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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立刻回过头去。
人群散去,大楼里的灯全被熄灭,树影稀疏,仅存的一点点月光透过葱葱绿叶映射下来,顺着他的高挺的鼻梁一直到锁骨。
他的眼神很暗,让人分不清他这会儿究竟有没有生气。
但也绝不是愉快。
她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会来。
慕朝礼直觉不妙,正准备跳下台阶,薄明亦却比她先一步走了上来。
高大身躯在他们面前覆上一层淡淡阴影。
离得近了,慕朝礼才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不自觉皱了皱眉:“你怎么……喝酒了啊?”
他置若罔闻般,斜着眼看了看费非,并未放在眼里似的打量了两眼,薄唇轻启:“成年了?”
费非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唇角,笑着点了点头。
慕朝礼:“……”
这男人虽然即便醉了看着也仍然斯斯文文的,但这话一问出口,慕朝礼就知道他大概真的是不太清醒。
免得他再胡言乱语,慕朝礼跟费非快速道了个别后,随口扯着薄明亦的袖子就要往下走。
可他却像块石头一样立在原地,分毫未动。
他停留在慕朝礼身上的视线此刻又看向了费非。
少年这会儿刚刚结束了live,一身汗,额前的碎发胡乱地贴在脸上,整个看上去很显狼狈。薄唇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男人缓慢地道:“你什么时候有资助贫困儿童的爱好了?”
慕朝礼:“……”
她现在有点分不清薄明亦这男人究竟是醒着还是真的醉了。
“你别介意,他喝多了脑子有点不太清醒……”慕朝礼转头对费非这么解释。
费非只笑了笑,“既然朝礼姐姐的老公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慕朝礼点头,挥手和他告别:“你路上小心一点。”
看着费非走远后,薄明亦忽然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眯了眯眼:“你说谁脑子不清醒,嗯?”
慕朝礼:“……”
是你是你就是你。
不过慕朝礼懒得和一个喝醉的人辩,只搀着他往下走,抬眸看了眼他因为微醺而迷离的眼,想到了什么般,忽然弯了弯笑眼:“乖啊,告诉妈妈车子停在哪边,妈妈带你过去?”
听了这话,薄明亦凝眸没什么表情地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谁知就这么僵持了几秒,男人长臂一伸,朝右侧某处指了指。
顿了一秒,慕朝礼弯起唇角,踮起脚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真乖。”
好在车停得不远,慕朝礼扶着薄明亦把他送进后座,自己也钻了进去。
慕朝礼道:“陈叔,送我们回温莎半岛吧。”
后视镜内的陈叔点了点头:“好的,夫人。”
而一旁的男人已经靠着座椅闭上了眼,却很难受似的,扯着自己的领口。
她瞥了男人一眼,转头问:“陈叔,他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印象中薄明亦好像没在她面前这么醉过,她总觉得这男人酒量应该不差。
他这种时而清醒时而醉酒的状态……慕朝礼还是第一次见。
陈叔道:“不少,原本他在松明谈生意,快十点的时候问我您到家没,我答了以后,薄总非说要亲自来接您。”
而一旁的男人还不安分地伸手解着胸前的纽扣,眼见着他就要脱光光,慕朝礼挪过去伸手摁住他不安分的手,对着陈叔说:“陈叔,能开快一点……唔。”
冰凉触感抵上了她的唇瓣。
男人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在她眼前蓦地放大了。
似乎是嫌这个姿势不够舒服,薄明亦转了个身后欺身压在她上方,单膝屈在她身侧,一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撑在她脑袋旁边的椅背上,将人压在皮质座椅坐内,毫无章法地吻着她。
浓重酒气钻入她的口腔。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人推开,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薄、薄明亦……”
她倒是不知道这男人喝醉了酒居然会这样发情的。
她用双手虚虚地维持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垂了垂眸,声音也有点轻:“陈叔还在啊……”
话音刚落,阻隔板就缓缓地升了起来。
“……”
这下可以确定,陈叔刚刚什么都看到也听到了。
眼前的男人眼睫微敛,眼里的墨色浓稠到化不开,衬衫扣子松开了两颗。薄明亦这个人平常喜形不于色,可这会儿那双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写满了“欲望”这两个字。慕朝礼的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热得不像话。
他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声音有点哑:“陈叔说你一直没回家。”
不知是责问还是陈述。
慕朝礼吃不准,也就不痛不痒地解释了一句:“live都差不多这个点结束啊……”
而这会儿,因为他的撩拨,小姑娘小巧的耳根不自觉地染上了红。此刻光线从车后玻璃中透下来,虚虚实实地映在她的脸上和锁骨处,落在男人眼里,倒真像是一个落入凡尘的小妖精。
男人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沉沉叹了一口气,而后再度俯身,灼热气息钻入她耳廓,沙哑得有些性感的嗓音微吐了一口气道:“想吃小馒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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