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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嵩瞧着她脸色,轻咳了一声。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木兰摇头。“自然不是。”
“你的伤怎么样了?”
呃?他来找她是问这个?木兰再次愣住,难道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毕竟她骗了他。
“我没事。长孙大哥你呢?”
木兰弯了弯唇,仰头看着他。
木兰身子骨本就纤细,个头比他底了一头。见她仰着头,呆呆地样子。
长孙嵩心底有些痒,这女人..怎么有点可爱,大掌覆上了她的脑袋又□□了一番。
“伤好了就行,莫要想太多。好好打仗!”
说罢便转身离开。
木兰失神望着他的背影,这件事真的就这样过去了?他真的不在乎不追究?
如此那便太好了。
木兰心底憋得那口气终于散了出去,以后还按照曾经那般就好。
这次大伤刘宋的元气,北盛终于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日常的训练也未有放松。
这日晨训回来的路上,木兰就觉得肚子有些疼,似是什么东西在小腹里撕扯。
师傅给的药她一直都在吃,怎么会突然这样,倏然感到一股热流从下面淌出,木兰后背有些发凉,环视一周都是士兵。
恰好今日她未穿甲胄,只是一身便衣,颜色并不深。木兰感觉脑子嗡了起来,浑身发冷加之小腹的痛越发剧烈起来。
唇色渐渐发白,没一会额头上就布满了虚汉。
木兰走到一帐旁,背靠账子,低低侧了一眼后面的裤子。一片明显的红色渗透了出来。
不远处走来一行人,有些眼熟。
原来是方求胜张冲一行人,张冲远远就看到木兰背靠着账子,面色有些不对劲。
“木将军,你站在这干什么?何将军叫我们过去问话呢!”
方求胜瞥了一眼木兰,也注意到她今日脸色不大对,似是格外苍白。
木兰摇头,脸色发白。“你们先过去。”
张冲挑眉,上下打量着木兰。
他怎么觉得这木兰像是要躲着他们似的。
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硬是拖着她:“走吧。再不过去就晚了。”
木兰咬牙,反手用力,两人就这般僵持着。
若是这么过去,后面的血迹定会让他们看到。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呦!将军你这是还不走了?是不是在等谁啊?”
张冲突然咧嘴一笑,不怀好意打量着她。
木兰挪开了视线,汗津津的侧脸被阳光照的发亮。
“没,你们先走吧。”
张冲还是不依不饶想拉着她走,“别等了,再等就晚了!”
方求胜见此,不禁蹙眉,欲上前。
“木将军,你原来在这啊。”
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水蓝襦裙的女子立在不远处,手里提着篮子,面容清雅脱俗,脸上扬着笑,温婉无比。
木兰怔了下,苏皖..
张冲的视线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松开了木兰的手。
“原来是佳人相约啊,将军可得悠着点啊。”
别有深意她一眼,挥手:“走吧走吧。”
望着一行人渐渐离开。
木兰终于松了一口气,朝着苏皖点头:“多谢了。”
苏皖踏步走过来,侧眼看到木兰的裤子后面,微微抿唇。
“你随我来。”
木兰趁着周围人少的时候跟着苏皖来到一处帐内。
帐内布局很温馨舒适,有一种女儿家的暖香。
“你用这个垫在下面。”
苏皖把东西递给木兰,眨了眨眼。
木兰接过,“多谢。”
苏皖背过身子,“你快些换吧。等下先穿着比肩的衣服。剩下的我会来处理。”
木兰心头一热,没想到这姑娘如此和善。
除了地牢那一次。之后她也与苏皖见过些面,她的名字基本无人不知,苏皖自然是认得她的。但大多只是匆匆一眼未有多交谈。
换好下衣后,木兰起身,再次朝她道谢。
苏皖低眉莞尔,“这几日你若是不便,可来我这里换。外面太危险了。”
木兰眼眶湿了湿,“姑娘大恩,木兰定当回报。”
苏皖定眼看着她:“姑娘曾经也帮过苏皖,若不是姑娘苏皖早已..”
二人相视一笑,未有多言却觉得是早已相识的朋友那般。
***
“倒是稀奇,你何时也来摆弄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了?”
长孙嵩一进帐便看到拓跋嗣看着桌案上的花瓶,指尖触着花瓣一动不动。
拓跋嗣唇角微翘,抬眼:“如何?”
