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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妇知错,不要啊,陛下”,赵氏凄厉大吼,却还是被拖了下去。
桓璟摆了摆手,想让众人下去,赵是却是为难道:“陛下,您此时在这怕是不妥”
要不是因为知道他就这么个性子,桓璟怕是会觉得他是故意找茬的。
当下只道:“朕待会就走,无甚大碍的,你下去吧”
赵是闻言也不好说什么,领着一众侍女小厮就走了。
顾容见状亦是微服了福身便离去了,只是沈愿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怪异,之前是她忘了,可是现在想起来,心底仍觉有些发寒。
“裴迟,如何”,桓璟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问向裴迟,裴迟蹙眉道:“她是被人下药了。”
沈愿心颤,原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座皇宫总有人不愿意放过她。
裴安雪已经死了,如今最大的嫌疑,怕是……沈愿眸色微变了变……
裴迟已经将桓璟衣服脱下给他上起了药来,沈愿将头瞥向一边。没敢看。
桓璟敏锐的察觉了出来,道:“阿愿,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沈愿抿唇,回眸看了一眼他的伤,拳头捏紧了又松开。
桓璟见裴迟将他伤口包扎好,赶了人下去,上前就拉住了沈愿的手。
“如果,你真想要我这条命,用这个吧。”,沈愿就感觉手中多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低头看去,是剑。
她的手微颤,有些抗拒的不想接过。
桓璟将她转过身来面向着自己,“其实,你不想我死的是不是?”
那金簪插的深度,完全不可能置他于死地。
沈愿双眸猩红的看着他,情绪激动,“不,我想让你死,想让你死!”
“好。”
他将剑握在她手上,然后对对直直对准了自己的腹部,他看向她,“你只需要一剑,我便从此在你面前消失。”
沈愿再也忍不住,抱头无措的颤抖了起来,她的眼睛瞪得大极了,可一滴泪也流不出,她痛苦的捂住心口,那种感觉,恨不得她已经死去,而不用像此刻这般半死不活。
“阿愿。”,桓璟紧紧的抱住了她,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赎罪,希望她能原谅他,可是有时候连他自己也知道,哪有那么轻易放下。
她缓缓转眸看向桓璟,里面的尽是空洞,她不能就这样去死,也不能就这样让桓璟死,不然整个盛元就毁了,哥哥的新法就完了。
“你信我吗?”,她看向他,目光诚诚。
桓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般问,但想也没想的点下头去。
“我何曾不信你过。”
“那如果我说,淑妃娘娘曾想置我于死地,你信吗?”
桓璟眸色闪了闪,道:“原由”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问原由,是非对错心中自由论断。
沈愿向来欣赏他这一点,无论何时也不被感情所迷。
“我那日去兰台找译书,撞见了她和五王爷,当时我看见她想用银针扎我,我没敢暴露,幸得朔风来了,我才借故脱身”,沈愿只陈述事实,不想多的添油加醋。
桓璟一把拉住了她,“为何不早给我说。”
沈愿看向他的眸子,“因为我知道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是她不再的这些年他唯一安稳的港湾。
“可是,我更不希望你受伤害,无论伤害你的是谁,你懂吗”
沈愿点头,“我懂,或许她是有苦衷的。”
她终究还是没将淑妃怂恿桓昭造反的事说出来,那样对他打击太大。原来就连对他的丝毫上海,她都不忍。
“其实除了顾容,还有一个人也可疑。”,桓璟有些迟疑。
“谁”,沈愿的声音有些冷,桓璟莫名觉得她变了,好像只为目的而活着。
“辛丹娘”,桓璟缓缓将这三个字吐出,沈愿的手一颤,其实很多事不是她不相信,而是不愿相信。
可她,终究不是沈愿了。
“她是玉娘的妹妹,我希望她也能幸福”,她别过头,眸中无神。
桓璟点头,“交给我吧,大典后我会给她寻门好亲事以我义妹的身份风光出嫁的”,只要,她不触碰他的底线。
沈愿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谢谢两个字夹在唇角,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嫁给我吧。”,他目光诚挚。
沈愿没有答话,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的考量,嫁给他,真的……那么容易吗?
桓璟是亥末走的,那夜,沈愿在窗前坐了一夜,看着月光透过缝隙在窗台前打下疏影,她的目光清冷,看着月,似乎一般凄凉。
桓璟大抵是听到了她那句成亲时应由长辈梳头,所以次日门被推开,她回眸看到的第一人就是淑音嬷嬷。
她从未觉得这般庆幸过,庆幸自己还活着,还能见到这么多想见的人。
沈愿眷念的抱住她,淑音揉了揉她的头发,“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还撒娇。”
“只要嬷嬷在,我永远都是孩子,您说过,要送我出嫁,替我梳发的。”,她的声音清冷,没有撒娇,带着些许委屈,些许高兴,所以,连带着声音都是沙哑。
淑音手一颤,闪着眸子看向她。
沈愿勾了一抹极浅的笑,“嬷嬷,你不是想让我恢复记忆吗?是我,我是疏桐,我回来了。”,她的眸中像是氤氲着一层雾气,让人只觉悲悯。
淑音翕了翕唇角,眼角渐渐湿润,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拉到了梳妆台前坐下。
她抚过她的秀发,像是数年如一日的习惯,那么柔。
“老奴就知道,您会回来的,会的。”,她这话不知带了多大的欣喜,沈愿只觉得她的手在触过她的每缕发丝时都带着颤抖,是那种小心翼翼又惊喜万分的感觉。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堂”
“……”
她每说一句,带着连她都未曾发觉的哽咽,只是看着铜镜里的女子,第一次,这么的庆幸自己还活着。还能给她梳头,还能亲眼看到她嫁人。
来院里接沈愿的不是赵是,而是张叔,沈愿眼角莫名的润了润,可是触过去的时候又别无其他。原来他一直都惦记着,知道哪些才是她真正的亲人。
她的心情很复杂,从未这般复杂过,一天之内,她见到了这个世上所有想见到的人。她该满足的,尤其是当赵是将她背到门外,看见桓璟立在门前时,那种反复的心情无法描述。
她从未想过他会来接她,可他真真实实的来了。骑着她梦里的高头白马,着一身红衣,在万千瞩目中朝她缓缓而来,然后看着她,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人的倒影。
沈愿看着他,嘴角微动,张口像是哑在了原处,满目皆是颤然。于她,那身后穿街而过的十里红妆不是惊讶,一抬接着一抬的聘礼不是惊讶。而是他来了,走到她的面前,拉过她的手,缓缓开口,
“我回来,娶你了。”
这句话,她等了多年,盼了多年,只一句话,就忍不住让她掀开了盖头冲入他的怀中。
桓璟温和的笑了,抚着她的脑袋,柔声安慰,“乖。”
他说完也不管众人的目光,将她打横便抱入了花轿,于她,他从不是帝王。
沈愿直到被抱上花轿的那一刻,都还很恍惚,她从未想过会嫁给桓璟,还是在她心情这么仓促的时刻。
她不懂,自己究竟对他是爱比恨多,还是恨比爱多。只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她想嫁他,想了很久很久了。
毕竟这是曾是她疏桐时最大的梦,每天心心念念,张着望着,心里所想,梦里所愿,皆是一个桓夫人的名头,如今,她算是圆梦了吗?
外间唢呐吹吹打打,百姓齐呼。鞭炮声在身后响彻穹霄,红妆十里,百官相迎,万民拥送,此至一日,史册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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