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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哭得动情,宁妃的鼻子也开始发酸,偏过身子不看琴儿,她闭着眼睛道:“本宫遵从自己的内心做事情,何必要让别人念着我的好,只求问心无愧便是了!”眼角渗出两抹水痕,语气里的失望重得像是要飘出来,她加重语气道:“琴儿,你糊涂!”
琴儿眨眨湿润的眼睛,固执己见道:“奴婢是糊涂,娘娘您若是能陪着我一起糊涂,如今也不至于被后起之秀踩在脚底下,一个月都见不到皇上一面。”晓得事情败露后自己无法活命,琴儿抬袖擦一擦眼泪,跪直身子对太后道:“此事与我家娘娘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太后若要责罚,便请责罚奴婢一人吧。”
“哼。”太后一直闷不做声,只专心的听殿中诸人说话,见四周静下来,太后冷冷哼一声,凤眸中露出一抹不屑之色,“好个贼喊捉贼,若非这个叫安雅的宫女深明大义,不与你同流合污,宸妃今日岂不是在栽在你的阴险毒计之下?哀家年纪是大了,可还没大到神思恍惚的地步,看来我这把老骨头不出手过问后宫之事是不行了。巫安,”她唤来巫安姑姑,“去传哀家的命令,即刻起将这个叫琴儿的宫女带入内廷司,再吩咐内廷司典司长对她多加照顾,让她晓得在宫里耍手段的后果。哀家觉得,是该好生敲打敲打这些不安分守己的宫人了。”
巫安领了命令,招手叫来永宁宫里的太监,即刻将琴儿扭送到内廷司去。
没有明显证据表示这件事与宁妃有关,她更像是被手底下野心勃勃的宫女拖累的受害者,太后纵然再不喜欢她,也不好强行往她身上安罪名。
说到底,这次事件的真正受害者是宁妃,经此一事,太后对她的好感度会变得更低,她又失去了一位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与她相比,林桑青受的那点儿冤枉根本算不了什么。
殿中恢复平静之后,那个叫安雅的宫女向着太后和皇上所在的位置盈盈拜倒,目光平视前方,恭谨有礼道:“不知皇上太后可还有事情要询问,如若没有事情奴婢便先回内廷司了,奴婢过来之前,典司长大人安排了一些事情,奴婢要赶紧回去把事情做完。”
一双盛了九天浩瀚星河的眼眸轻轻眨动,萧白泽垂眸轻瞥安雅两眼,语气和缓道:“回去吧,你做得很好,宫里就需要你这样的人。”
眉心快速耸动两下,安雅道了一句“是”,揉着跪麻的膝盖退下了。
说了这么久的话,情绪又大起大落,太后的身子吃不消了。安雅离去后,她吩咐殿内诸人各自散去,也带着满脸的倦容返回内殿。
这次的阖宫觐见在有惊无险中“安然”度过。
领着梨奈从永宁宫出来,林桑青本打算回繁光宫去补觉,但心底有一个大大的疑问悬挂着,这个疑问要是不解开,估摸不消说今天了,明天她都不见得能睡着。
某位风华绝代的帝王之才正好走在她身后,白瑞正和他说着什么,他的面色稍显凝重。
唇角挂起一抹虚伪的微笑,林桑青撇下枫栎,主动上前邀请萧白泽,“皇上日安。您看初春的日头多么好,空气也清新,古人说‘莫负好时光’,当下便是好时光,不若,不若咱们一起走走吧?”
那张放大的姣好容颜猛地出现在脸前,让人不由得心神动摇,“叮”,心底某个地方响了一声,萧白泽不假思索道:“好。”
答应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半刻钟后,风满宫廷,林桑青与萧白泽并肩站在皇宫最外沿的城墙之上,一壁沐浴着上午的和煦日光,一壁欣赏城下的盛世之景。
宫妃是不可以到皇宫最外沿的城墙上来的,只有在皇上的陪同下才可以。这是林桑青入宫后第一次看到人烟密布的城镇,城镇上的一切她都觉得陌生,心底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很是让人唏嘘不已。
城墙之下是乾朝的大好河山,一座座造型典雅的楼阁如棋子散落在城中,排列得整齐而细密,屋顶的瓦大多是砖红色的,偶尔也有几家用灰青色的屋顶瓦,那么那几家的房屋也定然和周边不同,充满了江南水乡的温柔情调。
从这里可以看得到熙攘热闹的街道,民众们身着五颜六色的衣裳在城中行走,神情各不相同,手里拿的东西也不相同,但有一样相同——他们都不穿明黄色的衣裳。
毕竟,这个色儿是帝王家专属的。
林桑青仔细找了找,试图找到她家所在的位置,然平阳城太大了,人流量又多,她找了半天啥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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