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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宇轻皱而起,猗窝座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足以撼动他心神的疼痛了。
鬼对痛感并不敏感的体质,再加上多年的战斗磨炼,猗窝座受到再重的伤,也就是面无表情的应对。
除了那次,他尝试走进太阳的照耀中,或许每只鬼都曾尝试过。
每个细胞都在痛苦的哀嚎尖叫,迸发出最恐惧的本能,挑战着他的极限。
川流时给他带来的伤,感觉极其类似,但猗窝座也不过是皱了皱眉头罢了。
因为当初走进太阳里,他也只是浑身浴火的皱眉退出,然后在树荫中蹲坐着,抬头看着鲜艳的大日,缓缓等待伤势愈合,继续重复的一天。
在他记不清的过往中,经历过远比这更加撕心裂肺的事情。
罗针!
那座跟随猗窝座移动的十二角雪花阵,本是柔和美丽的豪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变得有些刺目。
此刻,猗窝座目光如电,跟随着最大化的斗气感知,牢牢锁定了胸上插着羽翼的一处位置。
没有退却的动作,猗窝座不顾羽翼周围带来灼痛感的炽白光芒,右手五指如同铁钎,狠辣的抓了过去。
川流时脸色郑重,迅速用另一侧羽翼斩向猗窝座手臂,想要阻拦,同时已经恢复的右臂和左手,同时朝着猗窝座的脖颈抓了过去,手指与掌上满是蚯蚓般粗细,还在疯狂颤动的青黑血管,一块块肌肉也宛若山中磐石突起,他用尽了全力,没有一丝保留。
这对炽羽,对鬼的本能来说绝对是不愿意沾染的事物,就像是普通人不会想将手插入火焰中一样。
但是猗窝座对本能反应不为所动,坚定的抓向炽羽。
在空中的两人纠缠了起来,也无暇稳定身体,在重力作用下朝着山石密布的一片位置坠落过去。
同时,在川流时的手掌刚刚触摸到猗窝座皮肤,并且另一侧的炽羽碰到猗窝座手臂之时,猗窝座的手指,已经握住了插在他胸膛上的炽羽。
毕竟两者的距离更近一些。
顿时,川流时心跳如泵,疯狂的震动着,危机感自心间浮起。
这时,猗窝座猛然抬头,金瞳直直地盯着川流时双目,粲然一笑。
“近似完美的一对翅膀,着实令人目眩神迷。”
在肉眼难以看见的斗气领域,猗窝座的视野中,川流时背后的羽翼,并不是简单的在散发出耀眼且炽热的白光。
那是种难以形容的色彩,其外在气息如金灿灿的大日一般,辉煌大气,完全不是鬼应该具备的气质。
而内在却是数种斗气气息以近乎完美的姿态融合在一起,共同组成了这对羽翼。
猗窝座第一次遇到如此奇特的事情。
其实,在他的眼中,这世界的样貌与常人眼中的世界截然不同,它异常的精彩。
猗窝座每次蹲坐在树上发呆似的沉默,都是沉浸在斗气世界中,也只有这样,他才会遗忘心里不时传来的一种悸痛。
生命有斗气,刚出生的婴孩在发出第一声啼哭之时,其周身已然存在着稚嫩的斗气,死物有斗气,山石,土木,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斗气。
但是,无论是生命还是死物,哪怕是同一颗树上的两片叶子,其斗气也是不同的。
它们不会彼此排斥,但同样的,更不会相互融合,不会为外界的干扰有所波动。
川流时的身上,是属于他自身的单一斗气,但是那对羽翼上呈现的和谐之感,着实令猗窝座感到惊奇。
“不过,近似完美终究只是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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