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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眦欲裂的瞪着两人,耳边全是污言秽语,冰清玉洁的身子上落满了手掐的红印,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不让眼泪淌下,固执的保留着最后一丝骄傲...
脑海中突然闪过在城主府的这十几年,谁人冷言冷语嘲笑她,谁人夹枪带棒诋毁她,谁人明枪暗箭想要她的命,她上官婉儿又是如何步履寒冰的走到今天。
没想到,苦心经营十几年,今天却栽在了这两个草包不如的废物手中!
“哟,吴泽兄你快看,这小娘皮他娘的竟然要哭了。”霍华撕扯着上官婉儿的肚兜,一双猥琐的眸子透着兴奋:“我说城主千金,你平日里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哪去了?”
他说着,身子压上了上官婉儿的娇躯,眼里的精光如同财狼:“老子马上让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再一刀送你归西,小娘皮你可记住了,去了那边可别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上官婉儿紧抿着唇,牙关不住的颤抖,她面色苍白如死灰,眼中最后一丝光亮泯灭了下去,认命般的闭上了眼...
突然间,一声惊叫响起:“不好,有人!”
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裹挟着一阵强劲的飓风,房门被重重冲开。
一道银紫色的电光疾速划破黑暗的屋子,猛地朝那蒙着面的两个男子袭去。
那道紫电快的让人捕捉不到轨迹,眨眼间在空中裂为两条,电光火石间,裹缠上了那两个蒙面男子的身体,‘咔嚓’几声脆响,就听两人杀猪般的惨叫不绝于耳。
上官婉儿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眸子,床榻下两个蒙面男子手脚如同麻绳般扭缠起来,身子被一道带着‘噼啪’紫电的绳索捆成一团,此时两人正痛苦的翻着白眼,意识不清的浑身抽搐。
“婉儿姑娘,你...还好吗?”
门外响起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上官婉儿听出来了,此人是墨星染。
———
过了几息,没人回话,墨星染迈步走进屋内。
当他进屋看到地上散落的女子衣衫时,他狠狠皱了皱眉,别过头去,抬手一挥,床榻边上的幔帐裹向了衣冠不整的上官婉儿。
秋夜风凉,‘呼呼’的夜风灌进了房内。
也不知为何,床榻上目光空洞的上官婉儿,在感受到身上那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后,她眼框中屈辱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难以抑制的决堤了。
她无声的哭了。
窗边的地上有一个银制的符管,其上跳跃的符咒墨星染烂熟于心——‘风止咒’,这是他年少时在万古天闲来无趣编纂的符咒,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被人用来行此下作之事。
墨星染抬手结了一个繁杂的印伽,地上的银色符管瞬时变的锈迹斑斑,其上的符咒黯淡了下去。
“鄙人见婉儿姑娘久久未归,于是冒昧前来,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等事。”墨星染垂眸盯着地面。
“多谢公子。”上官婉儿的声音有些干哑,甚至带了些哭腔,她在黑暗中紧紧盯着窗边墨星染高挑的身形,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星染瞥了一眼地上捆做一团的吴泽和霍华,神色颇有些不屑:“眼下‘风止咒’已解,贼人已擒,婉儿姑娘若无旁事,那鄙人便先行去寻人了。”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上官婉儿怔愣了一瞬,急急轻唤了声:“墨公子。”
“何事?”墨星染站住身形,却没回头。
“你,你,能过来一下吗?”
墨星染眉头一皱:“怕是不妥,姑娘有何事,还请直说。”
“我...我手脚尚未恢复知觉,烦请...烦请墨公子替我,替我...捡拾...衣物。”上官婉儿的声音断断续续且细如蚊呐,死灰般的面色上飘过一丝绯红。
地上零零落落的散着几件衣物,其中还有女子贴身的亵衣,已经被扯的破破烂烂。
她身为城主府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当然知道这个请求有多么荒唐,但她却别无他法...
墨星染正色道:“此事鄙人恐怕无能为力,不如这样,我去请府中婢女前来,姑娘稍等。”
“不行!”不料上官婉儿一口回绝,声音甚至激动的颤抖。
墨星染不解:“这是为何?”上官婉儿也不像轻浮的女子,怎会提出如此轻薄自身的要求?
“我,我不能,不能让府中的人看到...看到我落魄的样子!”她说这话时,紧咬着嘴唇,手狠狠扣住床沿,十指发白。
“墨公子不知,婉儿,婉儿有难言之隐...在这城主府中,婉儿不能行差踏错,不能肆意妄为,更不能给别人落下话柄!”
墨星染没出声,他听的出来,上官婉儿此时情绪波动极大,或许...这是一个探听消息的好机会。
他默不作声的转过身来,缓缓将衣物一件件捡起,这中间,上官婉儿无力的瘫躺在榻上,死死的盯着屋脊,嘴里兀自喃喃。
“十余年的冷言冷语,十余年的寝食难安,我生怕走错一步,生怕让人低看了去,我奋力苦修,事事要强,我让那些当着我面说我闲话的人永远闭上了嘴,我帮城主府获取了无限荣光,人前我是城主千金,可人后呢...”上官婉儿一阵苦笑:“人后我不过是一个孤女!是城主府养的一条狗!这城主府里的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他们暗地里戳我脊梁骨骂我贱,恨不得我死!”
墨星染手下一顿,孤女...原来上官婉儿竟是城主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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