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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周至走的时候是难受。
那么,那么。
“真的…死掉了…么?”叶书失神了一会儿,看着泪眼汪汪的周睿阳站在他面前,撑着墙慢慢站起身,然后抖着手去摸周睿阳的头。
“阳…阳…”
“我…我可怎么办啊…”
“我还能…怎么办啊…”
周睿阳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两手一拢抱紧叶书的腿,轻声道:“叔叔…叔叔不哭,叔叔不要哭,阳阳乖,阳阳不闹。”
“阳阳会快快长大,然后保护,保护叔叔!”
“你说什么?!”周尧撑着床头有些艰难的看着脸露难色的陈铭,喉咙里压抑着喘息声,“你说…你说少爷,没了?”
陈铭垂在腿边的手紧紧抓住中裤缝,看着周尧因为伤痛发热造成的脸红沉默了几秒,才沉声道:“是,少爷没了。”
话音落罢,病房里一片安静。
陈铭抬手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从凌晨少爷出事的消息传来,他便在担心着周尧。
“那他…”周尧突然失力的往后一靠,低声道:“你不在么?”
“老板昨晚突然让我去一趟邻市,让我去买叶先生喜欢的糯米糕,说是前些日子看叶先生在糯米摊前面站了一会儿,大概是想吃小时候的那种手工糯米糕。”陈铭回想着昨晚江支彦跟他说话的神情,比跟平时和他说的话加起来还要多,目光温柔的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我当时想,老板真他娘的作啊,然后抱怨了一句当初干嘛不对叶先生好!”
“然后他说,所以要还给他了。”
说完陈铭一把抓住周尧的手,神色有些紧张的问道:“你知道老板为什么打你吗?”
周尧看他一眼,目光呆滞了一下,怔怔道:“我姓周。”
“是!那你知道周至他舅舅是谁吗?!”
“不知道。”
“…果然啊。”陈铭突然松开他的手,低着头轻声问道:“他叫周浩晖,你知道是谁的吧?”
周尧整个人一愣,许久,才咧嘴笑了。
“…我父亲。”
“是,我前天让人给我查打钱人的账户,是老板的户头。”
陈铭说完周尧突然咳嗽起来。
像是要把内脏都咳出来,趴在窗沿一侧,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脸上的血色愈来愈差。
“哈…咳咳……到头来,到头来……我还要…这小少爷来保护我……哈哈哈哈…”
“陈铭…?你说,这少爷…在想什么啊……”
周尧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透着光亮的地砖悲戚道:“…还不如…不如弄死我,怎么能这么自私。”
怕周尧情绪太激动,陈铭只好让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周尧本来就没力气折腾,打完针便睡过去了。
陈铭就守在他病床边。
他知道这小少爷对周尧有多重要,这男人平日里冷冰冰的,除了对他的少爷唯独对他照顾些。
他一直觉得这小少爷不知好歹,对别人对他的好视而不见。
可是他来看周尧之前得知被他们这次端掉老窝的人是谁,他才知道这小少爷为什么这么对周尧。
如果敌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不忍心,疏忽大意,那可怎么办?
断掉的…大概就不是几根肋骨了。
何况,谁能保证会真的在血缘面前理性处事?
雪落后的阳光洒进病房内,有些暖意,陈铭趴在周尧身边,闭着眼睛低声嘟囔道:“…老板,糯米糕买好了,我可不帮你送,要送…你自己送。”
人莫非真要经历过死别才会去思考生离的痛苦?
叶书哭过一场之后又和往常一样送周睿阳去上学,一路上周睿阳都有些忐忑的看着他,叶书注意到他的视线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看着小孩儿进了教室,叶书才在学校大门前转身离开,来的时候是司机开的车,叶书跟他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散散心,便慢着步子的往前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能去哪儿。
不知不觉又走到那条老街,这块地皮被白氏集团收购,现在要建新游乐场,所以包括墙的整一片区域全部在施工。
叶书站在远处远远的看上几眼,觉得鼻子酸酸的,抬手收紧了些脖子上戴着的围巾,才慢慢将视线移开。
路过老街旁的乌冬面店,叶书走进去将所有新品都点了一份,他记得上次江支彦给他推荐过的,只是,只是他当时实在不想,不想和那个人有联系。
所有的面都端上桌的时候,店里好多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叶书也不管,独自坐在一边,拿过一旁的筷子,看着面前的面,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后低下头开始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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