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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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4

景念北将阮佩扛到屋外后, 来贺喜的宾客里有起哄的, 有惊呼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加油鼓劲儿的, 只有茂茂小朋友较了真,哭得撕心裂肺:

“阿、阿姨被坏蛋抢走啦!打死他!打死他!”

人多眼杂, 又吵,景念北心里烦躁非常, 想也没想就径直往门外去。

他肩上, 头一直朝下的阮佩急得不行,奈何她声音被周围人盖得压根听不见,只能拿手锤景念北的背, 不停哀求:“你快放我下来, 我头晕……”

陆晚妈妈家在三楼。

出了门往楼下奔,一直到没什么人的单元门口,景念北才把阮佩从肩头放下。

终于落地,阮佩只觉得头重脚轻站都站不稳,脸颊也因为充血而红得不自然,还直喘气。景念北面色如常地晃了晃脖子,用单手扶住她,认真陈述:

“你身体素质不太行,以后得加强锻炼。”

“……”

好不容易理顺了气, 阮佩转身往楼上去,刚迈出一步,她就发现脚上的平跟绣花布鞋少了一只。

八成掉在半路了。

她急得直皱眉:自己这儿还有陆晚安排的任务, 找婚鞋、奉茶、整伴郎那些都得去帮忙,不快点肯定误事。

没多犹豫,阮佩开始一蹦一蹦地往楼上走。

景念北追上来:“没鞋怎么走路,你等等,等等!”见人完全不理会自己,他一不做二不休,从后面两步抄到人跟前,把去路挡得严严实实。

——只能再得罪一回了。

他这回连招呼都懒得打,只沉默地将阮佩抱起来,踏上楼梯。

客厅里,祁陆阳已经突破重围、在陆晚的几乎等于明示的暗示下成功找到婚鞋,正准备领着新媳妇儿给姜蓝敬茶,等敬完茶,他便可以将陆晚抱下楼、回山庄里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景念北突然出现在大门口,怀里还打横抱着自己刚“掳走”的那名伴娘。

“哥,你干嘛呢?”黄今朝对他的出牌套路有点摸不着头脑。

景念北很实诚地答道:“找鞋。”

在场的人先是一愣,旋即哄笑。有人意味深长地问:“这不是新郎官的差事么?不对不对,新郎都还没抱到新娘呢,伴郎就已经抱到伴娘了,是不是不太对啊?”

“好事成双呗。”

“不是说南江这边不兴闹伴娘的嘛。”

“人伴娘都没开口,八成是早就认识的,好玩儿呢。”

……

景念北今天一错再错,错上加错,错无可错。等能犯的错都犯完,他又觉得将错就错也挺不错的,便干脆不搭这些人的闲腔,抱着人的手还下意识箍更紧了些。

阮佩比大多数女生都要瘦,抱着轻飘飘的,身上触及到的地方,皮下脂肪也薄。景念北想,她不仅缺乏锻炼,还很缺乏营养,自己以后得多买点好东西给人补补,先养到100斤再说……

在他思绪横飞的档口,想挣扎着下来、又不好意思当这么多人面做太大动作的阮佩,已经急得要飙泪了,她声音也已经变得闷闷的:

“你放我下去行不行?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见她又要哭,景念北赶紧把人放到地板上站好,他本想说“你别哭啊”,话出口,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句生硬非常的……

“你,不准哭!”

毫无防备的阮佩被他吓得一噎,条件反射地挪开了些。另一个伴娘不乐意了:

“你这什么人啊,为了闯门把人家扛走不说,鞋还弄掉了一只,现在又吼她,过分,太过分了!”

这会儿,有陆家亲戚帮忙把弄丢的鞋子找回来了,搁在阮佩眼前的地上,让她快穿上。

阮佩当然知道景念北这句话不是在吼自己,她也察觉到对方想上前来解释,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穿好鞋后不等人开口,便一头扎进了观礼的亲朋堆里,人为隔开距离。

*

祁陆阳和陆晚的婚礼办得很是私密低调,邀请的宾客都是至亲好友,加一起不到三十人。对外,他们没有提前发任何请柬,只计划在婚礼结束后送些喜糖喜饼出去。

纵然如此,仍有不少生意伙伴不知从哪儿搞来了消息,千里迢迢赶到章华。临近傍晚时,已有数十辆豪车在山庄门口排起了长队。

祁陆阳终归姓祁,哪怕已不在总部和董事会挂职了,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祁家嫡系。开元的华南市场又牢牢抓他手里,加上祁元善一倒,林家在北他在南,祁陆阳对外戏称自己是闲散王爷,可该有的面子里子一样没少,兴许还有多的,谁敢轻视?

