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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要从胡黎的身世说起。
众所周知, 狐族中有天狐一族, 天生九尾, 居青丘,为狐族之尊。
胡黎的母亲, 就是一只出身青丘, 血脉纯正的九尾狐。但他的父亲却是个身份不详的神秘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据胡黎的母亲说, 对方并不知道胡黎的存在, 她也不想去打扰他, 所以生下胡黎这只小混血之后, 她就一直一个人抚养他。
这事儿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妖族注重血统,自视高贵的九尾狐族尤甚。胡黎因为是混血, 从小就不得族人承认,力量也远比族人要弱——别的九尾狐出生最多两百年就可以化形, 他却花了九百年才化形成人。别的九尾狐天生就法力高强, 能够魅惑人心,他却资质愚钝,怎么修炼都学不会九尾狐族的法术。
因为这个,胡黎五千多年的妖生中,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族人的排挤和欺凌中度过的。
在他两千岁那年,唯一能护着他的母亲意外死了,一向排斥他,觉得他玷污了他们九尾狐族尊贵血统的族人们将他驱逐出族, 不许他再回去。
胡黎因此开始了自己的流浪……不,准确地来说,是东藏西躲的保命之旅——九尾狐族是灵兽,自带灵根和灵气,是很多妖兽眼中的上等补品。胡黎虽然只是个混血,血统不那么纯正,但在它们看来还是很可口的。加上他本身力量孱弱,又已经被九尾狐族驱赶出族,大家自然是蜂拥而上,毫不客气。
要不是胡黎的母亲临死前留下了几件能够掩藏气息和保命的法宝给他,他早就已经沦为别人的盘中餐了。
胡黎想到这,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废啊,天天除了逃命就是找地方疗伤,活得跟只阴沟里的老鼠似的,要多艰难有多艰难。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被人类猎户捡到,当做宠物进献给富贵人家,然后……
遇见她。
脑中浮现一张肉乎乎,笑眯眯,唇边还生着两个小酒窝的鹅蛋脸,胡黎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凌霄花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两千多年的时光给曾经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爱也好,恨也好,似乎都在一点一点地变遥远。可她刻在他心头的那张脸却始终没有褪色。还有那些不甘凝成的执念,也始终没有消散。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落在了身后的塑胶跑道上。胡黎沉默地望着眼前的凌霄花树,看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收回视线,落在了脚下被落叶和阴影覆盖的土地上。
“明年见。”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非要在每年的这天过来看她一眼,明明注定是得不到答案,也不可能再见到她了……胡黎自嘲似的扯了一下嘴角,转身就要走。谁想就在这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嘀嘀咕咕的年轻女声:“是这里吗?应该是这里吧……”
女声甜而脆,如同白玉滚盘,清灵得像是穿越了千年的时光而来,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胡黎猝不及防,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好像是在这下面的土地里,可是这树长得这么茂盛,怎么才能钻下去呢……哎呀,好麻烦呀。”女声不知道围墙下有人,还在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一边说还一边试探着往树下爬,发出了越来越清晰的动静。
胡黎僵立了很久,终于慢慢抬起了头。
月光下,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凌霄花树藤后面探了出来。
那是个女孩子的身影,看着娇娇小小,最多一米六的样子。她穿着一件黑中扬红,带着明显汉朝风格的婚服,长长的黑发梳成髻,看起来喜庆而美丽。
她一边说一边探过头往树下看,露出了一张雪白的,肉嘟嘟的鹅蛋脸,和一对天生盛满了笑意,看着就讨喜的酒窝。
“哇!谁啊!”
冷不丁地对上胡黎的脸,那姑娘吓了一跳,一脑袋从围墙上栽了下来。
胡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先抬起来去接她,不过那姑娘没等他接住自己就一个激灵翻过身,险险避开了他的手:“不行不行,你不能碰我,不然会被我传染的……”
姑娘拍着胸口稳了稳心神,好半晌才回神看向他说,“不过,你是谁啊?这大晚上的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胡黎没有说话,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心头剧烈起伏。
那姑娘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提着裙子往后挪了挪说:“你、你这妖怪好生奇怪,这么看着我做甚……”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道疾风扑来,姑娘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觉得喉咙一疼,被人用力掐住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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