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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谢茂与衣飞石结婚,家中最忙碌的宿贞和容舜都暂停了其他工作,专心筹备婚礼。
谢茂与衣飞石在香山别墅住了几天才回家,临走前在师门小群里发了消息,所有弟子行程暂缓,晚上师门有宴。容舜这两天直在家陪着老婆孩子,花锦天则陪着爸妈叔婶在京市旅游,刘奕被九爷夫妻捡回家见外祖、外祖母,收到消息之后,所有人都匆匆忙忙往回赶。
好在是晚宴,在津市外祖家的刘奕也赶得回来。连璇叮嘱花锦天多吃饭少说话,花锦天一脸懵逼。
说是师门宴会,无关人等一概不许参与。
比如石慧。她虽是家中隐约的大小姐,这天就被留在主宅里守着保姆助理,看着侄女容苏苏。
童画虽没有正式入门,但她曾学会了谢茂所传授的山川咒术,这才在桌边有了席位。否则,哪怕她是容舜爱妻,容苏苏生母,这场晚宴也没有资格参加。
常燕飞反倒精神了许多。
他估摸着,今夜是要说他的事情了。谢茂曾说过,要等人齐全了才处置他。
这段时间他都被晾着,谢茂和衣飞石不理他,铠铠也不理他。别的人对他再热情,在师父跟前失去了爱重,哪儿还有前途可言?
他想着无非是训斥一番,给些杖打、面壁的责罚。只要能赶紧摆脱如今的冷遇,脱层皮也认了。
刘奕被完全不明真相的外祖母打扮得红通通地回了家,红袄红裤红鞋子,可惜是个boy, 不能在头上梳小辫扎红花。他亲妈也是个机灵鬼儿,居然给他找了个顶红帽子戴上。得,从头红到脚。
眼看儿子和儿子的小跟班都板着脸坐在车上,九爷乐呵呵地说:“今儿你们师门聚会,大家都欢欢喜喜的,你板个脸多不像?姥姥也是为你好。家里都是师长,你打扮喜庆点,讨喜不是?”
刘奕心想,铠铠师兄都躲着常师兄贴墙边儿走,今天只怕没人能欢喜得起来。
回到师父家里,果然是冷清清一片。
厨房倒是热火朝天准备着晚宴,主宅的助理们也在预备酒水餐位。
主人家的气氛很冷谈。
谢茂与衣飞石在楼上不曾下来,容舜、童画与常燕飞在暖房里说话,三人坐了围坐一张小茶几,摆着茶水点心,也不要人照顾,暖房的玻璃门拉拢了——这就是不许打扰的意思。
常燕飞与容舜夫妻的关系当然不同,三人自打认识之后就常来常往。
容舜与常燕飞在海外曾是共同刷怪的生死交情,童画与常燕飞则是半夜吃烤串小龙虾的吃货二人组,容舜夫妻遇到什么灵异问题,不大好惊动师长时,必然是找常燕飞出手处置。
容舜也不是不知道常燕被冷待的事,他曾问过常燕飞,常燕飞只说没事,师父说过后处置。
前面谢茂和衣飞石的婚礼没能举行,容舜也忙得不可开交,这事儿就撂下了。
现在眼看着就要召集同门共议,容舜才问常燕飞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 待会儿被先生问个懵逼,就算想替常燕飞求情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常燕飞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童画倒是设什么感觉,容舜脊背都僵硬了。
……联合外人坑家长,您还觉得没事儿?
“快给妈妈打电话!” 容舜低声道。
常燕飞特意换了一身素服,看上去低调老实,试图以此向师长表明认罪的态度。
他原本也有点忐忑,被容舜催促一句更紧张了:“这不大好吧? 大姑她和师父本来就不怎……咳咳。再说,这个事情,我确实也做得不对,不好找大姑替我说情……”
“你快些打电话。”容舜直接把常燕飞的手机掏了出来,“晚宴开始之前,必须妈妈替你缓颊说定,一旦师弟们都到了,上了桌子,谁求情也不管用了!”
常燕飞拿着手机依然犹豫,“表弟,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觉得这不大好。我既然拜在师父门下,做错了事自然听师父责罚,动辄回家搬救兵算怎么回事?你也知道咱们师父的脾气,要是觉得我不服管教,以后都不管我了怎么办?”
童画认同地点头:“对啊,舜哥,先生说一不二,他的决定可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
“我难道不知道么?”容舜声音压得很低,“你今天请不动妈妈,百分之九十没有‘以后’了。”
常燕飞将信将疑:“我……看师父也没有很……”
“你和黑大爷商量好了去地狱里待着,老师紧急差遣铠铠去北地翻了常家老宅,又去地狱里挖你。只差一点就在黑大爷跟前吃了亏。你从地狱归来,老师训斥你了么?”容舜问。
常燕飞回想当时,摇了摇头:“不曾。
“当日先生和老师去非洲渡假,我进了特事办,回来时,我到机场去接他二位。”容舜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先生当场就抽我,脸肿了这么高。”
童画也记得当初的事情。
那时候她虽不在场,可容舜的脸印着清晰的巴掌印两天才消,不少人都见过。
若非谢茂巴掌大,巴掌印也大,不慈之名传播四方的宿女士就要背锅了。当时还有人传说是二叔容锦城打了容舜,欺负没爹的大房孤儿。一记耳光,闹得容氏内部沸沸扬扬。
“你做这样的事,有训斥责罚都无碍的,先生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轻易不记仇。如今他对你一句训斥都没有,反而说要召集同门处置——你真认为,他责罚你还要选日子?”容舜反问。
常燕飞被他说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啊,师父责罚徒弟,还需要选日子么?这么郑重其事地召集所有同门,只能是从重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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