而且,林雁回刚才也从帝都赶了过来,有不少人在山庄门口看到了她,之前关于祁陆阳与祁家决裂的传言,由此不攻自破。

客人既然来了,自然没有再往外赶的道理,好在温泉酒店已经开始试运营,不论是吃,还是住,再塞上一打人过来,春迟山庄都有能力消化。

只是,祁陆阳怕陆晚会不高兴。

——毕竟这些人里,有几个曾参加过庄家的婚礼。

陆晚先一步看出了祁陆阳的顾虑:“人多点也好,以后你要是乱来,他们都可以帮我做见证。”

“下了床,我乱来过什么?”

“你——”

见这人又把素的聊成荤的,陆晚一跺脚,气鼓鼓地换婚纱去了。

在拍婚纱照这件事上,祁陆阳和陆晚意见高度一致,他们没有提前找婚纱影楼拍劳什子摆拍照,而是请了两个知名摄影师在现场全程跟紧,抓拍为主,以期保留下婚礼当天最真实的瞬间。

不过,类似于婚纱照的照片,叔侄俩倒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拍过了。

陆晚在湖畔那栋用来接待好友的二层小别墅里换好主纱后,娉娉婷婷下楼,准备到一旁的婚礼场地做准备,却见林雁回正抱着茂茂在楼梯间的照片墙前流连。

看到陆晚,茂茂眼睛一亮,哇了一下:“婶婶,好漂亮。”

陆晚笑着问他在看什么,林雁回指了指墙上某个相框,代替孩子答道:“茂茂在看这张‘婚纱照’呢。他还问我,照片里这个‘小新娘’为什么哭。”

婚纱照……

陆晚循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哑然失笑。

那是张刊在黑色相框里的老照片。

对着镜头张嘴大哭的“小新娘”是时年四岁的陆晚,而照片里另一个满脸坏心眼、却笑得欢实的男孩儿,是小陆阳。

那天是儿童节,陆瑞年一时兴起,把叔侄俩带去照相馆拍照作留念。

本来在家都说好了,陆阳打扮成民国小军/阀装、陆晚穿小旗袍,两人一起拍合照的,结果,陆晚进店一看见那套层层叠叠的迷你婚纱就走不动道了,娇声娇气地在陆瑞年跟前闹,非要穿这套拍照不可。

陆瑞年面对孙女时,最是心软。

闹到最后,陆晚如愿穿到了心爱的白纱,只是为了跟她配套,照相馆的老板给陆阳配了身黑色小西装。

这可把一心要当军老爷、拿机关枪摆威风的小陆阳给气坏了。

他面上不哭也不闹,憋着火换好西装,再不情不愿地来到背景板前。随后,快门按下的前一秒,小陆阳坏笑着伸出手,稳准狠地拽了下陆晚脑后垂下的头发……

结果就是,暗地使坏的陆阳被陆瑞年狠狠修理了一顿,然后,两孩子一个拿枪穿军装、一个穿白纱,各自单独拍了两套照片,皆大欢喜。

只是走之前,老人家要求照相馆老板把陆晚大哭的这张废片也给洗出来。

“我们家晚晚就是招人疼,哭也比别人哭得好看。”他乐呵呵地说。

这张“婚纱照”一直被陆晚当成耻辱,拍完后没再拿着重温过,却不知道祁陆阳是什么时候将它从老屋里翻找出来,搬到山庄住之后还给挂在了这面墙上示众。

来往的朋友看到这张照片,都觉得有趣,不免多问几句,祁陆阳只懒散一笑,再看似随意跟人介绍说:

“也没什么,我跟我老婆是娃娃亲,婚纱照早拍了二十年而已。”

“可你家这‘小新娘’看起来不太乐意啊,哭了都。”

“这叫喜极而泣。”

……

盯着这张黑历史丑照,想到那天被人揪头发的屈辱,陆晚攒了20年的怨气又一次冒了出来。

她突然有了个新想法,便把黄今朝叫到跟前:

“今朝,待会儿帮嫂子一个小忙呗?”

陆晚希望婚礼简单点,祁陆阳跟策划人员反复沟通了几轮,对方心里渐渐有数,没在场地里搭复杂的舞台或者上什么超高桁架,只利用湖边茂密参天的大树与湖光水色当做背景。

婚礼灯光也运用得很精妙,主灯像月亮,又有成串的小灯泡连成线缠绕在树枝上,万千星星一般璀璨。

草坪上搁了两张定制的实木原色长桌,上头摆着漂亮的骨瓷餐具。等仪式和自助餐席结束,在after party之前将其搬开,空出来的地方还能容人跳舞。

宾客们脚踏绿地,头顶星空,氛围一时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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