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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三急,这是避免不了的。
郑云走之前,告诉她要跟段青许好好相处,有需要就找这人,昨晚她独自躺在床上,下半夜醒了想去趟厕所,然而身边空荡荡,又不好意思打电话把段青许闹醒,于是硬生生憋到天亮起床。
中间实在恼火,起床想跳着到厕所赶快解决,结果没跳两步,差点摔倒,最后还是乖乖回来躺着。
今晚洗了澡,浴室里面到处都是水,一个人进去更容易摔。她喝了两口水,偷偷打量着段青许,思索该怎么开口,这两天段青许太温柔了,简直不像本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跟没脾气似的。
以前江怡也爱整些有的没的无理要求,然而段青许都不会搭理,只有这两天不一样,太过于纵容。
她就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人,从小到大都是,不让干什么偏偏要干,越是阻止她越犟,可要是顺着毛撸,她就偃旗息鼓了。段青许越对她冷淡,她就越要去招惹,视脸皮为无物,可现在这人对她温柔纵容了,她反倒把脸皮捡了起来。
就像适才在浴室里,不论脱还是穿,她都掖着衣角把自己遮住,虽然作用不大,遮不遮都没什么区别。况且,段青许不会乱看。
“明天回学校吗?”她问,把杯子搁一旁。
段青许应道:“下午要过去一趟,青协有事。”
考试周和运动会结束,学生会、青协和社团这些的活动又变得密集,英语青协这边也有活动,但江怡伤到了脚去不了。
部长很随和,让她放心养伤就是,部门里的事他们会处理,等她伤好了只管回去。
江怡哦声,段青许离她有点远,伸手拉不到,想了想,抬起右脚碰碰对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你今晚睡哪儿?”
昨儿睡的客房,今天肯定也是,她就是明知故问,特意找话头。
果不其然,段青许默了半晌,说:“客房。”
“坐这儿,你站着我得抬头看,有点难受。”江怡拍拍床示意,惯会使唤。
段青许坐下,看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我晚上一个人不方便。”江怡闷声说,瞧瞧这人的反应,见面上没什么变化,继续道,“怎么找你?”
本来想开门见山直说,可开不了口,兴许是还没从今晚洗澡中回过神。
段青许薄唇阖动,想说什么又止住,这妮子的小心思毫不掩饰,一眼就能看穿,她沉思须臾,沉静地说:“早点睡早点起,或者打电话。”
江怡立时耷拉下脸,哪会听,憋了好一会儿,说:“要是打电话你听不到怎么办?”
对方不应,没回话。
她继续说,没皮没臊,“你就睡这儿,明早起来还可以叫我。”
迂回曲折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这句话,不管段青许什么反应,就这么定下,直直看着对方,大有不让走的架势。
段青许到底没走,洗完澡关了灯躺大床上,在她右手边——不躺左手边,担心弄到她的伤脚。
天上有月亮,呈半个圆的形状,月光莹白,落进窗户里投在床铺上,现在还没到凌晨。白天一直躺床上,零零碎碎睡了不少时间,江怡一点都不困,直挺挺看了会儿天花板,她凭感觉四下摸索,捉到段青许的手攥住。
“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她偏了偏头,问道。
明儿周末,郑云和陈于秋他们肯定会过来,且江宁放月假,会跟着一起,自然不用段青许照顾,可就是想着这人。
问完,她不消停地用小指勾了勾段青许的掌心,轻轻摩挲手背。段青许任由她抓着,没挣开,说:“可能晚上。”
多半都不会回来吃晚饭这些,现今本就是忙碌的时期,哪里都有一堆事情。江怡能理解,倒也没说什么,攥住对方的手更加用力些,许久,又把拉着这人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被窝里暖和舒适,热乎乎的,她不喜欢厚款的睡袍,这样穿着睡觉不舒服,所以穿的丝质薄款型,穿了跟没穿,区别就一层薄薄的光滑的布料,作用不大。小腹平坦,手一放上去就能感受到,热热的,伴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段青许不自觉曲了曲指节,不过依旧没动。
因为没有睡意,睡不着,江怡就把玩着她的手,一会儿轻抚手背,一会儿捏捏指尖,段青许的手微凉,一年四季都暖和不起来似的,她的皮肤其实不比江怡的差,连手都摸起来滑滑的。
兴许是懒得说话,太过无聊,她玩着玩着还上了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着捏着,当快要碰到中指时,对方缩开了,不让触碰。
江怡心里门儿清,仗着这人不会挣开,将她的手执起来,放在唇边亲了口,且不偏不倚,就亲在中指上。
挑衅到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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