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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袭击
叶阴目光一紧,懂礼的向后退了半步, 拱手行礼:“劳烦让我在家考虑三两日, 我现在脑袋有些混乱, 有些接受不了,恕叶某现在并不能及时回复。”
她缓缓收回手, 眼睛含笑水光荡漾, 小巧的嘴微微翘起,溢着满意的笑容:“不急,本宫等得起。”
叶阴陪着公主在御花园走了几道, 依栏观鱼,欣赏花草, 却始终心不在焉。
和苑公主觉得有些乏力,温柔道:“将军可否与我共进午餐,我宫里的厨子手艺不说一绝, 也是世间少有,不知将军可否赏脸。”
叶阴面色难看, 转身却抿了抿唇, 强行扯出一个敷衍的笑容:“来日方长, 我想亲耳听他解释, 不然我心下难安。”
她娟秀的眉毛微蹙,不愿强人所难, 他也需要时间:“那你回吧,好好考虑我们的事。”
叶阴好不容易脱了身,急忙向宫外走去。
她和邢匡策马走在宫墙外, 她突然侧过头定定的看着他,直到邢匡觉得毛骨悚然,她才缓缓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是颠覆了这天,还是委屈求全,委身娶了她。”
邢匡眉头紧锁,脸上第一次露出迷惑的表情:“将军你能娶她吗?娶了不就可能暴露你女子的身份,她依然会恼怒,她依然掌握着将军一家的生杀大权,一不高兴可能就会...”
叶阴苦衷作乐的凑到他耳边,神秘的说:“不是还有你吗?蜡烛一吹,红被一盖,她就分不清是谁在和她颠龙倒凤。公主那么美,你不心动吗?”
邢匡耳尖一红,不禁气上心头,在她心里他就是这么随便的人吗?他气愤的使劲的抽了抽马鞭,快马冲了出去,惊起浮尘飞扬,叶阴在后头吃了一嘴灰。
她看着一脸怒意的邢匡,不禁笑出了声,年轻人果然不经逗。
瞬间脸又黑了起来,她向来最讨厌被人威胁,既然讨厌威胁就要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她脚夹紧马儿的肚子,快马加鞭的向将军府奔去。
街上的行人见着将军脸色沉得可怕,纷纷退让,不想找晦气。
她到了门口,将马绳扔给门卫,快步向老将军的院子走去,一路上丫鬟婆子都忍不住打量他,谁又惹了这阎王。
“哐当。”她气势汹汹的踹开叶硕的房门,梨花木门在她的脚下简直不堪一击,正在看书的叶硕吓得书都掉在了地上,踢碎的木屑像长了眼似的,飘了一片在他嘴唇上。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不禁吹鼻子瞪眼的盯着他的混账女儿,气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发痒,想揍她一顿,抄起作案上的砚台就朝她的头颅砸了去。
砚台力道很大,似乎想直接砸死这个气人的狗东西,她飞身一脚,直接将砚台踢了回去,盘中的墨水一点不漏的泼在叶硕衣摆上,砚台砸在地上嘲笑似的旋了一个圈。
他的脸愤怒得像一只暴躁的狮子,额角的青筋随着粗气一鼓一胀的:“反了你了,混账东西。”
叶阴迎着他吃人的眼光,直接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恶狠狠的对他说道:“叫你的人滚开,等会我说的话保不齐会被他们泄露出去,到时候...”
她适时的冷笑了几下。
老将军人到中年气势没以前那么强硬,他第一次发觉女儿长大了,刚毅俊挺的脸真像年轻的他,现在阴沉的绷着,全身散发着一股冷寒。
比他还挺拔有力,发起狠来连他都惧上三分。
叶阴却突然松开了手,他一不留神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她这种严肃的眼神只有在战场上出现过,像极了敏锐侦查敌情的雄鹰,伺机攻击。
他察觉到了事态严重,端坐着轻轻摆手,只感觉屋内空气流动了一瞬,又恢复了平静。
她脸色阴沉沉的,突然开口,像冰一样:“涿牧之战你都做了什么?”
