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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传》的票房随着春节假期的临近,一直处于大爆不了、小爆不去的状态。
工作日每天轻轻松松撸过一个亿,遇上周末就会有一个爆发,口碑却仍旧处于一个持续发酵的过程中。过了小年之后,不少提前回家的大学生和小白领开始带着老家的父母亲戚进电影院——随着荧幕扩容,五六线城市新开不少影院,观影高峰期与春运同步。
岳云每天不务正业只管帮着衣飞石修复玄池,每天暴涨的信仰还是硬生生地把他撑到彻底痊愈。
在痊愈之后,又短短两天时间,他的修为就回到了香火未断绝之前的巅峰时代。
“羲和对吧?”
岳云坐在摆满腊梅和水仙的院子里,一边吃碳烤肉,一边吹牛,“我能打八个。”
当初岳云独自迎战羲和率领的近百修士与妖族,惨胜之后灰溜溜逃到岳王庙找亲爹庇护,倘若没有谢茂帮他拍电影弄来暴涨的信仰,他得灰头土脸沉寂五十一百年。
现在有了信仰加持,岳云整个人如鸟枪换炮焕然一新,每天都牛批哄哄想去找以前的仇人麻烦。
——他可没忘记当初隐盟几大世家联手断绝了他家的香火,逼得他烧纸泡面吃的凄惨。
正如他所说,如果没有被断了香火,他一直处在巅峰时代,八个羲和也不够他打。
之所以没能顺利去找人麻烦,不是因为岳世子心存慈悲,念着马上快过年了暂且放人一马——他要有这份慈悲心,当初也不会刚和谢茂定了契约,能够亲身北上之后,立马就带着毛绒绒去偷吃了仇人家的异兽珍禽泄愤。
主要是谢茂有事相托。
谢茂把谢约翰安排在京郊的四合院里,从主食组调了一队人看守,再请岳云坐镇。
老板有事吩咐,岳云义不容辞。
这几天不止岳云在京郊四合院守着,常燕飞、容舜也轮流值守。
——看(保)守(护)谢约翰毕竟是谢茂安排下来的私活儿,带主食组出来守门,再从特事办差遣小头目太惹眼,干脆就让常燕飞和容舜来轮流带队。
谢茂和衣飞石最先来过一次,此后几天,都在家里认真培养感情。
衣飞石的玄池完成了重建,真元还得慢慢充盈修补,他当然不肯使用岳飞的信仰金光,每天不是跟着谢茂去虚拟游戏里浪,就是老老实实与谢茂双修。
和凡人一听就挤眉弄眼的阴阳合欢双修法不同,衣飞石与谢茂的双修很纯洁,是道侣之间彼此指引、互相护法,一起进入玄而又玄的境界,保证彼此皆不入磨,皆不入迷的状态。
修行本身就远比肉欲更让人沉醉享受,二人在双修时共同感受的惬意,实则远比肉身交欢更美好。
谢茂与衣飞石的感情状态,其实都不怎么正常。谢茂曾被斩前尘,对衣飞石的感情也就是这半年慢慢养起来的,在习惯庞大的力量加持下,看起来很气势磅礴,实则根基浅薄。衣飞石则困于前世今生两种记忆的迷惑之中,摇摆不定、心魔丛生。
双修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二人不言不语,神魂亲和,共同遨游宇内,遍识天地万物。
这是一种完全信任倚赖扶持的状态,不需要猜忌对方的情绪,也不需要尴尬地思忖如何应付,两人都得照着本性行事,谁也别敷衍谁。常常处于这种双修状态下,谢茂焦躁的脾气越来越温和,衣飞石也慢慢地舒展了眉目,至少,他不会再和谢茂提什么“无地自容”的话了。
院子里有花香,烤肉香气,以及满满地欢笑声。
因谢茂和衣飞石难得来一次,所有人兴致都挺高,谢约翰也坐在院子里烤东西吃。
衣飞石肯定陪在谢茂身边,岳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常燕飞围着容舜,满口表弟我要吃这个,表弟我要吃那个,表弟五花肉烤好了吗?表弟你喝酒不?表弟我想吃你的年糕……
——倘若不自己烤,谢约翰就没得吃。
对谢大公子来说,这也是蛮新奇的体验。满院子的人,竟然谁都没把他当一回事。
他在炭火上慢慢烤着一串玉米,几串羊肉,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生活变得很慢。
岳云在和常燕飞吹牛,谢约翰发现,他记忆中嚣张桀骜的弟弟,这会儿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揣在身边英俊男子的兜里,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的无赖与温和。
谢茂眯着眼睛趴在衣飞石背上,懒洋洋地晒太阳,温暖得似要睡着了。
待衣飞石手里的羊肉串刚刚烤熟,火候到了,香气四溢,谢茂也没有睁开眼,揣在衣飞石兜里的手伸出来,很自然地把烤串接住。他自己不吃,就这么拿着喂衣飞石吃。
衣飞石腾出两只手,继续烤炉上的东西——两只兔头,两份儿放在锡箔纸上滋滋作响的脑花儿。
谢茂手里拿着铁签子烤串,和衣飞石配合得天衣无缝。好像他的手就是衣飞石的手。
常燕飞嘀咕:“狗粮!又撒狗粮!”
容舜最近沉浸在将要结婚做爸爸的喜悦中,春风得意且无比热心,递出两串刚烤好的五花肉,问:“要不我给表哥介绍几个女孩子?”
