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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到这个问题，陆琉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一次刚进入这个世界就被顾珩带回来，她两眼一抹黑。不知道现在到底距她离开后过了多久，不清楚顾珩自建小世界、更不知道顾珩封锁了记忆。

因此陆琉只是以为顾珩没认出她，她大概只记得她身为宋瓷雪时的模样。

所以她想要从头到尾的解释来龙去脉，可这又不是一句两句能简单说得清的，更何况……她跟本不知道怎么来开这个口。

陆琉呐呐：“小九……”

“闭嘴！别这样喊我！”顾珩音色更冷。

一听到这两个字，他心头没由来的难受，似悲似喜，错综复杂。

再看面前的少女似乎被他突然的寒声吓着了，低着头沉默不语，顾珩心里又涌上焦躁愧疚这种对他而言陌生的情绪。

他刻意放柔了声音：“你接着说。”

因为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说过话，顾珩常年冷漠的脸上难得有了丝别的情绪——独属少年曾经的温柔与羞涩。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陆琉在抬头的瞬间还是看到了，她眼神一亮蓦的有了信心去向对方解释。

“小九……啊不，顾珩？”陆琉尝试着换了个称呼，歪头看着顾珩脸上表情。

他薄唇紧抿，剑眉凝起，似乎不满意这个称呼，垂在两侧的双手也微微握紧，然后陆琉就听到他不自在的声音说：“换回来。”

“噗——”陆流没忍住登时笑出声，她脸上洋溢着笑注视顾珩，这还是她的小九啊。

顾珩听到笑声脸色更臭，唯独耳尖泛上红晕，他将眼神落在陆琉笑得眉眼弯弯的脸上，在心里告诉自己：算了，姑且饶她一会。

这一幕幕若是叫北生楼的其他修士看见了，怕是要惊掉下巴，这三百年来，那见过楼主这幅模样。

三百年了，强大冷漠的北生楼楼主何曾在意过别人的感受，何曾不计较惹到他的人。

陆琉在顾珩恼羞成怒前止住笑意，转而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她斟词酌句：“小九，我是陆琉。”

说完她满怀期待的看着顾珩。

冷峻的黑衣男子低垂着头，久久不语。他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下，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陆琉只是觉得好像在她说出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间顾珩周身气息有些细微变化。

陆琉急切重复：“小九，我是陆琉啊。”

顾珩从阴影里抬起头了，他面无表情，眼神还是那样淡漠，若有若无的落在陆琉身上。

“不知道。”他说，语气硬梆梆的。

“不知道？”陆琉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小九，你忘了吗？我是陆琉，是你的师尊，也是……宋瓷雪。”

“自从我告诉你这个名字后，你常爱唤我‘琉琉’，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我收为徒弟，你可霸道了，不乐意我再有其他弟子，可你也最贴心最懂事，你会因为我受伤悔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我，像个发怒的小狮子，明明你才是那个需要师尊保护的小小少年……”

陆琉说得语无伦次，她这时才惊觉顾珩将她看的这么重要。

顾珩站在一旁克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心，眼神不能太炽热，表情不能太温柔。

他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顾珩，不要心软，不要心软。

你一心软，她就会再次不告而别。

可是啊，他还是情不自禁，他艰难的迈步，上前抱着陆琉，又不敢用力，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是的，他都记起来了，就在陆琉说出自己名字后，被封印的记忆顷刻像潮水般喷涌而出。

这一次，封印不过才三天就完全失效了。

因为，记忆里的女主角回来了。

“别说了。”顾珩维持着冷淡。

他深深吸口气然后松开陆琉，接着后退到安全距离，“你说这么多，我都不知道。”

陆琉顿时僵住，她点头而后又连连摇头：“没关系，没关系。”

“让我想想……”陆琉抬手按了按眉心，慢慢蹲下抱着自己，她将头埋在膝上。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小九不是不认识她，也不是忘记她了，而是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像是从没出现过。

陆琉将自己进入天元大陆这三天的经历以及知道的一点点信息融合在一起，她抽丝剥茧，想要找出问题所在。可惜，知道的实在太少，越想脑子更是一团乱。

从陆琉脸色灰败的蹲下后，顾珩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想，何必呢，这么折磨琉琉又折磨自己。

琉琉不说真相也可以啊，他现在已经有能力将人禁锢在自己身边了。

顾珩想通这些，眉目舒展，他正要开口就看到陆琉蓦的站起来对他认真道：“小九，坐下来，我慢慢和你说。”

接下来陆琉开口的话直接犹如当头一棒敲在顾珩头上，她把真相直接兜出来：“我的确不属于这个世界，这里对我们那儿来说是一个小说改编的游戏世界，就是虚拟世界，意思是你们……其实是……假的，但是随着世界发展完善，你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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