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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

她想开口，却被封住了话语。

事实上，如今的她不能说话，也听不清，五感之中，唯有目光清明。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余子安朝她走近，却连一个字也没办法对他说。

如果可以，她很想求他。

就像青杏说的，这是她的劫，是她的障，她窥不破、看不开，是她的命数。可不论从哪儿看，青杏也是无辜的，青杏不该随她折在这里。

可她说不出来了。

青莱望着余子安，两人目光只一相交，便有种种过往闪现在那一眼里。

那一眼，她原以为是自己活在人世，看见的最后一眼，却不想阴错阳差，青杏在临死之际散出灵识，护住了她的灵元未散，传音说，左右自己活不过了，能少死一个也是好的。她将这一幕记得清楚。

之后的近千年，未有一刻忘记。

12.

之后的苟延残喘，之后的历经万千。

那样多的时光里，她记得最深的，还是这一幕。

是他朝她投来火把，是他杀了她唯一的挚友，是他焚毁她的元身。她所遭遇的所有的不好，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他。

她是应该恨他的。

很恨很恨。

消散之际，青莱望着那个不知是真实还是虚幻的人影，随着自己的意识渐渐涣散，她慢慢虚了眼睛。

可再怎么恨，再怎么遗憾，或是曾经再怎么执意追逐，到了现在，也都过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唯一的遗憾，是他从不知道她的存在。

曾经，他是余子安的时候不知，后来，他是唐子谦的时候，还是不知。

或许这所有的所有都只是她一个人的故事，既然如此，故事里的喜怒哀乐，合该只由她一个人承担。

天光渐浓，微风轻起。

青莱合眼，身子一轻，自此，再无意识。

【番外二】

我会一直等你

1.

沐辰只知道洛浮的生命需要依附灵根，却不知道，这灵根用久了，原来是有副作用的。

又或者说，不是灵根的副作用，而是那个灵魄寄居在她的躯壳之中实在太久，如今一夕消散，反而对她有了影响。洛浮原先作为一只独立的妖，其实并不需要依靠灵根存活，只是被迫和另一个灵魄共用身体，难免灵魄磨损、受到影响。

比如精神渐渐不支，比如睡眠所需越来越久，比如记忆开始衰退，甚至有时候都会忘记年岁过往，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可即便如此，她总是记得他的。

却唯独今天。

她醒来，揉揉眼睛，还不等他牵出个笑便忽然开口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话里话外都是质问和防备。

沐辰微顿，小心翼翼：“你不记得我了？”

这一天终是到来了。

“什么？”洛浮眉头紧皱，“别耍花样，你究竟是谁？！”

沐辰深吸口气，敛下情绪。

“我是谁？洛浮，你别装了。怎么，把人睡了不想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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