长孙嵩摇头扬起笑来,眼底微微闪烁着冷意。
“你果然未料错,那女人确是大有来头。”
指尖轻轻覆上细滑的花瓣,竟让人觉得温柔无比。
拓跋嗣看到上面的一片叶子边缘有些发黄的迹象,眉宇微蹙。
“真是没想到,竟想到用一座城的代价,就为了送一个女人!可笑。”
长孙嵩冷笑。
“若是上次如他们所愿,那么这座城也不亏。”
拓跋嗣掀唇,语气淡淡。
“这薛老儿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想着把亲女儿给送过来。苏皖、薛瑶光。也不知她用的什么迷魂药从比肩嘴里套出来的消息。”
拓跋嗣依旧专注着花瓣,细细摆弄。
“我给你带来个这么大的惊喜。你怎得一点反应也没?净看着你这花。”
长孙嵩神色略微不满。
拓跋嗣扫了他一眼:“不急。今夜把消息散出去。等着便是。”
“行!那我便拭目以待。”
长孙嵩携刀,跨步又欲离去,转身瞧着那人还一脸专注那花,眼底滑过一丝顽劣。
倏然上前欲抓下一朵,却被他轻易躲过。
拓跋嗣眼神扫过来,颇有威胁之意。
长孙嵩长声一笑,“我说这到底是个什么花,看给你迷的。”
拓跋嗣未看他,淡淡吐出两字:“你猜。”
长孙嵩嗤笑,未再多说,转身大步离去。
帐内剩了他一人,
望着那微微摇动的花瓣,其上残存着一滴晶莹的水珠。
拓跋嗣勾唇,捏住那片晃动的花瓣。
“躲,再躲不还是我的。”
帐帘又被先开,青枫进来见主子如此愣了愣,伏身道:“主子,近日属下觉得那女人似是有些不大对劲,每逢子夜都会去西边的营帐里。似是与那苏皖有联系。”
拓跋嗣神色一变,“传她过来。”
“是!”
木兰晚上与主将商议完这几日的事宜便收到都督传召。心底不禁忐忑起来,倏然忆起那日唇上的一咬,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路上墨迹了好久,还是走到了都督帐外。
在外守卫的将士对木兰示意,木兰点头,心中微微叹气。该来的还是要来。
进了帐,木兰视线便被桌案上的那瓶花吸引,浅淡微红的花瓣微微翘着,像个含羞的姑娘。
拓跋嗣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册书卷,视线也未看她。
倏然他蹙了蹙眉,起身朝着木兰走去。
木兰眼皮一跳,见他靠近不禁朝后退了几步。
没想他倏然凑上前来,木兰吓得心脏狂跳,转身就要撤。
未想腰上便换上一只手臂,木兰脸色顿时一变,下一秒正欲还手,却见他只是凑近了脸,朝着她嗅了嗅。
木兰微微疑惑。
他是在做什么?
拓跋嗣瞥向她,缓缓唇角挑了挑。
“疼么?”
木兰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疼?倏然下面一股热流又流出,木兰脸色顿时一轰。
不自然撇开视线:“都督召我而来所为何事?”
拓跋嗣见她刻意避开他的样子,有些不悦。面上却也未闹,坐下支着脑袋。
“喜欢这花么?”
木兰愣了会,视线落在那花瓶上。
难道他叫她来是为了送她花?可是前不久他才罚过她。为何今日却..
“嗯?”拓跋嗣语气上扬,视线扫向她,眼底带着丝懒意。
木兰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心底有些疲惫。
按道理来说,她曾救过他,他也救过自己。
若是无那场大火,他们也自此分离永不相见。可是又再次于此相聚,他分明如今也看出来自己知道了他的谎言,却还是一副什么都未发生的模样。
木兰心底突然恼火起来,又深深觉得无力。
她能怎么样,他是太子,而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将领。
木兰神色渐渐沉默了下来,“木兰不知都督的意思。还请都督给个痛快吧!”
拓跋嗣垂眸,轻叩桌案。
给她痛快?这女人是觉得自己是在找她麻烦?
“莫再与她联系了。”
闻声木兰抬眼,他什么意思?
拓跋嗣神色冷淡了下来,“你知道我说的谁。”
木兰面色一僵,他怎么会知道她与谁交往。
心底猛然一冷,他派人监视她!
木兰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拓跋嗣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眸色微凉。
经了这遭,木兰本以为今夜会睡不着,却未想能很快入睡,小腹也未像前几日那样坠痛。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让她觉得心神都平静了下来。
夜里蝉鸣阵阵,稀疏的星星再夜空中闪烁。
“主子,那药已经在帐子里面燃了许久了。”
青枫立在拓跋嗣身边,低声道。
“嗯。下去吧。”
青枫转身,低叹了口气。
真是万万想到有一天主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花这般心思。
听说女人在葵水来的时候都会有不适感,主子便吩咐他寻找专治这方面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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