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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自己女儿和女儿的马在一帮男人的马群中显得格外怯弱可怜, 钮钴禄氏替女儿着急着, 欲找帮手,看来看去只能是找自家人能不能帮上女儿一把。
今日恭亲王府里几位贝勒爷有来参加比赛,不过都不是钮钴禄氏的亲儿子。可想而知与宁宝的关系不可能有多亲。
钮钴禄氏望了半日没能和家里人哪个人对上眼, 只好在马群里头穿梭起来, 终于找到自家府里的二公子海善和三公子对清额。
海善年二十了, 对清额十五岁。两位贝勒身材都长高长壮实了, 所以都是骑着高大的战马。
钮钴禄氏站在他们俩的马头前面, 必须仰望着他们两人, 告诉他们:“贝勒爷,宁宝等会儿要一块参赛了。”
自家府里的妹妹来比赛了。海善和对清额对对眼睛。他们昨日不在马厩,不清楚宁宝向柔琳挑战了。
“她一个姑娘家来和我们赛马?”对清额粗哑的嗓子问道, 显然不想给他自己添麻烦。他自己也想在皇帝和众人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成绩, 哪里有空被一个妹子拖累。
“是。”钮钴禄氏说,“宁宝是无奈,五公主邀请她一块来赛马。你们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五公主不邀请四公主来,只邀请宁宝。”
钮钴禄氏是什么意思?说是皇帝自家的女儿都欺负上他们家的妹子了?
自己父亲对三伯做皇帝的康熙心里有怨言,海善和对清额是有感受的。他们父亲没有能当上皇帝,之后永远只能低他们三伯康熙一等, 永远作为臣子为康熙奔波劳累。导致到他们一群贝勒,平日里在外头一样比不上阿哥们,要被阿哥们压着。
明明都是大清皇室的子孙,却因此有了等级之分。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这种欺负延伸到妹子这一块了?
“宁宝之前不是说和宫里哪位公主好吗?”海善问,依稀记得宁宝和宫里人的关系好像比他们与阿哥相处的好。
“和宁宝好的是八公主。八公主是宜妃娘娘养的,有大气风范。五公主是德妃娘娘的亲闺女,没有那么宽宏大量。据说五公主和佟公子是青梅竹马,可能听着我们府里的宁宝要和佟公子订亲了的说法,不高兴了,所以来找宁宝赛马。”
对于自己家妹妹要和舜安颜订亲,海善和对清额感到惊讶。
舜安颜那个纨绔他们知道,天天看美女的,哪有可能瞧上宁宝。
见钮钴禄氏把这句话咬的很肯定,不说这个亲事是否为真,但是见自己府里的人被人欺负那定是叫人不太愉悦的。更何况,他们本就想和阿哥们争一争了。
对清额和海善小声商量起来。
最终拍板下来。
到时候,叫宁宝跟在他们两人后面跑,由他们两人在她面前开路,宁宝借机而上。只要他们跑得过阿哥们的马,宁宝跟在他们后头肯定能超越五公主,一举两得。
钮钴禄氏本寄望着他们俩能一前一后护着宁宝,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再如何,这两个贝勒爷不可能为了一个不是关系非常好的非同母妹子放弃争抢比赛第一。
古代的大家族是这样子的了,没有一个同母亲兄弟给自己撑腰,女孩子十足可怜。在这方面上,柔琳庆幸自己天生占了优势。
自己亲哥四爷一直护送她到了目的地,眼睛紧跟着她不放。
柔琳感觉自己哥,好像一只老母鸡使劲儿看护着她这只小鸡一样。
