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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几天,常安都是一大早就起来帮着王成将早点摊支起来,一直忙活到十点多钟王成骑着三轮车采购当天的食材,常安才会在打扫卫生的间隙里休息一阵。
晚上忙活到近九点,饭馆一天的生意也就结束了。
这个时候王成会在门口喊上几个住在附近的老乡一起打扑克,常安会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几个人手中攥着几张牌争的面红耳赤。若是恰巧看见谁面前的水杯里已经没有水了,常安还会十分有眼力见儿的拎着电壶把杯子添满。
每当看到这一幕,总会有几个王成的狐朋狗友开玩笑说,王成给你多少钱,你这么给他卖苦力?
常安每次都是挠着头傻笑,这一切在他看来似乎都理所应当。
临近十一点钟,常安才会在困意的驱使下爬上属于自己的阁楼。
阁楼里已经被常安收拾的整整齐齐,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王成从一个逃离深圳的老乡手中讨来的破旧的钢丝床,躺上去便会吱扭吱扭的乱响一通。
起初,常安对于那张钢丝床也是很满意的。毕竟在他人生的前十五年之中,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
只是睡了几晚之后,常安便有些不堪忍受那破旧钢丝床在自己翻身时发出的吱扭惨叫。
今晚的常安显得有些兴奋,临近十二点依旧老老实实的坐在王成的身边看王成打牌。
因为王成告诉他,明天老板的儿子过生日自己要去帮忙,常安可以休息一天。
店里的时钟终于传来了十二点整点报时的电子音,王成的几个牌友也立刻作鸟兽散,各回各家。
破天荒的,王成没有着急锁门离开,而是端着茶杯坐到了常安的对面。
“都来了十多天了,没想过给家里去个消息?”
王成手中摩挲着茶杯,笑吟吟的看着常安问道。
常安愣了愣,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回答。
“不知道怎么去消息,我们那太穷了,啥也到不了。”
王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开口建议道。
“给家里去封信吧,免得家里担心。你小子不声不响的就跑出来了,指不定你爹娘现在多着急呢。”
常安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了。
王成见状从怀里掏出了一支圆珠笔和一沓信纸外加一个已经贴好邮票的信封,这才对着常安说道。
“去写吧,趁着明天休息去邮局寄回去。都这么大了,别让家里人还为你操心。”
常安自然的接过了王成手中的东西,没有半分的扭捏。王成这才满意的笑了,常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目送着王成锁门离开,常安这才带着王成给自己准备的东西爬上了阁楼。
顺手打开了阁楼里昏暗的白炽灯,常安看着面前的空白信纸却不知道从何下笔。
犹豫了半天,常安还是决定把自己目前的情况写下来,以免家里人担心。
折腾了半晚上,终于在楼下的时钟传来三点整的报时音时,常安终于满意的放下手中的圆珠笔,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写的信。
顺手将满是错别字的草稿纸揉成一团,常安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信折好塞进了信封里。
依着不甚清楚的记忆,常安填上了收信人和收信地址,轻轻的将信封放到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常安这才倒在钢丝床上昏沉睡去。
兴许是前一晚折腾的太久,等常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扫了一眼信还在,常安这才放心的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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