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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令筠随意瞄了一眼,没有细看的兴趣。
定又在谋划什么歪主意。
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憋在她心里许久的问题:“皇上,晋王这样的造反是认真的吗?”
萧昱珩一笑,顺着问道:“那依你看来,怎样的造反是才算的上认真的?”
顾令筠一边在脑内回想,一边答道:“招兵买马,壮大实力。朝堂上要收买人心,拉拢朝臣。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请文人造势。”毕竟舆论的力量,还是很大的。
说完去看萧昱珩,就见他唇角微勾,“很熟练啊。”
顾令筠:“……”
顾令筠自动忽略,接着说道:“这些都只是臣妾的愚见。不过有一事臣妾一直想不明白,晋王为何想要谋逆?”
当个王爷不好吗?身份同样尊贵,安分守己该有的都不会少。
当皇帝每天都起早摸黑,全年无休。既要提心前堂有没有人造反,又要费神后宫的勾心斗角。
死后也还要担心后人的评价。
“总会有人不自量力,存有非分之想。”
顾令筠想了想又问:“那晋王可有得势的外家?”
一般来说想要造反,必是少不了一个手握兵权的外家。但在她印象中,晋王的舅舅职位并不高。
萧昱珩脸上已无半点笑容,语气冷淡说道:“他的生母生前并不受宠,在他三岁时就因病离世。后来被先帝第一任皇后所养,但与其外家关系寡淡。”
先帝还有过两任皇后?
晋王生母真的是因病离世的?
顾令筠看着身旁突然出现的“低气压”,默默消化着听来的“皇家密闻”,在脑内脑补八十集的宫斗剧,有一堆疑问但却不敢再问。
但她注意到,提起先帝时,萧昱珩的语气格外的冷淡。
顾令筠有意要岔开话题,看向桌上厚厚一叠纸,问道:“皇上这是什么?”
难道皇上也要看账本?
萧昱珩拿起最上面的两张,摊开放在她面前。
顾令筠凑近,从最左边看起,看了一会,她发现……
“皇上,这该不会是……科举的答卷?”
萧昱珩点头示意。
顾令筠肃然起敬,瞪大了眼睛再去看,名字被封住,但这行楷排列工整,字迹俊秀挺拔、天骨遒美,其余写的……是一概看不懂。
“皇上您这是?”顾令筠不明所以。
萧昱珩露出让她惴惴不安的笑容,果不其然就听他说道:“总观全部,朕认为这二人所作文章优于旁人。若从这二人中选,贵妃认为谁可夺得头筹。”
顾令筠:“……”
顾令筠又费力去看,眉头紧锁,但依旧看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皇上,臣妾实在是看不明白。”求求了,放过我吧。
“贵妃意见可以作参考。”
顾令筠又看了看,硬着头皮说道:“我觉得……左边的更好……”因为字好看。
萧昱珩笑了笑,拿起,“那就依贵妃所言,这为今年的状元。”
顾令筠急得脱口而出:“皇上这么重要的事怎能这么儿戏!”
说好的参考呢!
这要是传出去,她这“妖妃”的称号可得坐实了!
老实本分,谨慎低调的顾令筠一脸惊恐的想到。
全程围观的张德福忍不住笑着插嘴道:“娘娘,其实这已经是选好的,按先后排了序。娘娘果然是好眼光。”
面无表情的顾令筠:“……”无聊。
顾令筠走后,张德福满是感怀的说道:“陛下和娘娘在一起时,感觉是要比平日里要开心得多。”
萧昱珩拿起卷宗,淡淡回道:“是你感觉错了。”
张德富会意一笑,也不争辩。
***
待到放榜那日,顾令筠才知道状元是徐璋言,康仪郡主的未婚夫。
宫里众人来不及细细琢磨,就全副心思投进了另一件事。
中秋,人月两团圆,向来是过得隆重。
而在一点点风吹草动也会被无限放大的宫中,此等佳节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
更不用说在十五当日允许她们活动玩乐。
在宫中无事可做快憋坏的一众嫔妃是掰着手指头盼着中秋到来。
中秋当日,顾令筠起了个大早,接见众朝臣女眷。
她今日穿的是烟霞绣花曳地长裙,庄重典雅,但又将其衬得丝丝妩态。
有言道“三岁一代沟”,而大多女眷年纪都远大于顾令筠,在“娘娘今天可真好看”、“是啊是啊”之后又陷入死一般的冷场。
当有人提议去游船时,是得到了一众人极力的赞可。
***
登了船,四周有柔风吹过,拘束感也一同被吹散不少。
有人笑着打趣道:“估计皇上这时是在会见咱们状元郎了。”
闻言众人目光都落在了一旁静坐着的康仪。
康仪目光微闪,生硬地扭头看向窗外。但终究是年纪小脸皮薄,脸闹个通红。
见状有人接话,笑道:“是,那还真是要提前贺喜夫人了,觅得如此佳婿。”
忠远侯夫人神色没有太大变化,回以淡淡一笑。
不少人还是第一次在宫里乘船,虽是人工挖造的湖,但面积却不小。
近岸处还留着开败的荷花,再往外游,不时亦可窥见御花园打造的江南之景,假山凉亭、亭台楼榭。
众人被分去注意,兀自交谈起来,顾令筠无意拘着,任由她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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