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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思锐养好了脚伤，没有急着回北.京，“我和你一起旅游几天可以吗？当然你不愿意，我现在就回去。”

陆之遥还是坚持让朗思锐回北.京了，她没工作，但朗思锐有，这几天，腿脚不便的朗思锐都在酒店里加班。

朗思锐没有坚持，“好，那你小心点，可能的话，希望我们保持微信联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

朗思锐拒绝了陆之遥的护送，“我自己打车去机场，你好好玩。”

陆之遥从四川出发去了杭州，那是她最后一站地，之所以选择杭州作为落脚点当然不单单是因为那里的美景，而是因为她和沈青訸曾经来过。

年少的沈青訸，多数时间都是沉闷的，她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无论去哪都是如此。

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她外在的样貌带来的困扰，陆之遥曾亲眼看见，安静坐在角落里的沈青訸，被无数个人搭讪，男男女女都有。小孩子很烦，摆着脸色，却也挡不住人类对美色的追逐，搭讪的人络绎不绝。

那时候她有了危机感，她想尽快得到这个小孩子，要不然那么漂亮的她，早晚会属于别人。

小孩子总是充满野性的，酒精作用下，原始的狂野暴露出来。

后来那么多人都说沈青訸的技术很好，可她不曾体验过，年少的沈青訸一样的青涩，陆之遥只记得那晚很疼，疼得快要晕过去。

喝醉酒的小家伙只剩下莽撞，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横冲直撞，可即便疼着，也还是开心，她属于沈青訸了。

那一刻，她以为她们会天长地久，她以为她也能得到沈青訸。

可惜沈青訸会哭，可以拥抱，可以接吻，但是只要手心向下，沈青訸就会哭。

其实很多次，只要她足够“卑鄙”，她都能得到这个小孩子，可是她爱沈青訸，她不愿逼迫她。

陆之遥想，她可以等，她没想到，这一等，再就没了机会。

有没有后悔过呢？曾经气恼时，她认为自己是后悔的。

可现在，她知道她不后悔，她挺开心的，沈青訸的第一次，给了她最爱的人。

所有的不甘，痛苦，心酸……都抵不过沈青訸的幸福。

沈青訸现在是幸福的，只要想到这一点，陆之遥所有的情绪归于平静。

是啊，沈青訸的现在，是她曾经的目标，也是她曾经的希冀，有人替她实现了这一切，她该开心。

沈青訸是个好情人，尽管她从不肯言情说爱，但是当她醒酒后知道她拿走了自己的第一次，她像是尽职尽责的小媳妇照顾着。

那时，她随口说想出去散心，沈青訸就带着她来了杭州。

她们牵着手，绕着西湖，走到断桥，经过苏堤，那时候她还说：“以后我们在杭州定居吧。”

年少时太多的誓言都随风而散了，陆之遥摊开手心，空空如也，活了大半辈子，只剩徒劳。

陆之遥坐在凉亭里，望着不远处的断桥，她恍惚间看见熟悉的人。

是错觉吗？

陆之遥再看过去，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陆之遥当晚去了吴山夜市，沈青訸最喜欢买这里的糖人，还喜欢看巷口的皮影戏。

陆之遥买了个小蝎子糖人，皮影戏居然还在，她付了钱点了一出戏，看完之后她坐到旁边的茶亭里喝茶。

喝到一半，陆之遥走出店铺，望向皮影戏的位置，她没看错，是熟悉的人。

朗思锐手里捏着双鱼座的糖人，正在看皮影戏，大概是怕她离开，所以看几眼会抽离视线望望茶亭这边。

陆之遥站在暗黑的阴影下没动，朗思锐看完皮影戏去茶亭找人，发现人不见了。

朗思锐四处张望，向着来时相反的方向一路小跑，自然是没找到人。

朗思锐懊恼，呼吸急促地站在胡庆余堂旁边，她抬手擦擦汗，万分的口渴。

“您好，能问下您的水在哪里买的吗？”朗思锐拦住路人，路人指指远处，“在河坊街。”

朗思锐口渴却走不动了，她的脚没有彻底恢复，今天走了太多，她累得手臂撑着墙壁，身体也靠上去，背对着喧闹的人群。

脖子上有微凉的触感，朗思锐吓了一跳，她猛回身，愣住了，继而低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不是要喝水吗？”陆之遥晃了晃手里的水，朗思锐接过来，“谢谢。”

陆之遥没问为什么，何必问？陆之遥指指不远处的茶亭，“那家茶点不错，要去吃吗？”

入了夜，夜市也散了，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她们一前一后走在杭州的夜色里。

“你住哪？”陆之遥头也不回地问。

“你隔壁。”朗思锐轻声说。

走出没多远，陆之遥再次说：“我买了明天回北.京的票，12点那趟高铁，从杭州始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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