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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芸痴痴地笑了,她说道:“希望吧。”
她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喃喃道:“你是不是真的送他回家了?”她问的是烈火歌。
云中歌坐在木椅上,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凳子,腰杆笔挺,双手放在腹间,那是一个极为端正的姿势,只有经过长时间训练的人才有可能如此做到。
云中歌说:“说到做到。”
李宏芸笑着点头,“那就好。”
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易,一个极为不公平的交易。
李宏芸仅仅只是为他们保守一个秘密,但是却要求他们做很多事情。比如说,保证她的希望能够好好活下去,又比如说,让那个毁了她的一切的人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云中歌却又不得不答应。
他们离开,准备去到另外一个地方的时候,何寸突然低头,看向了门口的一块地砖,地砖上面竟然画着的是大光明会的神像。
就在他低头的时候,神像突然破碎了,连带着那块地砖也破碎了。
他皱了皱眉头,回头又看了一眼李宏芸,她就坐在窗边的床上,头向外面看着,唇角带着一丝微笑,看着一群雀鸟从她的窗边滑过。
微风带起她的头发,她依旧有一点不习惯这一头沉重的、并不属于她的头发。
破旧的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着一则地方新闻,讲述的是一场车祸,两车相撞,一车直接从山边的翻了下去,而另一张车则是直接撞在了山壁之上,驾驶者运气好,只是受伤,而翻下山崖的那辆车车主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
李宏芸看着死者的照片被打了马赛克出现在屏幕里的时候,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她的手插进了自己的发间,轻轻的扯着,那一头秀发就直接让她取了下来。
那是一头假发,李宏芸的头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那是因为化疗的缘故。
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她没有必要再在这个世界上挣扎了,于是她选择在最后的一段时间给自己自由。
回到了这个她一开始的归宿。
她环绕着四周,一切都浮现出一种陈旧的味道,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
她曾伏在墙边那台缝纫机上,给别人补衣服,咔吱咔吱的声音让她安心,李宏宇回来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沙发“吱呀”叫了一声,她便回头看他,笑着说一声:“回来了?”
李宏宇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扔下书包就进到了厨房里面。
吃饭的时候,她将一双自己纳的鞋放在李宏宇面前,李宏宇会嫌弃的撇撇嘴,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穿这个?”
李宏芸低下头,说道:“你上次说,秋树他有了一双新鞋。”
李宏宇道:“行了行了!”他粗暴的拿起布鞋,扔回自己的床上,满是不耐烦地说:“他姐姐能和你一样吗?人家随便写一本书卖出去,都是几十万一百万,你就能给人家补补衣服了。”
李宏芸低着头没说话,眼泪一直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她握起拳头,咬着下唇,就又听到他弟弟别扭地说了一句,“她是她,你是你,你们不一样的。”
是啊,不一样的。李宏芸心想。
可是那个时候,李宏宇虽然会抱怨自己家里穷,会嫌弃自己的姐姐比不上别人,可是他依旧把自己当作是家人来看待。哪怕是一个不怎么拿的出手的家人。
一切的转变是从她为了姐弟俩的生活出卖自己。
从此之后,她在李宏宇面前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又看向了电视机,那段新闻再次播放,李宏芸就静静地看着,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滴毫不留情地拍打着窗户,发出啪啪的声响。
窗子被风吹的呼呼响,李宏芸拿起了假发站起了身,她拖着蹒跚的步子走向了卫生间,重新将假发戴上,理的整整齐齐的,而后,又坐到了那个陈旧梳妆台面前。
与其说是梳妆台,倒不如说只是一张破旧的桌子,充满了年代感,桌面上有一层油腻腻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桌面上却全是大牌的化妆品。
李宏芸摸了摸那瓶价值上千的乳,却最后将手落在了一旁一个塑料青蛙的瓶子上,她缓缓地打开了盖子,一股郁美净的香味扑面而来。
十多年前,她便只用的起这个护肤品,如今,她又重新选择了它。
她对着镜子,眉笔轻轻扫过眉梢,她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又愣是加重了几笔,将自己的眉毛画的和蜡笔小新一个模样。
李宏芸痴痴地笑了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伴着风声雨声,竟然有一丝悲凉。
“咔咔——”老式的防盗门被人敲响了,门外的人似乎很是暴躁,门被晃的啪啪响。
李宏芸站起身来去开了门,看到门外那个血肉模糊却西装革履的人,她笑了,纯真而幸福。
她说:“你回家了呀?”
那个依稀能看出头发是红色的人向她伸出了手,他的手腕上还带着一个铁质的铭牌,李宏芸将手搭在他的血肉模糊的掌中,钻入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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