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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姜伯约是什么时候醒的,当时我正蹲在狗窝旁边跟白菜玩儿的不亦乐乎,结果一回头就看到姜伯约直挺挺的靠在床头一双眼睛拉满红血丝的看着我。
我吓得一哆嗦蹦起来就大骂:“卧槽你他妈醒了不说话!”
他好像也被我吓了一跳,神情难得有点茫然。过了半晌呆呆的说了句:“哦...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掏掏耳朵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有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眼神也开始躲躲闪闪:“我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扔在他书桌上,“我来拿我的狗顺便还钥匙,进来看见你躺地上以为你挂了,妈的吓老子一跳...”
他愣了愣,我以为他好歹要跟我说句感激的话,谁知人家二话不说从床上翻起来就开始换衣服,“我睡了多久?”看样子居然还打算去酒吧上班。
我说:“你特么可省省吧这都后半夜了,你老板刚给你打过电话,我替你请假了。”
丫顿了顿,“哦…”依依不舍地把穿一半儿的大衣脱了下来,看样子不能上班居然还挺遗憾的!
我一看他那副恨不得为财亡的财迷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体内天生的恶霸因子蠢蠢欲动。正要开口奚落他两句,丫肚子突然咕噜噜的一串儿响,在此刻这种安静的气氛下显得格外洪亮。
不知道怎么我特么突然就发不出脾气了,烦躁的摆手说:“得了醒了就快吃饭吧,桌儿上有粥你自己热一热。”
他盯着桌子上的粥和药看了很久,我以为丫又要跟我说什么“这是我家...”的吧啦吧啦狗屁酸话,正想说你丫不吃拉倒,他哑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一个人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打开半凉的粥喝了起来。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吧,那时他身上一点没有平时拒人千里的气场,只是让人觉得很乖,像我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大金毛。
外面雪越下雪大了,李豫川打电话问我在哪儿,用不用让人来接。
我说:“来吧,我在…”
话没说完,手机突然被姜伯约拿走了。我回头挑眉看着他。
“雪太大了路上不安全,你今天就住这儿吧。”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有点儿想笑。
我说:“还是算了,你这点儿破地也盛不下爷爷这尊佛。”
我把手机从他手里拿回来接着和李豫川说地址。
“下午的事儿对不起,我话说重了。”
姜伯约忽然在旁边淡淡说道,脸还是那张臭脸,可红着鼻尖儿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点儿可怜。搞得我举着手机心不在焉的愣了半天,连那头儿川子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
“…你不用来接我了。”我莫名奇妙的给川子扔下这么句话就挂了。后来为这事儿李豫川骂了我半天。
这回换姜伯约愣在原地傻看着我。
“瞅什么?麻利儿把药吃了上床睡觉,老子困死了。”其实我也有点儿不自在,所以说完就故作镇定的以洗澡为借口躲进了卫生间。
洗澡的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我突然就留下来了?我这人确实有心软这毛病我是知道的,比如从小到大向老二鸽了我那么多次我都原谅他了。但我好像对姜伯约这小子心软的有点儿格外过头了。想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应该是反差太大导致的,毕竟像他这种恨不得把傲气刻在脑门儿上的人,偶尔给人道个歉确实挺稀罕的。
后来的后来回头再想当初这些事儿我才发现,打从一开始姜伯约在我这儿就是有特赦权的,什么反差太大偶尔道个歉挺稀罕都特么是放屁。李豫川儿向淮林方旭安子宴…从小到大我身边儿这些个主儿哪个不是眼高于顶的呢?
哦,继续说回来。
姜伯约生病的时候确实比平时好收拾多了,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乖乖躺好了。我穿着大裤衩关了灯,冷的哆哆嗦嗦一上床就钻被窝儿。
丫忽然一惊一乍的跳起来:“你干什么?!”
我一脸懵逼说:“睡觉啊。”
“那…那你睡吧。”丫说完就要起身下床。被我一把拽回来了。
我说:“你矫情不矫情一起睡怎么了?你家就一张床一张被,咱还非得有一人睡沙发怎么的?就你家这破沙发狗睡都嫌伸不开腿,你快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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