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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苒手脚冰凉的站在原地,直至贺南方开门走了,她都没缓过神来。
夜晚像一朵枯萎的郁金香,危险地诱捕着那些破碎的梦。
一阵不知名地冷风从开着窗的阳台吹进来,她清醒了似的,终于眨了眨眼睛。
她慢慢地坐回到沙发上,掩着面,先是低声地哽咽,最后越来越委屈,声音也越来越哑,变成放声痛哭。
她始终想不通,为何自己努力经营这么久,好不容易回归到正轨的生活,准备慢慢忘记这个人时。
贺南方却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飓风,强势地席卷她的四肢百骸,猛地闯进她的视野。
李苒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着疲惫。
自从成年开始,她便一直跟贺南方住在一起,浓稠蜜意时她也曾趴在他的怀里畅想两人的未来,她想过以后,会有孩子,会有家庭。
男孩子最好像贺南方,有能力,很英俊。女孩子最好也像贺南方,脾气大一些不要紧,但永远不要被人欺负。
她想过等他们老了,贺南方工作不那么忙了时,她要跟他走遍全世界。
她把他们的生活规划的很好,每一个时间段该干什么,他们要像童话里写的一样,幸福地一直生活下去。
可童话不是现实,现实是贺南方的人生计划里根本没有她。
他曾经规划要三年完全地掌控住公司,他做到了。
五年做到行业最尖端,他成功了。
两年开拓欧洲市场,成为国际品牌,如今他凯旋了。
鲜花和掌声一直环绕着他,李苒却由一开始的“李小姐”成为“赖着贺南方的女人”。
他走的太远太远,却一直忘记要带上她。
所以当李苒下定决心离开贺南方时,她以为贺南方应该是乐于听到“分手”这两个字的。
他对待他们的感情,也应当同在弥漫硝烟的商战场里那般——当机立断,雷厉风行。
李苒倒在沙发上,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思绪渐渐地不清晰……
——
第二天一早,李苒是被巨响的敲门声震醒的。
从沙发上翻了个身,外面天已经大亮,她迷迷糊糊地看着白亮的窗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李苒,你在不在呀!开门!!!”
她听见是于晓晓的声音,慢腾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清了清喉咙应声:“来了。”一开口,喉咙如同被锯子拉朽过一般,发出陈旧的声音。
粗粝,沙哑。
她摸了摸喉咙,发现自己哑的厉害。
一开门,站在门外的于晓晓猛地扑进来,然后像一只八抓鱼一样,把她从头至尾地抱住。
“你吓死我了!”
李苒不明:“怎么了?”
于晓晓听她声音:“感冒啦?”
“嗯,有点儿。”
于晓晓摸了摸她的脑袋,发现有点热:“发热了你。”
李苒摸了摸自己脑门,是有点低热:“你找我什么事儿?”
于晓晓一脸“你有没有搞错”的表情:“是你自己电话不接,还问我什么事儿?”
她抬手摁在李苒的脑袋上:“脑子没烧坏吧你?”
李苒莫名其妙,她不就是睡了一觉嘛,打了个哈气,准备去喝口水。
于晓晓把自己的手表怼到她跟前:“你看看,这都下午三点了。”
李苒眯着的眼睛终于睁大:“三点了?我睡了这么久?”
于晓晓给她一个白眼!
“你昨晚几点休息的,怎么一觉睡到三点?”她跟在李苒的后面,一边在小公寓里张望。
“昨晚贺南方来过了。”
于晓晓正翘着二郎腿,吃着茶几上的小零食,听闻立刻放下小零食,双眼燃烧着八卦之魂。
“然后呢?”
李苒喝了口润润嗓子,但是依旧很干:“没有然后,我把他赶跑了。”
于晓晓“吁~”的一声,明显不信:“你没跟他回去?”
李苒:“当然没有,我给他臭骂了一顿,告诉他,我要跟他分手,让他哪来的滚哪去~”
于晓晓先是不相信,然后见李苒说的一本正经,随后吓得面色一白,瓜子都掉到地上。
“你……你真骂他了?”
李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于晓晓抖着手指头,宛如一个帕金森。
“苒苒,咱们逃吧?!”
说着,她就要起身,抓起李苒的手机,收拾她的包:“你把贺南方给骂了,他们贺家指不定怎么报复你呢。”
“你说说你,分手就分手,怎么就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越想越气,她戳了一下李苒脑门:“你是不是傻,这种事多危险呀!万一贺南方恼羞成怒,给你先那啥,再后那啥,你怎么办?”
李苒抓住了重点:“先什么,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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