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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裴辞x桑茵

03

今年的除夕, 从早上就开始下雪。

到了晚上, 白雪皑皑之中，鞭炮声不断, 小孩们欢快的笑声萦绕在四周。

桑茵一家刚吃完年夜饭，她站在厨房里洗碗。透过窗口，她看到楼下一群的孩子, 大大小小的, 成群结队的玩烟花放炮竹, 他们点燃了引燃线之后，全都捂着耳朵跑开, 天真又可爱。

桑茵看着，不由得笑起来。

“你看，那个黄衣服的小男孩, 就是吴婶的外孙，一眨眼都五岁了。”杨素敏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手上端着盘子, 瞅着窗外楼下对桑茵说。

桑茵重新看了看那一群小孩，找到黄衣服的那个小男孩后，不禁说：“这么大了啊, 好像上回才刚听你说吴婶抱孙子。”

“上回，上回都是五年前了。”杨素敏把脏盘子放到洗碗槽里, 顺便过来，挤开桑茵，“我来洗吧, 你该干嘛干嘛去。”

“还是我来吧，我都洗一半了。”

“不用，等以后你嫁人，有的是碗给你洗。”

……

桑茵只好挪到一边，抽出一张厨房用纸擦手。

杨素敏拿海绵布擦着碗，说：“吴婶女儿好像就比你大了两岁吧？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

说着她还看一眼桑茵，好像特别恨铁不成钢。

桑茵太懂杨素敏这个眼神了。

这半年，杨素敏经常这样看她。

桑茵打着哈哈：“妈，吴婶女儿比我大了三岁，不是两岁。”

“有差吗？”

“……”

“她一毕业就结婚，孩子虚岁都五岁了，你再看看你。”

“……”

杨素敏唉声叹气道：“小茵，妈也不是催你，就是这女人吧，青春很值钱的。”

桑茵不吭声，杨素敏又说：“不过妈也管不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出去约会吧。”

桑茵有点意外。

“妈，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

“我是你妈，你以为什么都瞒得过我？”

桑茵上前抱住杨素敏的臂膀，哼唧了一下：“妈……”

“行了行了，”杨素敏嫌弃地甩甩手，“趁天还早，赶紧去吧，迟了雪下大了，路就不好走了。”

“嗯……”

“晚上要是不回来就打个电话说一声，免得我和你爸担心。”

桑茵微微脸红，小声说着：“我会回来的……”

“不住早早家了？”杨素敏睨着眼问。

桑茵突然有种被看穿的窘然。

之前她在裴辞家过夜，都是说自己在江早早家陪她，理由大多都是江早早老公出差了，或者江早早和她老公吵架闹别扭……

没想到杨素敏早就知道这些都是借口……

杨素敏继续洗着晚，一脸的“我早已洞悉一切，你瞒不过我”。

“你这么大了，又是个医生，有些事妈也就不多说了，你自己肯定懂。你是个女孩，还是注意点保护自己。知道吗？”

桑茵的脸更红，她清清嗓子，装不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出门了。”

看她一溜烟跑了，杨素敏才一面洗着盘子一面叹气。

唉。

女儿大了，留不住咯。

回了自己房间，桑茵套上羽绒服，再从桌子上拿起手机。

已经有好几条未读信息，全都来自裴辞。

【姐姐，你什么时候来啊？】

【我好饿啊。】

【要不我去接你吧，外面雪好像停了。】

【姐姐，我来了。】

【我在马路这边等你。】

……

……

桑茵看着看着就笑了。

她把手机塞到羽绒服的口袋里，拎上单肩包，走出房间。

跟杨素敏还有楼下的桑淮打过招呼后，桑茵往裴辞说的马路那边走。

原来在下午停了的雪，这会儿又开始飘飘扬扬起来。

道路上不时有车驶过，路灯下昏黄的街头，飘扬的小雪之中，桑茵老远就看到站在马路边边的裴辞。

黑色长款的羽绒服，衬得身影更加修长。

桑茵有点恍惚，感觉好像他又长高了。

怎么过了十八岁，还会再长高吗？

没满十八的桑榆最近也在疯长，但比起裴辞，个子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桑茵觉得，她得问问裴辞都是吃的什么长这么高的，也给桑榆喂一点。

不然就凭桑榆那臭脾气，以后很难找老婆啊。

不知不觉桑茵就站在原地想了很多，以至于裴辞转过来看这她的时候，她都没发现。

裴辞往桑茵这走近，停在跟前后，唇角轻勾，问：“你在想什么？”

“啊，”桑茵回神，“没有啊。”

“那你在偷笑什么？”

“我哪里有偷笑。”

“我明明看到了。”

桑茵无奈，只好实话实说：“我就是觉得，你好像又长高了。”

“是吗？”裴辞低头看看，在抬头看向桑茵，笑了：“可能吧，我没注意。”

他牵住桑茵的手，感觉到她手指的冰凉后，用力握紧，再一起放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然后对着桑茵撒娇：“姐姐，我好饿啊，饿了一天了。”

“不是让你先吃一点了吗？”

“你说给我做年夜饭，我肯定要空着肚子等你啊。”

“……”

真是服了。

雪有点大起来，桑茵往裴辞身边靠了靠，说：“走吧。”-

裴辞很久没有跟别人一起过年了，以往连跟裴景曜吃顿年夜饭也不愿意。

这样的日子，他只想一个人待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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