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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眼圆

破金杯愣是让袁笑开出了F1的架势，随着车身后卷起的黄土越来越多，城市的高楼大厦终于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一闪而过的更多的是低矮的平房和空旷的田野。

“咱们得先找个加油站。”袁笑低头看了看仪表盘，果然油已经所剩无多，没汽油的车就是毫无用处的废铁壳子。

“再……再往东开一公里左右就有一个。”姚予摁了两下手机，刚刚还显示着地图的手机屏幕闪了一下就彻底黑了下去，姚予有些无奈的看着袁笑，“还能充电吗？”

“希望还没彻底断电。”袁笑说，“车上的空瓶，能装汽油的都拿出来吧，咱们得多准备点儿，下次加油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可惜姚予翻遍了破金杯也没找出什么能大量装汽油的容器，只有后座扔着一个不知道之前是干什么用的脏兮兮的小桶，让袁笑拿过来凑数。

“有人吗？”袁笑把金杯停好，率先下了车，他不敢大声喊，怕招来什么不想见到的东西，但还是抱着这还有活人的希望。

没人回应。

姚予看着地上打了几个急弯的混乱车辙，已经想象到了这里发生过什么。他们至少已经开出了离主城三十公里，居然连这儿都没能逃脱。

加油站的玻璃门半开着，另一边大半儿都成了玻璃渣。袁笑侧身从门口挤进去，尽管隔着玻璃姚予已经知道加油站里已经满目全非，但还是被袁笑怒吼的一声卧槽吓了个够呛。

“怎么了？！”

姚予跑的太急，直接撞到了另一边的玻璃门上，玻璃碴子跟着往下掉。

门口处横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穿着加油站的蓝色工作服，姚予粗略的看了他一眼，伤在脖子，皮肉外翻伤口极深，直接致命。

“……你踩着人家了你还叫。”姚予看着尸体衣服上那个新鲜的鞋印，应该就是拜袁笑所赐。

“罪过罪过。”袁笑摇了摇头，继续往里走。“我从今天开始信佛。”

“卧槽……”刚说完信佛的袁笑接着就又打了句诳语。

柜台里头还叠着三具尸体，一男两女，和门口的中年男人一样，都穿着工作服，同样也都是伤口在脖子。门口的男人应该是跑的最快的，但还是没能逃脱，动脉喷溅出来的血撒了一地，却已经是干涸的状态，看来这几个人已经死了有些时候。

“快走吧。”姚予忍不住摇了摇头，尽管这一路已经看了这么多的惨状，但是要他还是忍不住悲从中来。

“拿点儿吃的。”袁笑绕过尸体，从凌乱的货架上拿了几盒幸存的饼干，“能吃一点儿是一点儿，到时候恐怕连西北风都喝不上了。”加油站之前肯定有人来过，因为货架上的吃的和水所剩无几。看来有人也选择了同样的路线准备逃出城去。

“走吧。”袁笑给金杯加满了油，又把小桶装满，盘算着这些够不够支撑着他们到下一个加油站。

“你听。”就在姚予要上车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加油站里传来的电话铃声。

“听不见，加油站里不让打电话。”袁笑发动了汽车，他当然听见了，他只是不想姚予再进去从死尸身上找手机。

“是活人，活人才会打电话。”姚予眼神坚定的看了袁笑一眼，直接下车又重新跑回了加油站里。

姚予再上车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已经停了。

“没准儿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死了。”袁笑直打哈欠，他想抽根烟来提神，但是他的口袋里就只剩下一包烟了，抽一根少一根的状况下，还是得省着点，刚才在加油站怎么忘了这茬，袁笑十分懊恼。

“你这个嘴……”姚予瞪了袁笑一眼，他当然知道极有袁笑说的这个可能，但是现在已经够丧的了，他不想再听见这种丧气话。

“行行行，你打你打。”袁笑别过头去不再看姚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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