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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安亭位于御花园东北角上,亭如其名, 竹子丛生, 竹涛阵阵。
谢启被文人熏陶着长这么大,骨子里也染了些文人的臭毛病,素来爱赏个花观个月, 梅兰竹菊这些风雅之物见了就要吟两句小酸诗。他喜欢这处雅致潇洒, 早就想领着汤婂过来。可这个懒东西嫌弃离祥安宫太远, 总也不肯来。这回也是借着安庆东作饵才把人诓了来。
谢启想到这里就摇了摇头, 今儿回去再多念几章书才是,只盼着孩子别随了娘亲的贪吃懒惰。
汤婂坐在轿子里巴着轿帘看,“我还没来过这儿呢,总想着竹子有什么可看的。怪不得殿下老想拉我过来,看这长得好的。远看重重叠叠,郁郁苍苍。近看亭亭玉立,直冲云霄,真是不错。”
谢启敲她额头, “你啊你, 一身的懒骨头。真是庆幸还看过几页书,不然这会儿就该问孤要竹笋了。”
汤婂不服气, “小瞧人了不是,我还会背诗呢,‘翩翩两黄鹄,飞飞共竹林’这句应景罢。还有‘云自无心水自闲’‘溪岸青山拥翠竹,轻舟漂入画图中’这不都是写竹子的么。哦, 对了,咱们一会儿坐竹筏不,听锦兰她们说还有轻舟。”
谢启斜眼瞥了身后的锦兰一眼,锦兰背后一下子冒出了一层冷汗。
谢启冷哼了一声,絮絮叨叨的跟念经一样,“又把孤说的话当耳旁风,难不成你想让嬷嬷们来念叨你。有身子的人连有水的地方都不能去,竟还想着坐竹筏,你怎么不问问孤能不能游水呢。这湖可大着呢,平日又没人来,正好圈个地儿给你撒欢。”
汤婂噘着嘴有些不高兴,“人家就是说说嘛,你们这不许那不许,还不准人家嘴上过过瘾嘛。不许吃兔肉不许吃烤肉不许吃驴肉不许吃冰碗子不许听戏不许见画像不许歪坐……哦,还不许拿针线,剪刀绣花针就算了,想给孩子打个络子编个平安扣都不许。”
谢启听她一串的不许也笑了,摸摸她气鼓鼓的小脸哄道:“还不许胡说八道呢,你可听过?当心孩子听见笑话你。”
他们坐了一会儿,文皇后带着两位公主两位小皇子来了,“今儿他们几个不用上学,我就都给带过来了,人多热闹,也给他们松快松快,可怜见的,才几岁的孩子,教书的大夫们也太狠心,那么厚的书密密麻麻都是字,又是背又是抄的。”
九皇子谢牧今年九岁,十皇子谢钰今年八岁,两个半大小子闻言都心有戚戚焉的连连点头,一脸苦意。
两位公主功课没这么紧,但教规矩的嬷嬷却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着她们,一点都不敢出格。
谢启叹了口气,老生常谈,“母后,逞子如杀子,国拜出妖,家败出娇,他们这会儿正是打基础学规矩的好时候,可万万不能松懈。孤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又扭头板着脸教训幼弟幼妹,“好生听话,功课规矩万不可拉下。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切莫因一时偷懒贪玩坏了一辈子前程。阿牧,再让孤晓得你在课堂上作妖捣乱,就等着挨板子罢。”
四个小的被训得蔫头耷脑,垂着手装鹌鹑。
文皇后听得不耐烦,“成了成了,好容易出来松快一下,你又啰里啰嗦的惹人烦。白瞎了婂婂找的这么个雅致地方。”
汤婂咬咬嘴唇,伸出手指头指谢启,“母后,地方是殿下挑的。”
文皇后撇嘴,叹气,“我说呢,你怎会选这么个地方,大冬天西北风一吹,凄风苦雨的。”
汤婂抿着嘴偷笑,怕谢启下不来台,扶着文皇后的胳膊往亭子里领,“母后放心吧,今儿没风,日头好,亭子里四周的铜柱子里沸水灌得满满的,也换得勤,咱们在里边坐着跟春天一样一样的。”
席上的菜都是汤婂能吃的,也不用忌讳着忌口,她这会儿一个人吃两个人补,放开了比谁胃口都大。文皇后看她左右开弓吃的不亦乐乎,笑的见牙不见眼,“都说酸闺女辣小子,你这酸辣都爱,别怀了龙凤胎罢?”
谢启一听耳朵扑棱就支起来了,一双眼睛嗖的就射到了汤婂的肚子上,要不是人多,简直恨不能贴在肚皮上拽都拽不起来。
汤婂嘴里刚送了一勺泡了糖醋汁的鱼肉,连忙咽下去,连连摆手,“没有的事儿,白太医看过了,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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