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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六年,曹袁战于官渡。
东都洛阳。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自黄巾起义来,这天下纷争十数年,董卓入洛阳之后,残暴独断杀人无算,十八路诸侯围攻虎牢关之际,董卓为迁都西走,纵兵劫掠洛阳,繁华东都在烈火中燃烧,数年之后只留下残垣断壁一片废墟。
春雨贵如油。
阳春三月之际,农人忙着耕种,一辆破旧马车,吱吱呀呀的前行,一匹老瘦马停在路边,伸头咬了一口青草,然后不缓不急的前行。
背着竹篓的采桑女,远远的打量来客,笑闹着猜测他的来意,一只细嫩的手伸出马车,撩起半是腐朽的竹帘,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人。
十四五的模样,唇红齿白正俊俏,穿着一身皂白衣袍,干净的头发用丝帛束起。
“老人家,请问可到了洛阳地界?”
老者须发皆白,看不出年纪来,手持一杆短鞭,正驱赶着一头黄牛下地,看见迎面而来的公子哥,立刻小心应对了起来,这些靠近洛阳的农家人,即使只有一亩三分地的收成眼界,可是他们因为地域关系也是见多识广的。早几年前,他老人家还见过进京述职的南阳太守哩!
“不敢当,正是洛阳地界,再往前十五里地,便是洛阳古都废墟所在。”
提起洛阳的时候,老者满满的骄傲,就像是现代的首都人一般,即使他们只是在这附近挣扎求存,但也难消他对自己的户籍感到骄傲,毕竟他可是首善之都的居民啊,远超那些啥都不知道的泥腿子。
“都到洛阳啦!”公子哥蹙眉,向老者拜谢,问道:“老丈,可知白马寺在何处?”
“这……白马寺?”老者疑惑,问道:“可是洛阳中,旧时的府院?”
寺这个词,在东汉末年,并不是指寺庙,而更多的是指一个机构,就像是“太常寺”、“大理寺”这些机构名称,也只有在五代十国之后,佛教大兴之后,提起“寺”这个词的时候,才会立刻想起佛教寺庙。
“并非如此,白马寺是西域僧众,在我朝的落脚处。”
“西域僧众?是那群黑皮光头吧!”
老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摸着下巴沾着泥巴的胡须,指着远处的起伏山脉道:“往西走,过了洛河,就在雍门外。”
“多谢老丈。”
褚士行登上破马车,瘦马打了一个喷嚏,即使没人挥鞭赶车,依旧吱吱呀呀的缓缓前行,老者叉着腰看着马车远去,不由的啧啧称奇摸着黄牛说:“你看人家,不用鞭打,老实赶车,你这憨牛,贪吃贪睡……”
说罢,吆喝一声,挥舞起鞭子,一朵鞭花炸响,老黄牛哞哞叫了一声,远远的看向了离去的马车,眼底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思索之意。
褚士行,十五岁,颍川人,穿越者。
这年头,不穿越,出了门都不好意和其他人打招呼!
“白龙马,蹄朝西……”
哼着奇怪的歌谣,老马一颠一颠的向前,渐渐靠近了洛河边,前面是水波荡漾的河流阻道,褚士行手扶车辕登高寻找渡口长桥,烟波袅袅之中飘来了一艘小船,船头是一位戴着斗笠的雄壮渔夫,靠近了岸边的褚士行后豪迈问候道:“客人,可是要渡河?”
“正是!”褚士行点了点头,认真打量这位渔夫,方口阔鼻面相雄壮,自有一股威严之气盘旋,爽朗的大笑声中气十足,与他近日所见平民百姓皆不同。
“那好,我可载你一程。”
“哦?不知船资几何?”
“呵呵,不要那些阿堵物做船资,只求你未来能度我一度!”
“渡你?”
褚士行只觉得心头一紧,正要随口答应下来这些小事,却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之后,面前哪有什么渔夫小船,只见一条金龙横卧洛水,这狰狞龙头正是渔夫,这毫不起眼的破旧小船正是金龙九丈金身。
顿时,褚士行一惊往后退了半步,老马只是不屑瞥了一眼打了一个喷嚏,甩着尾巴继续探头去吃这河边青嫩鲜草。
“莫不是开玩笑?”
“哈哈,上来再说。”
白光一闪之后,麻衣船家早已不见,一位龙行虎阔的大汉,穿着明黄色的锦绣衣袍,盘膝坐在了褚士行的对面,案上放着一盏酒壶,两只青铜雕花的角杯。
“这?”
“贵客远道而来,怎能怠慢贵人呢?小龙今日洛河设宴,自然是为贵人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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