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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衣,人存于世未必非黑即白,心里过不去,就别硬撑看过去。”
谢茂很轻松就将衣飞石搂在了怀里,也不见衣飞石硬着脖子摆出人前尊敬的模样,心里責有些吃醋。朕想抱着你时,你觉得自己“年高德劭”不能嬉戏,如今为了外人伤心,就往朕怀里扎。
你对朕的爱,居然还比不过你对衣长安的心疼?
罢了。看你蔫嗒嗒的模样,不与你计较。过些日子再问你!
谢茂顺势将手探入衣飞石衣襟,摸着摸着就进了裤头——他搂住了就喜欢这样,年轻时衣飞石肯陪他嬉闹,年纪大了,当然就不肯了。
往凉州一行去了快四十天,衣飞石都不曾纾解过,被搂着摩挲两下就硬了起来。
谢茂有心安抚他,一边亲吻,一边替他抚弄,他就将头伏在谢茂怀里,抱着谢茂临幸他的胳膊,屋内暧昧喘息声渐浓,朱雨将多余的宫人都撤了下去,只亲自带着秦筝在殿内服侍。
秦筝是近年才选入的内侍,真没见过皇帝与公爷当面就要这样,朱雨目不斜视守在榻边随时准备递东西——衣飞石才刚回来,不曾饮食洗漱,皇帝随时都可能要毛巾要水。
秦筝被公爷轻轻的喘息声刺得面红耳赤,忍不住愉瞄一眼。
只见公爷侧卧在皇帝怀里,长长的银丝锦绣衣袂与皇帝墨金缂丝御常服纠缠在一起,灯光下,金丝银线皆绽放出微弱的光晕,让人看不清皇帝的手是从哪里伸了进去。能看见的只是素日里轩昂挺拔的公爷雌伏在皇帝怀里,就有一种让秦筝心慌气短的害羞。
他服侍皇帝也有些年了,知道皇帝和公爷每夜都要亲热,也在榻边听过动靜。
可是,那种两位贵人都收拾妥当,就寻常人家夫妻一样,各自更衣上榻,按部就班地夫妻敦伦,和如今这样两人都衣衫整齐仓促倒在一起腻爱亵玩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那可是襄国公呢。秦筝红着脸,想起衣冠楚楚的衣飞石,再想起倒在皇帝怀里,如今正在喘息的衣飞石,似乎才意识到皇帝是和襄国公保持着这样亲昵的关系。
衣飞石久旷之躯耐不得磋磨,没多会儿就射在了皇帝手心,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谢茂将手抽出来,朱雨连忙递来帕子,服侍他将手擦干净,他又亲自拿了帕子,再摸进衣飞石裤子里轻轻擦拭一番,捂着那个才半软下来的东西,接着衣飞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声音中都是腻爱:“朕与你富有四海,权倾天下。为何不能快活?”
夫夫相处二十年,彼此身体上熟悉得都似左手摸右手,皇帝喜欢这么要流氓,衣飞石也习惯了,他挨在谢茂身边,纾解后的身体带着情绪也平缓了许多,说:“臣多想家中子弟个个聪慧本事。臣也明白,世人终是顽愚者多。求不得聪慧本事,只求本分安然……”
“何谓本分?”谢茂不以为然。
“文死谏,武死战,耕者忠于地,渔者忠于水,守心不妄动,便是本分。”衣飞石答道。
皇帝当然最喜欢衣飞石描绘中的“本分人”,可耕者、渔者若非囿于自身能力所限,只怕早就奔看仕途财路去了,只会忠于权,忠于钱:“你这是顽话。世上再没有这样的人。种地的想做地主,当了地主还想当官,当了官就想当大官。你还记得二十年前么?朕还在信王府时,被先帝圈在府中——看着你家被欺负,朕就想当皇帝。”
“陛下说的也是顽话!您岂可将自己与臣家中不贤不肖之人相比?”衣飞石不乐意了。
“朕只是想让你想想从前。咱们一路走来也不容易,个个都想欺负咱们……”谢茂伸手抱住他,腿也骑了上去,心痒难耐之处压在衣飞石胯下,“如今轮到咱们欺负人了,你还把自己弄得处处都不痛快,这日子就没过对。”
衣飞石觉得自己和皇帝没法儿沟通了,这和欺负被欺负有关系吗?
家中子弟不肖,神仙都没辙!