他知道常燕飞一心向道,不过,修道和结婚不冲突吧?看看先生和老师,两边不耽搁。
“女孩子有什么用?你看我师父和师娘,这默契,必须是双修了……”常燕飞咂咂嘴,吃得满嘴流油,眼里还充满了艳羡,“人妻易得,道侣难寻。仙道寂寞,祖师爷诚不欺我。”
岳云瞥他一眼:“你是雷法,修法相合的不少吧?”
“少倒是不少……大家没有共同语言,怎么一起修行?就比如你喜欢看韩剧,我喜欢看宝岛乡土剧——当然我并不喜欢看,打个比方哈——你觉得我们俩能一起度过漫长的修行岁月吗?”常燕飞问。
“那你应该看看宝岛乡土剧。”岳云认真地说,“我觉得《A》和《YNW》拍得真的不错。”
常燕飞嘴角一僵,看了容舜一眼。
容舜正在卖力地烤串,浑身充满了“别问我我不想讨论”的弹幕。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岳云的话题重点已顺利从“能打八个羲和”成功转移到了他目前筹拍的网剧上面。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常燕飞讲述他的剧本,他的表演经验和拍摄经验,并且热情地邀请常燕飞来出演角色。
常燕飞几次想打断他,又觉得这位得罪不起,只好蹲在容舜身边吧唧吧唧吃串。
“你来演,我给你一个男四号!”岳云豪爽地拍板定下。
谢茂一边喂衣飞石吃串,一边趴在衣飞石背上禁不住笑。
自从《岳云传》票房大卖之后,信仰源源不断,用一句形容岳云,那就是“彻底膨胀了”。
重新回到巅峰状态的岳云很有一种君临天下将讨不臣的意气风发。须知道华夏人的信仰有时候非常有趣,除了真心敬佩某种德行之外,信仰也具有很多的功利性。百姓进庙烧香叩拜,甭管神龛上供着哪一位,总要求个风调雨顺、心事顺遂,再不济,您保佑我全家身体健康、不遭横祸也行。
神马?保佑不了?不灵验?滚犊子吧。皇帝拜不拜你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拜了。
庙里得到的信仰与从电影中收获的信仰截然不同。
——电影中收获的信仰,实际上比庙里得到的信仰更纯粹无私,不含功利。
这种被无数人无条件支撑信仰的感觉,岳云只在成神的初期感受过。
现在岳云对拍摄网剧这事儿信心满满,坚决要用自己新写的剧本,要按照自己的手法来拍摄。
就他新写的网剧剧本,戏份多的常驻女演员就有六个,男二都排到八番开外,答应给常燕飞的男四号很可能就是被打脸的炮灰之一……
谢茂能怎么办?人家刚刚才帮自家心上人修好了玄池,别说拍个网剧,拍十个也得全力支持啊。
只是,拍了网剧也得有网站接盘。谢茂觉得,照岳云这么搞下去,除了第二电影要贴钱之外,大概也只有容氏旗下的网站才能当这个接盘的冤大头。
他将脸贴在衣飞石的背上,衣飞石只穿了件毛衣,体温暖烘烘地与他应和着,缱绻温存。
“应祥想把这剧卖出去,恐怕得找咱妈。”谢茂只能指望如今执掌容氏大权的宿贞了。
“我不,我要卖给猕猴桃!”岳云立马反对,“你们容家的乐星和喵喵站广告太少了,完全不能体现我这部剧的价值!”
谢茂正色坐了起来:“那我得勤快点多赚些钱才行。赔本赚吆喝,砸锅卖铁也给你把剧卖到猕猴桃去。”这是个很直白的嘲讽,没见过卖剧还要倒贴钱的。
岳云也不生气,乐呵呵地说:“不用你砸锅卖铁。你等着,我肯定给你赚大钱。”
常燕飞忍不住问:“老大,《岳云传》是不是赚很多钱啊?今年分红吗?”
除了衣飞石之外,常燕飞目前是第一翻译和第二电影的最大股东。谢茂从公司账户提钱的时候,也没忘了常燕飞,按照占股比例给他打了分红款。仅靠着第一翻译的营收,常燕飞的投资款就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取回,他也不知道如何投资,就把钱躺在银行里吃利息……
银行里躺着几千万,常燕飞的生活和从前没有任何不同。依然蹭容舜的微信红包,依然吃廉价外卖,作为修士,常燕飞的欲望特别少,钱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更像是一种接近世俗生活的方式。
他努力地想要和普通人一样在乎钱。
谢茂对身边几个小弟的修行状况了如指掌,知道常燕飞不是真的缺钱,他也懒得多解释,不是说票房多少,第二电影就能赚到多少钱。抛去制作电影的成本,前期的营销发行费用,院线也要分账。电影拍得成功,还得给剧组主创、主演们封红包。
“赚不赚钱今年都分红。你不是要找道侣一起生活吗?整天到处蹭住像话吗?特事办是指望不上了,快让石董给你报销一套大别墅。”谢茂笑道。
衣飞石说:“这里怎么样?”
谢约翰在暗中观察谢茂,衣飞石也不动声色地留心着谢约翰。
君上亲缘浅,父兄皆祸害。
与谢约翰初见时,衣飞石就想把他从生死簿中一笔勾销。只因不识天命,恐防倒果为因,又知道谢约翰去年夏天必然死于弑父不遂,他才放了谢约翰。哪晓得谢约翰没能照既定的命数死在去年夏天。
谢茂对谢约翰并不真正信任,存了两分提防之心。
衣飞石不同。他十二分地戒备着谢约翰。
君上被父亲兄弟坑得太惨了。如果可以,衣飞石真希望君上和他一样,没有亲人存在。
衣飞石很想拿出生死簿来,看看谢约翰如今的命数。可惜,他的玄池刚刚重建,修为不够,无法重新进入轮回大帝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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