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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送礼物
少年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 他闭着眼睛, 眉目如画的脸上带着一抹艳色, 苍白的脸颊浮现出浅淡红晕，俊秀中透着妖异，美如画卷。
他低头搂着她, 喉结上下抖动，他搂着她肩膀的手指节发白，明明心里很想很想，却没有吻的很深。
相反, 他吻的很克制。
凌琳琳的勇气只有一瞬间，被他的容颜和声音蛊惑，主动凑了过去，却没有再次加深的勇气, 反倒是他流连了很久才松开她。
他松开她的时候，她整张脸都红透了, 鸵鸟一样地低着头, 双手捂着脸, 一副打死也不松开的模样。
他抬起手，双手握住她的手, 轻柔却不容拒绝的拉下她的双手，俯身和她平视。
她的皮肤很白, 带着如玉一样剔透温润的白，点点红色染上她的双颊，让她整个人多了几分娇美。
她很漂亮, 原本是明艳动人，但她的气质却更偏灵动活泼一些，平日里没有明艳逼人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是个活泼灵动的美女。
但现在，她变得十分妩媚。
岑寒看的移不开眼睛，手指从她耳侧滑过，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忍不住又凑过去，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凌琳琳怔怔的，完全反应不过来，直到她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提醒了她。
她骤然清醒，闪开她的手，觉得整个人都在发烫，机械的拿出手机，完全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
岑寒伸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他的心跳得很快，声音很大，仿佛他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脏也轻微的缩着，却不是要发病时候的心脏紧缩，而是一种有些陌生的感觉，如果这种感觉有个名字，那一定叫——
悸动。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单手触碰心脏处，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凌琳琳看了三遍手机才反应过来冯雁楠是问她买个水怎么能买那么久，她拍拍脸，大冷天的她的热气直往脸上冒，觉得自己无法直视岑寒，偏开头轻声说：“我们，去买水吧。”
“嗯。”他低着头应了声，手依然放在心脏处。
陌生的，但却让人着迷的悸动。
凌琳琳走出了偏僻的拐角，视线豁然开朗，整个人清醒了些，目光偷偷的瞄着岑寒，却看到他的手放在心脏处。
她愣了下，随即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他心脏有问题，是不是不能承受如此“激烈”的运动？
“没事。”他轻轻摇头，放下手慢吞吞地说：“只是觉得刚才的感觉很好。”
凌琳琳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看她不说话，边走边转头看着她：“还是你不喜欢？”
凌琳琳：“……”
这个问题太难了，好难回答。
他一脸诚恳又认真：“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会改。”
“不不不……”她立刻摇头反驳。
他就是做得太好了，好到她都回不过神来。
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危险警告！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岑寒跟着又问。
凌琳琳手足无措，非常紧张，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一个不小心就是错。
她左看右看，看到卖水的商店在左边，立马指着商店说：“我们赶紧去买水吧，冯雁楠他们等得不耐烦了。”
岑寒歪头看着她，最终还是没有反驳她的话。
凌琳琳大松了一口气，一口气买了五六瓶的水和饮料，拎着塑料袋往回走。
岑寒走过来，帮她拎着水。
他虽然是个男生，但是身体不好，凌琳琳还是担心，她自觉自己这方面可以女汉子点，保护身体不好的大佬。
但岑寒是什么人，他想做，凌琳琳这么单纯的人能拦得住？
只见他不过凑过去，伸手摸摸她的手背，带着指纹的拇指轻柔地滑过她手背上最柔嫩的地方，若有若无的挑逗……
凌琳琳立马投降了，不由自主地放开拎着的袋子。
岑寒拎着水陪她往回走，边走边说：“我的身体没有你想得那么弱。”
凌琳琳怕伤到他属于男生的自尊，尽量委婉地说：“我，没想你的身体弱，就是觉得我自己可以。”
岑寒又慢吞吞地说：“我觉得我跟你做一些亲密的事情，不会有问题。”
凌琳琳：“……你放心吧，我一点都不担心。”
打扰了告辞，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佬。
两个人拎着水回去，冯雁楠抱怨她怎么去了那么久，她说迷路了。
冯雁楠来了句：“知道的你是迷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跟别人幽会了呢。”
凌琳琳：“……”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总觉得魏陶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几个人喝完水歇了会儿又继续逛博物馆，在其他同学在的时候岑寒还是表现得很正常，举止缓慢优雅，带着自小培养出来的良好气质，给他们讲历史。
但只有凌琳琳知道，岑寒美好的皮相下有多么直白多么强势的内在。