皇帝搂着他磨蹭,他也被皇帝缠得火气全无,学着皇帝的模样将手伸进御常服底下,摸着熟悉的火热硬杵,回来得仓促未及清洗,便解了皇帝下裳,埋头含住。
谢茂也是想了他月余,叫他摸一摸就受不了,胯下猛然被熟悉的口腔裏住,禁不住笑:“你就这毛病,一言不和就咬人!”
衣飞石只管埋头在皇帝怀中,守着眼前的亲密爱物,什么都不愿多想。
他押了衣长安回京,直接就送回了长公主府。
衣长安见了衣尚予就流泪认罪,说自己知错了。衣飞石说他的罪状,他咬死不肯认,只说一时狂妄,起了夺嫡之念。至于弒君,那是万万不敢,火药只能听个响,毒药只能叫人中风不起,他可没想杀皇帝……
衣尚予了解自己的二儿子。衣飞石能对外人使诈用计,绝不可能诬陷自家子弟。
衣飞石说衣长安以弒君之罪自污,用以牵扯襄国公府、镇国公府下水报复,衣尚予信了。衣飞石说衣长安先安排妾室褚氏上京告状,后杀褚氏灭口,衣尚予也信了。
无论衣飞石说什么,衣尚予都相信。
衣长安却不服气,抱着衣尚予的大腿哭死去的父亲,哭得衣飞石都虎目含泪。
——衣尚予却丝毫不为所动。
衣飞石亲眼看着父亲一享劈在侄儿头顶,没有直接劈死,留着一条命苟活着,却永远不能再睁开眼,不能说话,不能动作,就似一具活看的死尸。
这且不算,衣尚予吩咐下人:“照顾半年。此后不必再给伙食。”
半年之后,衣长安就会在记忆中属于他的镇国公府的一团富贵锦绣中,被活活饿死。
衣尚予一生中只爱过长子、次子,琥珀降生之时,他对马氏心生厌恶,连带着三子、幺子也受了连累,很少被他看顾。周氏卖国祸家,累死了他最心爱的长子,他就对安宁兄弟也不大爱见。
如今家中几个后辈,他唯一最爱的只剩下衣飞石。
最让衣尚予遗憾的是,他小石头的心已不在家中了,去了宫中,去了皇帝身边。
衣飞石是带着衣家平稳交出西北兵权的功臣,尽管他也将衣家带入了另一个涉及储位之争的深渊,衣尚予却依然将他视为衣家的下一住家主。就此时而言,衣飞石等同于衣家,衣家也等同于衣飞石。衣长安如此疯狂地痛恨着衣飞石,衣尚予就不会容许他再活下去。
何况,衣长安还确确实实地为了报复衣飞石,不惜将衣家一同毀灭。
长子长孙贵重在于家族传承,而非血脉。如今衣长安想要掘了衣家的根,衣尚予哪里还容得下他?为祸家族的血脉,有不如无。
衣长安总以为京中的祖父能够庇护自己,却想不到衣尚予杀他毫不动情。
回了一趟家,就把侄儿送上了黄泉路一一衣长安此时虽没死透,也与死无异了。
衣飞石的心情不可能好得起来。
皇帝安慰他就和他瞎扯,还扯不到点子上,衣飞石也实在没心情和皇帝一句一句分辨。他喜欢和皇帝亲热,腻在皇帝火热的怀里,就只剩下直入云端的欢愉,什么憾事都不记得了。
衣飞石认真迷恋地含住皇帝粗硕的龙根舔舐,他熟悉皇帝身上的每一寸,尤其是这七寸巨物。
哐当一声。
谢茂斜飞一脚踹翻了放在榻沿上的茶碗,睁眼吸气道:“衣!飞!石!”
你吸朕的蛋蛋也不说一声!搞突袭啊!
这一口气没发出来,伏在胯下的爱人又含住他脆弱的阴囊用灵巧柔滑的舌头裏了裏,他被掐住了要害,又爽又不敢动,哼了一声,衣飞石顽皮的舌尖顺看他会阴处一点点往上划,扫得他下半身都暖洋洋的似浸在温水中,就有一种爆发的冲动。
“你这样顽皮,朕就不出来。”
谢茂自从养好了胎里带来的弱症之后,肾气充足,精关极其稳固,就敢在衣飞石面前狂言。
衣飞石本是伏在他怀里认真动作,闻言抬头看看他:“真的?”