叶硕身子一软,摊在椅子上,像瞬间苍老了十岁。
薄弱的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话,眼神中透着死气,刚才还英勇健壮的中年男子瞬间变成饱经风霜的老人,脸色暗淡无光。
她嗤笑着,无情的讽刺道:“你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吗?是和苑公主,她手上人证物证俱全,只要将证据呈上,整个王府的脑袋都不保。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陈康和蒋元武老泪纵横的趴在我脚下,哭着让我原谅他们的背叛,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眼中刻满岁月的痕迹,眼眸中流淌着无声的痛,他颤声道:“儿呐,我也不愿,不作此法,我军十万将士都将活活饿死。当时敌军切断后方粮食补给,粮草在被困的第五日就宣布告急,我们将剩下的粮食加上树皮草根,活活撑了十日,将士们饿得只剩皮包骨头。饿了就拿泥土石块充饥,我亲眼看见他们活活的被撑死,肚子里鼓鼓的,硬邦邦的。”
还未说完,他的脸上已经布满泪水,像是压抑了千百年的痛苦,在这一刻全都涌现。
他的声音压抑着,痛苦的道来,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艰难的抽出的记忆:“十万将士仅仅两天,被饿死的超过三万人,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如果是借粮,只够七万将士苦撑两日。我们不怕死,我们守护的是整个临渊国,一旦边牧人过了这道防线,就如同破竹势不可挡,到时候不光是军队,对整个临渊国都是灭顶之难。”
她感觉到了战争的悲凉,满目疮痍和无力的哀嚎:“也不该拿一座城的命,来换取胜利。”
“白骨马蹄下,谁言皆有家。我也有私心,不想出生入死的兄弟被活活饿死,那是永远的梦魇,是我一生做得最错的事,但是我不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叶阴疲惫的倒在椅子上,不想在听,用手按着太阳穴,好像这样能舒心一点:“她拿这事威胁我,让我娶她,你说该怎么办。”
叶硕擦开眼角的泪水,脑袋里突然迸发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他突然严肃道:“女儿你想当帝王吗?”
叶阴对他灿烂一笑,一字一顿:“我不想,”
叶硕吃了一瘪,像是一只被迫窘的野兽,眼中带着不甘和强烈的反意:“我们叶家守卫临渊已百年,从你祖父到我,再到你都在战场厮杀了大半生,落了满身病伤。除了招来皇帝的嫉恨以外,没落得其他好处,若不是近几年西北动荡,皇帝早就想拿我们开刀。若得了这此机会,绝不会心慈手软。”
她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语气散漫:“我不愿意当帝王,倒愿意当个纨绔王爷,日日骑马溜鸟,没事时上战场杀杀敌,活络下筋骨,爹你还年轻,再生个胖小子当继承者便好。”
叶硕眼睛一亮,没想到女儿竟然是支持自己的,他这几年安分守己,暗中却藏了些势力,一直隐忍不发,却没想到他们主动来招惹,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乖女,你先在公主哪里应着,为父准备一下,就在你与公主成亲那日谋事。”
“你的意思是要破坏我的洞房花烛夜吗?”
叶硕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几日你干了什么好事,撸了个比女人还美的少年郎到王府,别人不依,你竟然将别人关着用强用药,不知是在哪里习的阴私勾当。”
叶阴神情僵硬而尴尬,她以为做得隐秘却不知早被他老人家所洞悉,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反驳。
“邢匡跟了你五年,莫要负了人家,万不可沉迷皮相,到时候吃苦的可是你。不过,若是能成事,我的女儿一夫四待也没人敢讲闲话。”
叶阴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我真是谢谢您嘞,一夫四待?亏他想的出来,她还要回修仙界修仙好吧!等她杀了真正的辛儿,这里将是黄粱一梦,再多牵挂都将作古。
邢匡,她终是要辜负的。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近几年我一直在西北,临安城我没什么势力,城外还有四千将士,如果能用到知会我一声。”
她打了个哈欠,造反这种劳神费力的事情还是交给她的便宜爹吧。她在修仙界待太久了,对运筹帷幄阴谋诡计这种事情不太擅长,再说,她也斗不过这些权谋中的人精。
如果他败了,大不了她就逃,就此隐姓埋名,暗中计划辛儿之事。如果成了,那就是锦上添花,辛儿呵!就如同堆起来的蛋,随时都能将她打碎。
“嗯,去休息吧。”
叶阴刚走出老将军的院子,一个浑身血渍的男子跪在她脚底,他衣衫褴褛多处被划伤,嘴角颤巍着血丝。
“少爷,有人偷袭砚观轩。”他强忍着伤痛,竭力发出声。
她走时,特意留了几名暗卫守在砚观轩,不是她多想,实在是原身的桃花债太多,她不确定,当时苏奈生进王府时有没有人看见,她就留了个心眼,不出所料出事了。
她冷声道:“你且去休息,我去看看是何方宵小。”
她一个健步跃上屋顶,快速飞去,砚观轩下撕杀一片,早上还寂静的砚观轩,如今暗藏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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