一天很快就参观完了，凌琳琳饱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十分疲惫，到车上就开始闭目养神。
连谡消失了一整天，回来的时候满面春风，岑寒奇怪的看着他，上了车后发微信问对方：“你很开心？”
嗯，很开心。
连谡嘴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给岑寒回消息：终于追到手了，能不开心吗？
岑寒看到这句话，沉默了下，打字问：怎么追到手的？
连谡：当然是靠我帅气逼人的外表和成熟稳重的内在外加让人无法拒绝的告白
岑寒无语，他在想自己问连谡是不是一个错误。
但他身边终究只有连谡这么一个人可以问，他还是继续发微信：你送了什么？
连谡一看这个问题，觉得岑寒这也是想跟人表白了，没先回答反倒是问：你真的要跟凌琳琳表白，确定就是她了？
岑寒：先说怎么表白
连谡权衡了下，还是跟他说：你懂得的，秦卿卿这个性格，喜欢什么缺什么也不会直接说，我旁敲侧击的想了很久才送的。你想跟凌琳琳表白，送的东西一定要是她喜欢的，而且要让她感觉到你的心意，这样你就成功了一大半
岑寒收起手机，安静的在想凌琳琳喜欢什么，他认真的回想了一下他们之间的所有对话以及她的所有表现，觉得她大概有两个喜好——
画画和买包。
她有两个喜好，该送什么？
岑寒想了下，觉得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很快就成年的人表示都送。
送画板，送包，都送。
那什么时候送？
他沉默地思考着。
他其实很想跟她表白。
但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如果他真的为了她好，那就不应该说出来，不应该招惹她，应该默默的喜欢她，不要让她有任何负担，他独自走就好了。
道理他都懂，但是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一个人默默的安静的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独自去世，做不到最后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心意，他想说出来，想在她心中留下痕迹。
无所谓她是不是会喜欢自己，但是他想让她记得自己。
他知道这种想法很自私很阴暗，但是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么。
他从出生起就死气沉沉，不配拥有任何活力，而她身上全是朝气和活泼，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阴暗的生物，缠着她，不肯放开她，想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
岑寒回家后独自在床上躺了很久，还是决定跟她表白，送她东西，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的生命只剩下三年，他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活不到二十，而她还有美好的余生，他想把生的机会留给她。
但是给她之前，他也有自己自私的想法。
吃过晚饭后，他开始给她挑礼物。
**
一个多星期后，岑寒又去找凌琳琳，温吞的跟她说：“软件我调试好了，后期还需要做一些修改。”
“啊。”凌琳琳一看到他就想起博物馆的事情，一周多没怎么敢多跟他说话，“那个，又要配音和作图了吗？那我们去之前的教室吧。”
岑寒歪头，认真地问：“你为什么不看我？”
凌琳琳立马抬起头，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的说：“没有呀，我就在看你。”
她刻意把眼睛睁得很大，一脸的单纯无辜，他垂眸，沉默了片刻，之后又看着她：“好，去之前的教室，明天吧。”
“好。”凌琳琳对于什么时间没有意见，很没有心机的同意了。
晚上的时候冯雁楠问她：“你明天光棍节打算怎么过，要不要出去玩个轰趴游戏机什么的？”
凌琳琳正在练画画，听到后惊讶的看着冯雁楠，“明天是光棍节？”
“对呀。”冯雁楠追剧的间隙抬起头，奇怪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吗，你最近是怎么了，学习学傻了还是画画弄傻了？”
凌琳琳：“……都不是，明天岑寒约我讨论竞赛的事情。”
冯雁楠惊得暂停了剧集，“你还跟岑寒有联系？我看你们两个最近不经常聊天，以为你们不好了。”
凌琳琳很无语：“你这是什么形容，我跟岑寒真的没开始交往过。”
就是，做了一些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而已。
那些事基本都是岑寒主动的，就算不是他主动的也是他诱惑她主动的，他要负首要责任，但这些事情做过之后，他们之间却没有了更进一步的表示。
她能做出那些主动追人的事情就已经是极限了，想想看再主动求交往实在是羞耻度爆表，她办不到，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搁置了。
岑寒的态度一直很暧昧不清晰，她也鸵鸟似的没继续问下去，想着距离高三毕业还有很久的时间，她可以再等等。
感情这种事情嘛，不是一蹴而就的，她给自己灌鸡汤。
冯雁楠无奈的看了她片刻，“好吧，那你光棍节跟人有约，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你说岑寒是不是故意跟你约在光棍节，跟你过节，之后表示你不是光棍的？”
“不是吧。”凌琳琳觉得以岑寒那么耿直的性格，不会懂什么光棍节的，“应该就是凑巧。”
冯雁楠一脸复杂，“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迟钝了，这也能凑巧的？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凌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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