“你试试?”谢茂得意极了。
男人就没有肯在床笫上认输的。衣飞石正要埋头较劲,突然又抬头:“赌彩头。”
“小衣,你这是赖皮啊。”
谢茂看着他微微带着湿润的嘴角,想起他刚才就那么认真地用嘴讨好自己,心里就舒坦得意得不行,两只手痒痒地捧起衣飞石的脸颊,指间细细磨蹭,只觉得满手温柔,触摸到的,全都是衣飞石对自己的爱慕。
他低笑道:“朕若知道你想要什么,自然就想输给你了。你这是仗着朕稀罕你,就作弊。”
“那咱们将彩头换一换。”
衣飞石也很干脆,“若陛下赢了,赐我彩头。陛下褕了,我赔陛下。”
谢茂丝毫不觉得衣飞石这个逻辑有问题,答应道:“好吧,你想赌什么彩头?”
“陛下今夜宿在我怀里。”衣飞石一边说着,一边爬起来躺在谢茂身边,将谢茂搂着让他,脑袋枕在他胳膊上,“就像这样。”
谢茂不肯,说:“你这样可不好。这些年都不许朕这样抱你了,却想反过来抱朕?”
“彩头。”衣飞石道。
“那你赔什么给朕?”
谢茂已经看出来了,衣飞石就是想被他搂着睡觉,又不好意思提。
自从衣明聪出生之后,衣飞石升格做了个“祖父”,蓄起了胡须,人前人后都板起了“老大人”的架子,不肯轻浮行事。人前是一定不肯给谢茂抱着玩儿,夜里休息时,谢茂抱他十次,他也会拒绝四五次,理由是“臣也非少年了,这样不成体统”。
衣飞石不喜欢,谢茂也嫌他胡须有点扎肉,渐渐地二人闹完了就挨着睡,没再抱一起。
——抱着睡,正经也是挺累的。年少时最情热的时候,才会夜夜抱着不肯放。
衣飞石还嘴硬:“陛下想要什么?”
谢茂笑道:“朕想要小衣今夜宿在朕的怀里。”他喜欢衣飞石,从来不喜欢看衣飞石窘迫难受,只要他知悉衣飞石的心意,就一定会让衣飞石如愿。
衣飞石听出他话中隐合的宠溺,翻身伏在谢茂身上,正正地亲了他一口:“求陛下输了吧。”
谢茂故意昂头:“那不行。”
话音刚落,晾了半天的下身倏地裏入熟悉温热的口腔,他失笑道:“你又耍赖。”
衣飞石不说话了,埋头认真和皇帝玩这个赌局。他口舌上功夫称不上顶好,却十分熟悉皇帝的身体,谢茂哪里敏感,哪里受不住吮吸,哪里受不得轻轻啃噬,近二十年功夫,他实在太熱悉了。
老老实实含着舔了一会儿,谢茂舒服得正欲闭目享受时,衣飞石将他龙根与阴囊连接那一点儿最柔软暧昧的地方含住着力一吮——
“嘶……”谢茂只觉得魂儿都要被他一并吸出去了,勉强忍住射精的冲动,阴茎微微抽搐。
衣飞石见没能突袭成功,小声道:“陛下……”
这就是求情了。
谢茂受得了他在唇舌上下功夫,却受不了他这一声隐含爱慕渴求的轻唤。
“你再试试?说不得朕就输给你了。”谢茂捧着他绯红的脸颊,慢慢将阴茎抵在他舌尖,看看他含进去吞吐数次,才失去的冲动瞬间又暴涨而起,尽数倾泻在衣飞石口中。
纾解后,谢茂喘息着抽出,朱雨递来手帕,他与衣飞石各自接了一条。
他将帕子放在衣飞石唇边,衣飞石熟练地将口中腥膻吐出,衣飞石则动作轻柔地替他撩拭去下身污浊,正要替他系好才解开的下裳,谢茂道:“不必了。你去洗一洗吧。”
事前毕竟不雅,这些年亲热惯了,衣飞石就不许谢茂事前也跟看,顶多是事后一起洗浴。
如今一个多月没见面,谢茂心里痒痒,问道:“朕替你洗?”
衣飞石仍旧不肯,拒绝道:“臣洗了就来了。跟您去盥冼,两个时辰也出不来。”
“那你快些来。朕让朱雨摆饭,洗漱了吃用些,咱们再去里边。”谢茂近年来难得如此急躁,可见真是离开得久了,太过想念。
衣飞石去冼漱,朱雨掐着时间,让御膳房把准备好的饮食摆上来。
哪晓得衣飞石比谢茂还着急,出来了看都不曾看饭桌子一眼,与谢茂亲着亲着就去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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