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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半晌,骆音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带她去后山。“那好啊,谢谢……”她斟酌了一下称呼,“……大娘。”
那疯女人像个孩子似的,双手拍了拍,又念着那个名字:“平安……”她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骆音接收到好几个奇怪的眼神。
确实,两个人组合有点扎眼。
一个是新来的外人,一个是癫疯的女人。
不过两个人都不在意别人的眼神。
疯女人本身就疯了,注意不到别人的奇怪,骆音不在这个村里待,自然也无所谓,她要抓紧在天黑之前赶到怪物林。
“走……走这条路。”到了后山,疯女人指向一个方向。
“多谢。”骆音转身欲走,就发现衣角被人轻轻攥住,她回头一看,疯女人扭捏地站在原地,眼泪汪汪,“平安,平安……”
“好,平安怎么了?”
“平安……平安……”疯女人脑子不清楚,念叨了半天,却没法组织语言,她越来越急切,口水不断地从嘴里流出,骆音只好安抚她,掏出一张手帕给她擦嘴:“好好,大娘你别急,慢慢说,我听着呢。”
疯女人只睁着双形状秀美的眼睛,啊啊叫着。
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她自己觉得不可思议,但又觉得合情合理。
迟疑了片刻,才说:“平安,是您的孩子吗?”
她又笑又哭,用手比划半天。
看来是猜对了。
骆音接着又问:“平安……就是林里的那个怪物吗?”
“平安……不是怪物……”疯女人困难地说出这句话,一转身跑走了,她跑得很快,骆音甚至都没来得及叫住她,就不见影了。
骆音呆愣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湿湿的手帕。
※※※
去怪物林的路并不轻松。
堪堪到了天黑,她才到林中。
一入林中,浑身冰凉。许是因为这里枝繁叶茂,将阳光给挡在了外面,不留一丝渗透的缝隙。
每棵树的年岁都很大,树干很粗,最细的三人合抱不足。每棵树都长得很高,抬头望去,仿佛直入云霄。
夜幕缓缓降临,林中仿佛有不知名的动物在嚎叫嘶鸣,叫人从心底发凉。
骆音搓搓不知何时冒起来的鸡皮疙瘩,果断觉得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她找了一块儿地,把东西放在树旁。因为大多都是些不能吃的东西,这里又没有人,动物不至于拿她的东西,还是比较稳妥的。
然后把全身涂抹了防虫蚁,防蛇鼠的药粉,抹出一根绳索,往粗壮的树枝上一套,嗖嗖就爬上去了,动作灵活迅捷。
这身力量和韧劲,着实奇特,骆音附身过来,加以协调平衡,才初露神奇之处。
七月的夏夜很是燥热,骆音只简单往身上盖了层薄薄的外衫,就打算睡了。她背靠在清香的树干上,头望着树叶缝隙间的繁星,慢慢进入了梦乡。
这一天又苦又累,先是天未亮就偷跑出去,走了将近四个时辰,坐了牛车,又坐了四个时辰,好不容易到了扬子村,还遭遇到了熊孩子的暴风洗礼,然后又走了一个时辰的后山小路,才到的怪物林。
她现在已经累到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找任务目标的事,明天再说吧。
沉沉的夜里,七八条狼影在森林里穿梭,眼睛冒着幽幽的绿光。睡眠中的小动物还来不及逃跑,就惨死于尖牙之下,发出一声凄凉的呜咽。
头狼身挺高,腿直,耳朵直立,下垂的尾巴末端微微蜷缩起来,一双锐利的眼睛四扫着,最后落在一个跟它长得不太一样的狼身上。
“嗷呜!”它叫了声,呼唤他过去。
那头狼迷茫地两手两脚上前。
头狼把鲜血淋漓的兔子用嘴咬住丢给他。
“嗷呜~”他从喉咙里发出喜悦的叫声,三两下就把那块小小的肉撕扯吃起来。
其他的狼闻见了血腥味,不由自主往前走两步,蠢蠢欲动。
头狼发出警告的低喝,咕噜噜在喉咙里滚动几下,才把它们给吓了回去。
等到他吃完,一群狼才继续上路捕食。
翌日。
骆音睡得舒服,起身伸了个懒腰。此刻天微微亮,温度是让人惬意的凉爽。
她顺着绳索下去,打算今天一定要找到一个可以长久安家的比较安全的地方。睡树上始终不是长久之际,万一下雨就完蛋了。
林中难辨方向,都是树木。她索性提着包走,她力气大,也无妨。
树林静谧,偶尔有鸟在枝头怪叫两声,就飞走了。骆音踩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响动,吓跑了一些小动物。
她走了几步,就看到地上有一摊血迹,过了一夜,已经变成深褐色,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地宣告昨夜的残酷。
骆音忍下心中不适,抬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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