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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得很近,这样的姿势格外亲近,乍看之下,好似在等待着画师为他们临摹一幅父慈子孝的全家福。
然而细细看去,却令人不寒而栗,太子搭在梁成帝后肩处的的那只手上,分明有能看到寒光,那是利器在光线下的形状。
傅沉等人进来后,那柄利器猛然向前推了推,引得梁成帝不满地皱了下眉,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看到傅沉手里明黄色的物件,嘶哑着说道:“傅沉,你接旨了?”
“是,”傅沉又向前走了几步,说道:“陛下指责臣擅自率兵进入行宫,有谋反之嫌,命臣……束手就擒,所以,臣这不就进来束手就擒来了?”
太子的眼睛在进来的三个人身上转了几圈,确认他们确实都卸了兵器,却仍没有放松,阴笑着对梁成帝道:“父皇,造成御林军全军覆没的叛臣如今已经投降了,您是不是该下令将他拿下?”
殿门未关,一阵接一阵带着血腥气的风从外面涌了进来,直接打在面朝门口的那两个尊贵之人的身上。
御林军竟全军覆没了。
梁成帝双唇颤抖着,殿内一时寂静下来,隐约能听到角落里的抽噎,抵在他后心处的利器忽然向前推进了半寸,无声地威胁着他。
他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光芒终于渐渐暗淡下去,沉声说道:“将叛臣……傅沉……拿下……”
太子府兵跃跃欲试,可傅沉比他们速度更快,他朝侧方看了一眼,对宋语山微微点头,并飞快地牵了一下她稍有抬起的左手,像极了在这种紧要关头还不忘调情的纨绔子弟,可他随即眉目一凛,脚下忽然发力,眨眼之间跃到太子和梁成帝面前,在太子惊慌的目光下微微一笑,一掌打在太子的肩头,掌力之强,让人甚至听到了关节错位的声音。
太子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而府兵此时已经将傅沉团团包围,费了些力气但终究还是将他擒住,拖回后方,与罗战和宋语山按在一处。
傅沉双手紧握,面上似有不甘。
而太子劫后逃生后冷汗淋漓,他从地上站起来,左手扶着方才关节错位的右肩,忽然狠了狠心,低吼一声表情狰狞地硬是自己将关节推回了原位。
刺骨的疼痛令他双目赤红,他喘着气,剧烈的疼痛令他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股子狠劲。
太子此时瞪视着挣扎不得的傅沉,已然胜券在握,他眼睛里闪着光,重新回到梁成帝身前去,却完全不看梁成帝一眼,用一种异常激动的声音说道:“真是太令我意外了,傅沉,你远在天边打仗,半个多月来没有一点消息传回,却能在这种紧要关头突然出现,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啊!”
傅沉蹙眉,心中纳闷的是,百厌退兵之事应当早就传回京城了才对,可看太子去毫不知情……
难不成,有人有人截下了这封重要军报?
可是谁敢,如此大的罪名,是足以诛九族的。
是给五皇子送信的那个人吗?
他心中暗自盘算,面上却不动声色,且听太子继续道:“可惜啊,你来晚了一步,我已经将这行宫料理得干干净净了,对了,还不仅如此,估摸着时辰,宫城也已经被我收入囊中了……”
他说道此处,故意回头看了梁成帝一眼,然而那老人全身一僵,却再无其他反应 ,令他颇为无趣,又道:“我固然是被你吓了一跳,可我回过神来,又想,傅沉,你回来的正好啊!我还在发愁等我登基之后,该寻个什么样的由头料理你,没想到你这么急不可耐地就将自己的人头往上送,擅自带兵攻打温泉行宫,哈哈,既然你时间掐算得如此之妙,那这个谋反的头衔,便送给你了,如何?”
太子脸上升起两片不自然的红晕,可他自己却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运筹帷幄的狂喜之中。
傅沉忽然全身一放松,带着些自暴自弃的意味,自嘲地笑着说道:“也罢,这或许就是命数。太子殿下,人之将死,可否问您个问题?你到底,为何如此执着于治我于死地呢?”
太子一怔,原来自己的杀意,他从来都是能够感知到的。
傅沉从来都知道,他看似无关痛痒的挑衅、针锋相对的对抗、明目张胆的讨厌,其实都是在掩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希望傅沉死。
太子恍惚间想起了非常久远的一些事,那时他还十分年轻,甚至称得上是幼稚,他再一次看见密信上令人作呕的阴谋,和火光中缓缓倒下的女子。
良久,他忽然睁开那双闪动着恶意的眼睛,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一般的声音,说道:“好啊,我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那些经过、你费尽心思却依旧查不到一点眉目的往事,我都可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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