亲哥宠得她,叫她觉得真有些可以飘飘然了。
再瞧瞧其他阿哥们吧,全是一幅蓄势待发的状态。
三阿哥胤祉将一条玉带捆住在了自己额头上,像是先给自己立起了拿冠军的军令状。人人都说他三阿哥只会文不会武,这一回他定是要证明他自己是文武双全。
作为大哥的胤禔表面上看似有些懒洋洋,宛如看他人比赛一般。
貌似老大的身份给了他一些好处,有时候不必和弟弟们争都是老大哥的样子。可谁不知道,胤禔最会演戏和变脸。这会儿故作轻松或许是在给弟弟们设置迷魂阵。谁让他这个老大哥最愤愤不平的是弟弟一个个都想和他抢。
八阿哥胤禩手里抓紧着缰绳,在他向来温玉一般的面孔上是很难看出八贤王心里的真实想法。
五阿哥胤祺和七阿哥胤祐是有些重在参与感。可是说不好这两人兴头一来,有机会可以得第一,他们不会放弃去拿冠军的。赛马和阴谋诡计不一样,赛的是一个热血沸腾叫人欲罢不能。
相比其他阿哥,四阿哥胤禛真是如同万年止水一般,风平浪静的,一脸冰冷好像不是身处在比赛的火热之中。
胤禛对夺冠一事看似毫无念头。
柔琳望着默默无言的四爷,心头不禁一酸。
说四爷作为阿哥不想在这样万众瞩目的比赛之下拿第一出风头是不可能的。只能说吧,在四爷心里头,争个第一没有兄弟姊妹在比赛里受个伤叫他担心受怕。
在很多事情上,四阿哥胤禛一直是不和兄弟争抢成绩的。
四爷和兄弟争抢的只有一点:是对和错。
比赛要开始了,所有比赛的马和骑手都往前到起点线上集合。
宁宝几经挣扎骑上了自己那头母马,捂着自己砰砰砰的心跳。钮钴禄氏指挥人,将宁宝和她的马拉到了海善以及对清额的后面。
此时,他们恭亲王府一家,离阿哥们所站的地方没有多远,彼此能望得见。
胤禔、胤祉、胤禩胤祺等人,骑着马上来了。柔琳骑着着夜晖走上前一步,四阿哥胤禛跟在她后面。胤祥的马站在她右侧。
其他贵族子弟不约而同是一字排开,马头向皇家的阿哥们和亲王府们的贝勒们站的那条线看齐。
可能是感受到了要开战的气息,马儿们开始有些焦躁。马背上的骑手们纷纷摩拳擦掌着,眺望远处皇帝和众人观战的观马台。
康熙带着众妃进入观马台了。
德妃带着小儿子胤祯,心口有些跳,转过头,望到那远处寻找着踪影。胤祯要不是碍着康熙在这儿,早跳到高处找自己姐姐在哪里了。叫他生气的是,自己终究源于年龄不够,被自己皇帝爹给先刷了下来。
“下次你再参战,今儿先看看你哥你姐骑马的样子。”这是康熙对他说的话。胤祯知道,这是皇帝爹少有体贴他额娘德妃操心三个孩子的心。不然他也不会答应不去比赛了。
胤禑被姑姑抱着坐在太后的身边,两只小手捂着小脑瓜上的瓜皮帽,小眼珠一直在找寻着:“柔琳姐姐,巴图鲁。”
“不是巴图鲁。五公主的马叫做夜晖。”姑姑纠正小阿哥的叫法说。
胤禑转回头看看姑姑,可他觉得,姐姐的马更巴图鲁呀。
在观马台上,其实没有几个人在此之前看过夜晖,包括康熙、太后和德妃。为什么?因为他们听说夜晖是马中之王后,都想着,他人的浮夸之词罢了。
或许那马是挺好看,难怪柔琳身为姑娘家喜欢。但是,都想着柔琳哪有可能真的骑上一头脾气暴躁的烈马。
“我的天啊。”惠妃率先抓死了德妃的一只手,指着自己看到的那个柔琳,“那,那马——”
距离很远,足有六十里外呢,绝对是看人是像看花生米一样看不清楚。德妃一眼和其他人一样没有能找到自己大儿子四阿哥,却和惠妃等其他人一样一眼看到自己女儿。
不是因为柔琳和宁宝是众男性骑手中唯独的两朵花,比如宁宝,她们也暂时没有找着。可是,对于柔琳,所有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柔琳底下那匹马。
那马,不说漂亮不漂亮,给人第一印象,是像死神!
