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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天书》作为一件极其珍稀的华夏至宝,一直被境内外各种势力所觊觎。
不提隐盟各世家的暗中图谋,以羲和为首的境外势力就对《道德天书》几次巧取豪夺,皆告失败。
在《道德天书》的安置保护问题上,特事办始终持有一种万事尽在掌握的姿态,谢茂也一直深信《道德天书》真的被保管得很好。去年,为了守护这件至宝,常宿义带领不少隐盟修士战死,岳云也在拒敌之战中身负重伤,至今不能恢复。
没有人知道《道德天书》被存放在何处,只知道它应该很安全——
现在,这本传说中被保管得很安全的华夏至宝,经谢约翰之手,轻巧无比地送到了谢茂面前。
如果不是昆仑识货,建议谢茂先看一眼,这件宝贝就要被扔在客厅里自生自灭了。
安全?简直是个笑话。
谢茂翻指结阵,封去屋内四衡八气,隔绝了所有可能逸散的气机之后,动手翻看。
他轻轻翻开古卷,一股浩然之气霎时间席卷而至。
皇皇如天,明明如地。
这不是伪书。
谢茂的指尖在道德天书之上虚悬,带着古卷缓缓翻过,浩渺之炁一遍一遍筛过他的真魂,瞬间就有邪祟、污秽之思被道德天书捶打了出来——
道德天书不仅仅记载着登天之法,也有着锤炼道德之奇效,能够驱除恶念,矫行正道。
投身为人,生而有欲。
人之恶,与善如影随形,仿佛阴阳,相携而生,不可剥离。
谢茂作为修士,恶念比普通人少,否则不可能修行有成。然而,恶念少,不等于没有恶念。沉沦红尘之中,不作清净之修,总有欲生邪祟。暴怒之时也会杀人,贪欲之中也有折磨。
此时,道德天书就一层接着一层,不断地将他体内的不正之思捶打出来。
“先生,此恐怕遗祸江东之计。”衣飞石说。
“怎么?”谢茂翻动古卷的手指缓缓停住,嘲笑衣飞石的急切,“这也能碰到你的秘密?”
当然不能。如果随便一件异宝就能解开谢茂的封印,那也太小看诸天圣人的手段了。
可衣飞石也不敢斩钉截铁地反驳谢茂的嘲讽——谢茂现在脾气坏,跟衣飞石不再是“你说什么都对”的关系了。二人之间,隐隐有些较劲。他若真让谢茂觉得被下了面子,倒霉的肯定不是谢茂。
“先生,各势力的目光都在《道德天书》之上,连宿夫人那样归隐多年、百事不管的修士,听闻《道德天书》有陷落之险也会出手卜算其下落。您修法通天,不落千磨万障,《道德天书》于您用处不大,没有必要握玉璧而行闹市。”衣飞石答非所问,语气小意温柔,姿态十足温驯无害。
就这样衣飞石也不敢说得太明显。
道德天书对于普通修士而言,有挑剔杂质、纯粹修法的作用,对谢茂则根本没什么用。
别看现在道德天书洗涮着谢茂的真魂,看着他体内的邪祟被一层一层捶打剥离出来,实际上,道德天书对谢茂的作用也就类似于打磨脚皮……大圣立世,自有德行贯天,道训彻地,《道德天书》只对未封圣的小神仙和普通凡人有用。
谢茂侧头看了他一眼。
衣飞石低眉顺目中,带着几不可闻的忐忑,似是担心一句话说得不好,谢茂随时翻脸发作。
我近日也没有怎么着你吧?谢茂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嘴里却冷笑:“我是能吃了你?”
