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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战》进入后期制作,衣飞石就没什么工作了。
谢茂倒是很想让段筱给衣飞石安排综艺之类的节目,拉一拉信仰值,奈何衣飞石一早就宣布过了,除非电影相关,任何活动都不出席。言犹在耳,总不好出尔反尔吧?衣飞石本身也不很热衷于此。
“诸事纷繁,我在先生身边侍奉听差也好。”衣飞石难得又和谢茂请求了一次。
谢茂才搂着衣飞石尽兴了一场,满心都是温柔,好声好气地与衣飞石商量。
“什么事情也不比你的身子重要。咱们开诚布公地谈此事,你是担心我身边无人差遣不肯去,还是觉得献技娱人太不堪?”他的嘴唇在衣飞石汗湿的脸颊上亲吻,耳语窃窃,“若是后者,我不问你的安排。若是担心前者,还是那句话,什么都能往旁边放一放,你身子能大好了,比什么都紧要。”
谢茂对衣飞石一向有些霸道,觉得那样好,就非要衣飞石听从。
在谢朝时,他的这种霸道因为皇权与陈旧价值观的双重加持之下,使他与衣飞石很少发生神突。到了新古时代时,衣飞石照旧驯服忍让,很少和他争辩,二人相处时也显得很和谐。
只是让衣飞石进娱乐圈拍电影这件事上,出了点差错。最开始是谢茂被斩前尘时失了爱心,并不关心衣飞石的想法,如今则是太担心衣飞石的神魂虚弱问题,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谢茂至今都记得从青玉简回溯时光时,他亲眼看见衣飞石碎成光点洒落一片的惨烈。
那一种痛,若非真正尝过心爱的滋味,绝不能明白。
衣飞石对谢茂的安排从头到尾没有提出一点儿异议,谢茂是满意了,又很担心衣飞石对此不开心。
他倒也可以用时间轴窥探衣飞石的心声,可衣飞石心里根本不考虑这个问题,谢茂也无从听起。
尤其是谢茂从来不认为用时间轴听爱人心声是件正常的事情。如果爱人之间连起码的沟通都做不到,非得借助某些法宝神器,那只能证明二人的相处方式大有问题。
“我是不大喜欢做什么综艺。”衣飞石说。
从前他未必肯吐露心声,如今毕竟情况不一样,二人已经结婚了。
“在前世我对戏子是有些偏见。”
谢朝时的戏子基本与娼妓等同,在衣飞石没有恢复记忆之前,若是谢茂提议让衣飞石去当“艺人”,只怕襄国公就要跪着“犯颜抗辩”了:士可杀不可辱,您想干嘛呢? !
恢复记忆之后,这种“戏子=娼妓”的根深蒂固偏见已经不存在了。衣飞石是能够理解谢茂的偶像崇拜计划的。大凡神佛,皆有法相。庄严肃穆,圣洁美丽,使信徒见便生钦慕爱戴之心。——凡间可曾见过长得歪瓜裂枣的神像?稍微长得丑一点儿的,信徒看着不舒服,不舒服就邪性,邪神!
若是为了偶像崇拜计划,拍电影什么的,衣飞石都很配合。毕竟电影是一个不直接与观众接触的艺术形式,拍摄的是与演员不同的另外一种人生和既定的故事。
拍摄综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这让衣飞石有一种很强烈地曲意取悦的屈辱感。
说到底,衣飞石习惯做台下打赏看戏的主家,不习惯把自己代入台前献艺等着赏钱的角色。
谢茂和衣飞石的成长经历完全不同,他可以放下身段说出“拉一拉信仰值”的话,衣飞石是真的很不想做。拉一拉信仰值,怎么拉?对着镜头展露自己辛苦修行得来的用于护主杀敌的身手,做出各种粉丝喜欢令粉丝尖叫的表情动作,让一帮子年轻轻的小女子对自己喊,蹦蹦,妈妈爱你?
“我不大喜欢拍综艺,做映前宣传。若是有合适的电影我再去拍吧,也不着急。”衣飞石枕着谢茂的肩窝,对肌肤赤裸的接触十分沉溺,这是他从一件小衣生出灵智时就戒不脱的渴望,总想贴在主人最亲近的地方,“先生勿要斥我怠惰。私心里,我也想在先生身边多待一段时间。”
这才是衣飞石最真情实感的理由。他不想上班,只想跟着谢茂打转。
在谢朝时,无奈与皇帝分别那是没办法,但凡有了条件,他都是要随在皇帝身边不挪窝的。
天大地大,小衣离不开我最大!谢茂被衣飞石一句话哄得无比得意,心里美滋滋的,言辞间都带着努力克制住的雀跃:“你喜欢陪着我,我还要训斥你?你是觉得我脑子不大好吗?”
说着,他又忍不住低头照着衣飞石的脸上,一寸寸的亲,越亲越欢喜,“小衣…… ”
下一句就该叫心肝儿了。
往日也是很甜蜜的,婚礼之后,终究还是有些不同。
谢茂喊得更甜了,激动起来什么心肝儿宝贝儿乖儿都喊,偏偏还不许衣飞石再叫他爸爸。
二人稀里糊涂瞎喊了几十年,衣飞石都快条件反射了,意乱情迷的时候脱口而出,被谢茂摁在床上义正词严地教训:“咱们现在成婚了,是正经的夫妻,你叫我爸爸岂不是乱伦?不许叫了!”
衣飞石被气得差点软下去。那你叫我“乖儿”就不算乱伦了?
果然谢茂就含含糊糊地喊:“心肝儿……”
衣飞石心想,你若是再喊我乖儿,我就叫阿爹。
谢茂已经亲到了衣飞石的颈上,口齿间甜腻得餉人:“乖儿……”
早就准备好要复仇的衣飞石便伸手回抱住他:“阿爹……”
谢茂噎住了。
衣飞石也没想过他反应会这么大,有些失措“……怎、”不过是床第间的玩笑,怎么真的不许再喊爸爸么?成婚了就不能喊了?这其中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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