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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禾一觉醒来,是在一间屋子里面。
她打量了一下屋子,这屋子里的装饰极为简约,但打扫的很干净。
床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台式电脑,电脑的旁边放着一个相框。
里面是门神兄一家四口,外加傻蛋这只大黑狗的合照。
这间屋子是门神兄生前住的,秋禾站起身来,在桌子边站定,相框的旁边,放着许多象征着荣耀的勋章,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其中之一,那是一张证书,一级模范英雄称号。
秋禾记得这得需要立了一等功才能被授予的。而一等功的授予,又是给因公牺牲,有重大贡献或事迹才能被授予的。
她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她曾经也收到过这样一个证书,不过不是给她的,而是她的弟弟秋树的。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她喂完了自己的肥猫就准备出门了,她得去看看她师爹,那个已经秃顶了的糟老头子。
还要去订一个蛋糕,秋树的生日这次没能在家过,得补给他,按照他说的快回来的时间,应该就是明天了。
老师已经走了三个月,但生活依旧要继续。
只是她刚刚打开门来,就看到一群人正站在门外,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秋禾记得他,那是他弟弟刚刚进局子里的师傅,姓甘。
甘师傅抱着一个木头盒子,上面贴着一张黑白的照片,那个爱笑的青年在照片上确是一脸严肃,眼睛却极为有神的盯着前方。
秋禾的世界瞬间就破碎了……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从甘师傅的手中接过那个盒子的,又是如何接过那所谓的英雄称号的证书。
她唯一能记得的便是在甘师傅说“他救了上百个人的命。”的时候,她笑了。
“我为他骄傲。”她是这样说的,当时和甘师傅一起来的有个小青年却唰的一下哭了。
眼睛无比的干涩,嗓子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样,心里那块最坚强的墙壁砰然倒下。
秋禾木然地去安慰着那个小青年。
直到将他们送走,秋禾都没回过劲来。
她就木楞楞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抱着那个木盒。甘师傅说,秋树连尸体都没能够留下,盒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肩章。
对面的墙壁上挂着姐弟两个人的合照,照片里的人对她笑的灿烂。
一只胖胖的猫爪搭在木盒子的照片上,阿福歪着脑袋,大大的猫眼一眨一眨的。
“他们说你舅舅没了,你信吗?”秋禾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她的手放在狸花猫的脑袋上揉了揉,“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阿福蹭了一下她的手,整个身体爬上了木盒子蜷缩着,脑袋还一直往秋禾的怀里钻,嘴里发出甜腻的喵喵声,好似在说“我也不信”一样。
这只狸花猫是被秋树捡回来,给秋禾当作生日礼物的。
那时候,姐弟俩的父母刚好意外去世,明明只比弟弟大两岁,却跳了三级的秋禾已经成了个大学生,而秋树还在高中瞎混。
秋树和他老姐说,不读书了,他要去打工,供他老姐读书。
结果被秋禾一巴掌扇在脸上,那是秋禾第一次这么凶的对她弟弟。
“我他妈的还没用到供不起你读书!”秋禾坐在沙发上,手摸摸烟盒,想抽却没能抽。
父母过世,秋禾就染上了烟瘾,秋树半夜起来,总能看到秋禾坐在沙发上抽烟,一呆就是一个晚上。
烟,她只抽7块一包的红塔山,也只有真的愁的时候会抽一下。既然做好两个人都要读书的决定,那这七块钱的花销也可以省了。
这够她在食堂吃两顿了。
但秋树偏偏不那样,他觉得他姐不理解他,明明他只是想替这个家分担一点的。
他抱着一种自我牺牲的感情,去学校里提交了退学申请书,交了表就再没去过学校,也没回家,而是去街上找点事情做。
当时他的年龄很尴尬,刚刚十五岁,高中肄业,打工也没人要,只能去给别人洗碗搬砖,这从小就是当少爷养在蜜罐子里的秋树,在短短几天内把苦都吃遍了。
白天干完活,饿,不敢吃贵的,要省钱给姐姐,就去路边的包子店三块钱买点埋头,喝着水管里的自来水,这样倒是混过去了一天。
晚上没地方住,就睡桥洞地下,和那些流浪汉相依为命。
直到后来,秋树找到了另外一份工作,给人当打手。
不嫌弃你年龄小,也不嫌弃你的学业,只要不要命,会抡拳头就可以了。
短短几天之内,江湖上流传的爱恨情仇、恩怨相报、意气相投让秋树经历了个遍,他就在那个时候,还认识了一个好兄弟,李宏宇。
两个人年岁差不多,经历也差不多,他家里也是父母伤亡,只留了个姐姐。
境遇相同的两人很快就成了好兄弟,一起拼杀,一起被人满大街的追着跑。
晚上,两人住在杂乱的旅店里面,开心的数着钱,两人相视一笑。
秋树看着小铁盒子里的一千多块钱,心想他老姐生日要到了,可以给她买个礼物的。
买个什么呢?他想,秋禾似乎很喜欢猫,只不过一直没时间养而已,现在可以买一只了。
而李宏宇则是想着要给他姐姐重新买一条裙子。
两人跟着的老大有一天染上了毒瘾,老大体会过那神仙般的滋味之后,自然想带着小弟们快活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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