衣飞石听声知意,立刻知道自己可以功成身退,躬身退了一步,表示闭嘴不进言了。
这些日子,二人间相处得还算愉快,谢茂夜里睡得舒坦,别的时候心情就好。昨天确定被动了手脚的记忆很大可能与衣飞石无关,在宿贞的各种私下操作之下,衣飞石又表现得极其驯服老实,种种事下,谢茂虽没有放下提防衣飞石逃跑的戒心,情绪已没有当初那么气急败坏了。
——不管怎么说,二人相处数十年,最熟悉彼此的生活习惯。不说衣飞石服侍谢茂起居一向悉心竭力,就算他端着架子故意出工不出力,谢茂骨子里就喜欢他这一口,有他在身边陪着,哪怕当个木头桩子白喘气儿,谢茂暴躁的情绪也能被慢慢安抚下来。
目光重新落在《道德天书》身上,谢茂此时也不能肯定谢约翰的用意——
如衣飞石所说,这玩意儿对谢茂没什么大用,反而像是烫手山芋,捏着就是一手燎泡。
“改签机票。先去杭市。”谢茂吩咐。
《道德天书》谢茂拿着没什么用,送还给毫不靠谱的特事办也是绝不可能。
思来想去,谢茂决定供奉在杭市岳王庙,交给岳王父子保管。
——谁有本事,谁去抢。
惹了岳爷爷出山,那也是有本事抢宝贝,有本事打死无怨!
※
谢约翰穿着脏兮兮的T恤,套着毫不起眼的开衫,坐在某山寨炸鸡餐厅里。
他看着的位置,是特事办老巢的出入口之一。
从宿贞家出来之后,谢约翰就一直在这里等。《道德天书》这么烫手的玩意儿,谢茂拿到手肯定不会藏私,一定会上交给国家。老巢发现《道德天书》现身,也一定会调用各方面势力,护送保存。所以,老巢各个出口肯定都有不同寻常的动静。
随便盯哪一个都行。
谢约翰这会儿就是为了确保《道德天书》能顺利抵达特事办的手里。
羲和已经被特事办招安,所以,他不能亲自去递交道德天书。
华夏至宝交给别人,谢约翰也不能放心。
他只信任谢茂。
不管近一年来有关谢茂的传闻如何离奇轰动,说谢茂如何身负神迹、冠绝隐盟,但是,从表面上看,谢茂始终很配合特事办的行动,也一直受特事办管辖调派,依然是从前那个热衷报效尽忠的谢茂。
谢约翰自认为很了解弟弟。
弟弟那么桀骜嚣张的个性,怎么可能贪图一点儿私利,就把《道德天书》扣在手里?
再者说了,弟弟没什么心眼,直来直去,事情想多了脑子就打结,得到《道德天书》之后,弟弟肯定会一刻不停立刻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特事办。
对弟弟人品脾气无比了解具有信心的谢约翰,左等右等,从下午等到半夜,老巢始终一片平静。
“先生,我们打烊了。”服务生尽量不翻白眼,客气地指点,“要不您去隔壁街的开封菜,他们那儿二十四小时营业,无限提供纸巾、番茄酱,厕所还多。”
谢约翰悻悻地起身出门。
站在略显寂静萧瑟的街头,他发现京市的夜晚,一年比一年冷清。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半夜两点。老巢这时候都没有动静,不正常啊。难道齐秋娴打算把《道德天书》直接放在老巢保管?
到了这个时候,谢约翰也没有想过,弟弟是不是压根儿没有把《道德天书》送回特事办这件事。
翌日中午。
谢约翰从酒店套房醒来,看了一眼手机。
“我的个茂茂小祖宗!您这是坑哥诶!”谢约翰一翻身就爬了起来。
隐盟已经传遍了!
——《道德天书》现身杭市岳王庙!
“都他吗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知道就知道了,知道了还遍传隐盟是几个意思?你们内部有聊天群了不起啊!”谢约翰差点被气疯了。骂娘的时候他丝毫没想过,他会知道这个消息,正是因为他也披着某个马甲,在这个所谓的隐盟内部聊天群里蹲着。
“笃笃笃——”
有人敲门。
谢约翰撂下手机,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披上浴袍,赤脚下地打开门。
门口站着三个矫健彪悍、西装革履的男子,门外还站着两排近二十个筋肉男,个个神色肃穆、眼含杀气,守在谢约翰的门口。
为首那人摘下墨镜,客气地说:“少爷,老爷请您即刻回去。”
谢约翰探出头,看了走廊上排列得很整齐的各个筋肉男一眼,说:“来抓我呀?”
“少爷,您言重了。”对方客气地躬身。
“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你知道在华夏首都搞黑社会活动是什么性质吗?”谢约翰口中威胁,满脸带笑,说着话,突然动手,咔嚓一声,站在他面前的西装男两条胳膊就脱臼了。
不到十秒钟时间,堵在门口的三个西装男全部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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