德妃的面色一青,甩开惠妃那只手,看向自己小儿子。
胤祯对着自己额娘叹上老长一口气。他不是早说了,可是没人相信他的话!
宜妃和荣妃拿帕子捂着自己的嘴巴,像是不忍心去看德妃那张青得掉白的面孔。只能说,这个五公主是自己想找死了的。
一个姑娘家,若在这么多人的赛马比赛中摔下来,别说摔不摔死,被其他人的马儿一顿乱踩踩死都有可能。
现在不知道康熙和太后怎么想了。反正吧,德妃最少有种想撞墙死了的念头吧。
孝惠章太后老眼昏花,实在看不清楚远方,问:“她们在议论什么?”
姑姑不敢告诉太后柔琳的那匹马像死神。
站在太后身边的康熙一脸凝重的神色,同样不敢告诉老母亲真实情况。此时此刻他得怎么办。
让柔琳撤下来?
可问题恭亲王府的人都看着呢。
他昨日当着恭亲王的面说了,允许她们两人赛马。
谁让他康熙就这幅德行,自己要的东西当然得自己抢了。因此,恭亲王府想要佟家的长孙舜安颜,行,自个儿来抢。有这个实力抢得着算你们恭亲王府的。好比当初皇帝这个位置,他康熙就是有实力超越自己兄弟拿下来。
为何他康熙这么气?就因为他康熙半句屁都没有放呢,恭亲王说他只顾着自己女儿。真不知道恭亲王府哪只眼睛看见他想独占佟家的长孙了。以为他女儿嫁不出去没人要吗?
他女儿只要出色,实力在,有的是人要。还要先打扁你恭亲王府女儿的脸。
康熙故作镇定先拂袖坐了下来,对自己老母亲和其他人说:“柔琳的马,朕看过了,是一匹好马。朕对五公主和她的马有信心。”
什么?
皇帝说什么了?
宜妃和荣妃的笑登时咽回了肚子里去,惊疑不定地看着康熙。
众妃们,众臣子,均想着康熙刚才那话像是在说。
“皇上的意思是,皇上看好五公主拿第一是吧?”恭亲王常宁道。
太后不知情,这个皇帝和亲王两兄弟昨儿见面正为自己家女儿赌了一口气呢,一个惊讶对着恭亲王说:“你说你赌五公主拿第一?”
“不,太后,是皇上赌五公主拿第一。”常宁急忙更正太后听错的话。
太后一听,乐道:“哎呀,他女儿嘛。哪个爹不疼自己女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后故意说糊涂话给这对兄弟打和场。
康熙和常宁顾忌太后的面子,均暂时歇战。
但赌马一事是开赛前必备的热身项目,为的烘托气氛。
太监端来的盘子上头放满了各个骑手和他们爱马的牌子,两个公主和她们的爱马也在其中。由于康熙放声了赌自己女儿拿第一,于是翻了自己女儿和夜晖的牌子。
其余人想想,是跟着皇帝赌,或是不跟着皇帝。因为谁都知道,柔琳一个姑娘家哪能塞得过一群男人。
孝惠章太后挥举自己的帕子对后面举棋不定的众人说:“皇上独爱他自己的女儿。你们记得别和他争。哀家都不敢和他争。”
有了太后这句话,众人心头一放,也不敢和皇帝抢着翻柔琳的牌子了。
为什么赌马的输赢大家会放在心头上,因为都想在猎场上采个好意头。
德妃万重顾虑下,选了自己大儿子的牌子。胤祯不够资格赌马,只得在旁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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