被她拒绝了之后，也就算了，但最麻烦的，是那个叫冯昊的。

他不爱学习，平时在班里压根就不见人影，像是在在道上混的，人长得高高大大，眉尾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看着很凶，女孩子都有些怕他。

于念也有点怕，尤其是在放学后被他堵着的时候，就更怕了。

余佳南那天有事，被她妈早早带走了，她一个人准备走去公交站的时候碰上了冯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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