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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决断

玉决迷茫的跟着成壁，在成壁的带领下给带到了客房，又被趺坐在桌旁，成壁轻抬起玉决的柔荑，玉决这才反应过来，顷刻就脸红了，瑟缩着想要收回手，却被成壁拉的更紧，“莫动，若在伤了手，就不好了。”

成壁伸展开玉决的手，展露出那殷红的伤口，之后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块润湿的白帕，擦拭着玉决手上的血污。

在触及那嵌入肉里的碎片时，玉决痛的一颤，不由呻吟了一声，成壁眸色一沉，只一晃，又恢复了眸色，“我替你拔掉这些碎片，会有些疼，你且忍着。”

待玉决颔首，成壁方才开始动手拔去玉决掌心的碎片，尚未动作时，玉决就已经开始闭眸咬唇。

忽的一个身影袭上，又一个温润的东西覆在她唇上，她一瞬失了神，想睁开眼时，头顶出现了一方巾帕，遮了她的眼。

玉决眨了眨眼伸手拿开那巾帕，抬手时只见自己的手已被包扎的严严实实，成壁温柔的捏了捏她的柔荑，“好了，这几日手就不要碰水了。”

玉决呆愣的看着成壁的动作，看他又倾身上前，玉决本能的向后一退，险些从凳上掉落下来，幸得成壁手疾眼快扶了一把，才未摔下去。

稳稳的坐直了身子，成壁的大掌袭上她的额头，触及那块凸起的伤口时，成壁手微微一顿，“你额上的伤，需要清洗一下，我还是去找个姑娘来帮你吧。”

成壁匆匆离去，令玉决有些疑惑，她瞥了眼受伤已经包扎好还残留着血渍的柔荑，滕然有些落寞。

休养了几日玉决手上的伤，以及那额间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玉决也重新开始在春风楼内堂弹奏琵琶给客人听，之前那紫檀象牙琵琶被摔毁后，掌柜重新置办了一个琵琶给玉决。

掌柜也无意中透露给玉决，说那日是成壁拼了性命才救出玉决的，但玉决那时只顾着自己的伤势了，也没瞧见那场面，据掌柜的说他还是头一次见成壁那么激动，那日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玉决不明，不过她却为此兀自下了一个决心。

这日玉决一袭素衣坐在大堂弹奏着琵琶，奏的曲子，是较为悲凉的离别曲，这还是玉决初次弹奏如此哀伤的曲子，奏毕一曲，玉决怀抱着先前破败的琵琶走至成壁屋外，叩了三叩门，“成大哥，我能进来么？”

屋内传来细微的咳嗽声，半晌，屋内的成壁才道：“进来吧。”

玉决推门而入，屋内那浓郁的药味令她一顿，成壁一脸苍白的躺在床榻上，玉决蹙眉问道：“成大哥，你又病了？”

成壁咳了几声，才言，“小病，没什么大碍，倒是你，怎么突然来了？”

玉决轻阖上门，诺诺道：“成大哥，这琴我补了好久，就是补不好，这么珍贵的琴被我弄坏了，当真可惜。”

玉决语气沙哑的说着，放下怀里的琵琶，搁在桌案上，她又道：“我仔细想过了，我待在这终究不是个事，我前几日已书信给家里，我想着明日他们就会来接我了，欠你们的钱，我会让家人准备好的。”

成壁喉头一紧，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他想挽留却发现很可笑，他没有任何资格挽留她，气氛凝固了很久，良久，成壁才道：“如此甚好，我会让掌柜把卖身契准备好的，你拿了，就走吧。”

玉决身子一凛，转身独自离去，她不知，在她关门离去后那一刻，成壁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微雨迷蒙，暗藏在成壁心里的浪潮再难平静。

京都这头，收到玉决书信的侯轻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孟府，将信交给了孟然，“孟伯父，玉决就在那宁州的春风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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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然扫了一眼信的内容，当下一扫之前一贯阴霾，道：“赶紧备马车，去宁州找人！”

一声令下，孟然径自带着一行人马前往宁州，一刻不敢停歇的赶至宁州。

大约三四天的路程，孟然赶到县府衙门找到宁州知府，将玉决的事情说了大概，再由宁州知府带领下，孟然来到了春风楼，刚踏入大堂，一眼就瞧见了正在大堂坐着弹琵琶的玉决。

孟然气不打一处来，像提小狗崽一样，冲上前就拽着玉决的衣袂，孟然眼里满是愠怒，“你这死丫头！竟然躲在这？”

玉决怀抱着琵琶讪讪一笑，“爹，你不是找到我了吗，我跟你回去不就好了么。”

孟然松开手，难掩怒意，他道：“回去好好收拾你！”

孟然对着宁州知府道：“多谢您了。”

宁州知府躬身道：“不必多谢孟大人，找到孟小姐就好。”

送别了宁州知府，孟然找到了成壁，成壁尚在病中，脸色略有些苍白，孟然将银票递给他，“犬女在这叨扰那么久，给你们这带了不少麻烦，还请大东家莫要责怪，这银票是犬女在这欠的所有账，您瞧瞧。”

成壁没有伸手拿，而是道：“不必了，我们春风楼也不缺这些银两，反倒是那孟小姐，前几日有几个混混来闹事，伤了手，如今虽大好，可还是需要细养着的，还请孟大人好好看着。”

孟然应声，“多谢您这么多日来对我家玉决的关切，真是叨扰了。”

成壁淡笑，“孟大人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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