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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转头就跑,像身后有怪兽在追赶她。
这完全不像李慕会做出来的事情,当他宛若星海的眼睛看过来时,她的脚不再听从她的使唤,它从紊乱的大脑里提取一个莫名的指令,第一反应是拔腿而逃。
她的脑袋懵懵的,差点撞上过来找魏循的魏衍。
魏衍莫名地看着这个像撞到鬼一样的女孩,她丢下一句不太标准的“对不起”急匆匆跑了。她穿着鲜艳的民族服饰,带着大大的帽子。帽子两旁流苏状的缨花随着她的奔跑上下翻飞,最漂亮的是她腰间系的花腰带,宛如翩翩起舞的花蝴蝶。魏衍被她身上的服饰吸引,她的样貌一闪而过,五官比汉族姑娘深邃,眼睛又大又亮。
不得不说,这些少数民族姑娘都长的挺漂亮的。见惯了城市里精致的女孩们,山里的姑娘们有着未经雕琢的天然美。
魏衍朝魏循走过去:“哥,你怎么吓人家了?”
魏循无奈地摇头笑道:“我也不清楚。”
出了这样的插曲,他抱着的小姑娘也不哭了,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看看魏循再看看魏衍。
“我想着我哥这么温柔也吓不到人啊,这姑娘胆子也太小了,肯定是没见过什么生人。”魏衍走近,看清魏循抱着的小孩,夸张得哇哇大叫,“这小孩是泥里捡的吗,脏死了。”
魏循看他一眼,问道:“致远呢,这孩子找不到妈妈了,他应该有办法。”
魏衍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一步,“好像在一楼的办公室吧,我之前在那儿见他了。”
李慕异常的悸动在离开那里后恢复正常。
她记着阿筝阿妈的嘱托,在一楼办公室找到张致远。阿筝果然在他这里,正喜滋滋的抱着一个袋子对着张致远傻乐。张致远很耐心,翻着手上的文件,面对傻乎乎的阿筝没有丝毫不耐。
“阿筝。”李慕平静地出声唤道。
听到她的声音,阿筝兴高采烈跑过来向她炫耀:“小慕,致远哥哥给我带了好多好吃的,你看。”
她抱着沉甸甸的袋子,调皮地晃了晃。
张致远笑着朝她们走过来。李慕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他,他的身上已褪去以往的青涩,变得成熟稳重。他穿着得体合身的衣服,整个人精神焕发,就和外面来的城里人一样光鲜亮丽。
“小慕,好久不见。”他亲切地向李慕打招呼。
“好久不见。”她的语气就像昨天刚见过他一样,丝毫没有再见老友的喜悦,一点起伏也没有。
寨子的人沾亲带故,按照辈分张致远应该叫李慕小姑。所以虽然张致远比她大了不少,但她一贯是叫他的全名或者什么也不叫。张致远了解她的性格,感慨道:“你长大了也漂亮了,倒是性格好像没怎么变。”
不等李慕回答,阿筝凑过来问:“致远哥哥,那我呢?我变漂亮了吗?”
张致远看着阿筝就像大哥哥一样慈爱,“当然,你最漂亮。”
这话并不是刻意讨她欢心,阿筝的美不是用漂亮就能形容的。正因如此阿筝的阿妈才担心她一个人在外人多的时候乱跑。寨子里还有不少事等着李慕帮忙,她拉着阿筝向张致远告别。“阿筝,你阿妈到处找你,我们要回去了。”
阿筝很听话,她恋恋不舍地向张致远挥挥手,“致远哥哥,你忙完记得找我玩。”
她们走到门口,迎面遇上魏循。他还抱着罗奶奶家的孙女,高原炽烈的阳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镀上一层光晕,他们在狭窄的门口相遇时都微微愣了一下。片刻后,他高大的身子往旁边让了一下,李慕又莫名慌乱起来,连忙低下头拉着阿筝的手从他身前走过。擦身而过时,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她的心跳又诡异地失去控制。
“小慕,你慢点。”
阿筝跟在身后小声抗议,她们说的是彝族话,魏循一句也没有听懂。不过他不在意,抱着小女孩朝张致远走去。
李慕把阿筝送回家,又回去继续帮忙。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她在这喧闹中找回属于自己的安静。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有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在她20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经历。
太阳西垂,天际的云彩被染成金色,彝家的宴席在黄昏中热热闹闹的开始。
在村长及乡镇领导的引领下,魏氏的员工和电视台的人被簇拥着来到席前。
宴席开始前自然少不了酒,大萝和几个姑娘小伙子端着酒碗,在众人的瞩目中唱起祝酒歌。彝家人的热情下,魏循和魏衍及同行的电视台主持人和编导被灌了不酒,好在有张致远出来打圆场,他们才不至于宴席还没有开始就被灌醉。
“两位魏先生不要拘束,来到这里就是自家人,粗茶淡饭请别介意。”
村长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热情招待他们。在人群中的李慕,不由自主被魏循吸引。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面对村长和老校长等长辈谦虚有礼。喝酒时眉头也不皱,不像他身边的魏衍,被酒辣得直皱眉头。
“阿慕,你在看什么呢?”大萝和伙伴们唱完祝酒歌回来,看到李慕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地方也跟着看过去。“你也在看他们啊,你觉得他们哪个比较帅?”
大萝打开了话题,大家热切的议论起来。
“我觉得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一点的比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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