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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金铃抱着鸡翅木盒笑弯了腰,边抹泪边喘:“小姐,你,可,哈哈,可是瞧见了那掌柜的脸?”
云翡抿嘴轻笑,带出低咳,便连给她顺背的金汐都有了笑颜。
实是那郝庆棠哆嗦着双手捧出装着慢慢银票的木盒后,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双手伸了又缩,一身肉疼得直颤,不想给又偏得给的样子太也财奴。
马车里两个丫鬟笑着走远了。
身后的郝庆棠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被扬起的尘土呛得咳了好一会儿。悔不该今晨想着有人来提银子也好。
使劲儿捏了把腰眼肉,疼得真真儿的,他滴个亲娘诶,敢情这儿子要起钱来比老子还狠。
忽又想起什么,赶忙唤来小厮:“快,快,我赶紧写封信,你速给主家送去。”
……
一回客栈云翡便遣金铃去请李善周奇并胡神医三人。
整个白天胡神医便只瞧见李善二人客栈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问找何物,却只道找鬼。
他狐疑的看了眼床榻上一整日未曾飘起的婴儿。难道这年头鬼也能丢?!
正自琢磨着,金铃笑眯眯的前来相邀。
胡神医第一个念头便是那唤九娘的丫头死了。第二个念头便是奇怪怎生死了主子还能这般高兴。
待进得厢房,看见活生生戴着幕笠端坐的云翡,当下便要上来把脉,他实是怀疑此乃回光返照。
好在金汐挡了开去。不怪她挡,这老头儿拿线缝人,虽是很快便帮几个受伤最重的护卫止了血,但实是吓人得紧。
云翡冲金汐摇摇头示意无碍,金汐方才让开。
胡神医捋着胡须搭上二指。
云翡又转头看向李善二人,却见他们心不在焉。
女子面覆白纱,将将遮住了那些伤痕。二人寻鬼寻得魔怔了,端看眼前一身白衣,倒是与那寻了一整日的女鬼有些相似。
云翡却是打量了他俩好一会儿,那眼神像在看死人。
前世不曾听闻西凉王霍武儿麾下有周奇李善两员大将。难道这二人真是死于那晚?这是否证明她的重生已然改变了些事?
云翡表明身份:“我乃云翡。吴郡云氏九娘。”
胡神医把脉的手一抖,怎的和那女鬼一个名姓。
李善这才抬头细看。
无怪乎二人犹疑,这一会儿鬼一会儿人的,便是她自己也很是诧异,只好又道:“云赤云白可好?”
几人瞪大眼,不得不信了。
周奇感叹,今岁可真是什么稀罕事儿都有。他二人先从驿站里放出了这女鬼,紧接着这女鬼又从追杀中救下了他们,再接着他二人又将这女鬼送回了这云氏九娘体内。真真的无巧不成书啊。
“我亦知此事荒谬,然今寻你等,乃是商议营救西,不,霍校尉一事。”险险将到嘴的西凉王三个字咽了下去。
她这也不算撒谎罢?云翡袖下攥紧了手。前世确曾听闻西凉王霍武儿于下角村一战曾受重伤,虽则性命无忧,却也是大病了一场。她也确然是要去“营救”他的。这无甚不妥罢?
李善蹙眉直起了身:“此言当真?”一路走来这云九娘确有些先见之能,由不得他不信。
云翡点头:“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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